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客令都下了,尹天赐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待下去,只得收起银票,悻悻离开,出门时,狠狠在门上踢了一下,怒道:“只不过是个个下三滥的戏子,有什么了不起的,给脸不要脸,我呸。”
御谦望着尹天赐的背影,轻视地一笑,不屑与之争执,他最看不起那种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人。
飞飞听得有些发愣,尹天赐在出来的时候,还狠瞪了他们一眼,嘴里不停地咒着脏话。
沈斌拉了拉飞飞的衣袖,用只有她正好能听到的音量说:“我们走吧。”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我们进去。”
沈斌被骇了一跳:“你还要进去,刚才你不都听到了吗?”
“孔夫子说过,不论结果如何,我们得付出努力啊。”
“那不是孔夫子说的。”
“那是我说的。”
飞飞抬起头,就看见御谦的脸就在眼前,御谦比她高出半个头,一身便服,此刻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问:“你们俩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我们……嘿嘿,我们来串门子。”飞飞尴尬地干笑两声。
“别站着了,进去吧。”
面对御谦的笑意,沈斌更觉得不好意思,他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敢!”飞飞飞奔上去拉住他,“既来之,则安之。”
御谦察觉到两人的脸色不异,试探地问:“你们今天来不光是为了串门子的吧?”
沈斌硬是扯出一丝笑意:“我们只是路过……路过。飞飞,快走吧,别打扰御谦练戏了。”
“走什么走?我还没说话呢。”飞飞白了沈斌一眼。
“八小姐有话要对我说吗?”
飞飞笔直地站到御谦面前,突然变得温柔似水,轻声细语说:“御谦,御老板,是这样的,明天呢,就是我爸的六十寿诞,我六哥想请你到我家去唱堂会,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到飞飞那娇嗲的声音,沈斌胃液上翻,快要吐出来了,但又好生气:“飞飞,是你自己说的,别往我头上扣。”
御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淡地说:“我只有一句话,无论是谁,你们太看得起我了,是我承受不起。你们来看戏听曲我很欢迎,但唱堂会,没有这个先例。”
“你就不能破例一次嘛。”
飞飞说得太快了,沈斌想阻止也来不及。
御谦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说:“国家国法,行有行规,请恕我无能为力。”
“凡事都有例外啊,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吧,你就不能破一次例吗?”飞飞不甘心,不死心。
“一句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御谦也不回头看他们一眼,径直走进了化妆间。
“飞飞,走了,都叫你不要来的,你又不听。”沈斌拖着妹妹往外走。
“都怪你,怎么当哥哥的,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你是存心帮我还是根本不想帮我。”
“你这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哼,亏你还当他是好朋友,人家可没把你当朋友。我没说错吧,婊子无情,戏子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