“哦。那沐姑娘早些休息吧!”既然她不想多说什么,白子清也只好不再问。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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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求求你,放我出去——”
罗香秀用力地晃动着柴房的门板,可是,夜色深浓,偌大的白家宅院里根本就没有人。
“太太,求求你,不要卖掉我,不要啊,太太——”罗香秀哭着嘶喊,“太太,我错了,香秀知道错了,太太,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从小到大,太太一直都待我很好,为什么现在却对我这样绝情?自从那个沐云雁来了之后,您对她就比对自己亲儿子还好,对我再也不似从前了,沐云雁,我恨死你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毁了你,才解我的心头之恨!”
罗香秀咬牙切齿地说着,身子无力地瘫软下来,像无根的藤蔓一般顺着门板颓然滑落。
虽然她这是第二次被关进柴房了,但是她还是很怕这个地方,柴房小小的,有几个破得碰一下就能散架的烂家具,横七竖八地胡乱堆放在一起,更多的是烧火用的柴禾。
整个房间都是一个色调,暗暗的柴灰色。
时不时,房间里会传来老鼠“吱吱吱”的叫声。
没到她听到老鼠的叫声,就忍不住捂住耳朵,吓得浑身发抖。
先前,她理直气壮无比霸气地威胁沐云雁的那些话,有几分真,也有几分,完全是捏出来吓唬沐云雁的。
如果沐云雁不讨白夫人的喜欢,她欺负欺负她暗地里整死她都能蒙混过去,只是可惜,沐云雁很讨白夫人的喜欢。
谁让沐云雁那个丫头生了一副巧手,能绣得那么好的绣品。
“我罗香秀若不剁了你的手,我就不叫罗香秀!”罗香秀恶狠狠地道。
这时候,一只老鼠不惧地跑过来,趴在她的脚面上,嗅着什么。
“啊——”
罗香秀大叫着一脚将那只老鼠踢开!
“老鼠,老鼠,啊——”罗香秀紧紧攥着裙角,双脚狠狠跺着地面,好像这样就可以吓走老鼠一般。
“鬼叫什么!”白府内打更的仆人路过柴房,听见罗香秀歇斯底里地哭喊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有老鼠,老鼠啊——”罗香秀转身,扒着柴房的门缝望过去,“王伯,开门放我走,我去求求太太,不要卖掉我!”
“老实呆着吧!老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伯白了她一眼,手里拎着锣鼓,猛敲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他嘴里喊着,“三更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罗香秀无助的眼神望着门外,宅院里也黑漆漆的,所有人都睡了,只有她一个人,被关在着柴房里,还有肮脏可怕的老鼠,她一分钟都不敢闭眼睛,生怕被老鼠咬了脚趾。
从来没有过这样绝望的感觉。
她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失去了!
女人最为宝贵的第一次,就这样被白家大少爷白子烨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