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谦进入电影公司，第一个遇上的人又是小瑾，小瑾问：“先生，你又是来找宋先生的吗？”
他微笑问：“宋先生在吗？”
“在呢，你进去吧。”
御谦进办公室里，飞飞正好不在，他敲了敲宋世杰办公室的门，宋世杰让他进去。
宋世杰见到他，面露笑容：“御谦，你来了，抽烟吗？”
御谦对他的热情感到诧异，说：“我不抽烟。我来了你看起来很高兴，不怕我问你借钱？”
他居然开起玩笑来，宋世杰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我不怕你问我借，就怕你不问我借。”
御谦清了清喉咙，正式地说：“我这次来，要跟你说正经事，你之前的提议，我考虑过了，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所以，我决定回来拍电影。”
宋世杰笑着一拍桌：“那真是太好了，有你在，就可以帮轻飞飞一些了，我实在不忍心看她天天这么忙，怕把她忙坏了。”
“可是我除了演戏，别的都不会。”御谦觉得，宋世杰会不会对他的期待过大了？
“你能帮上她的，也唯有你能帮。她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
会吗？御谦微微一笑。
宋世杰又说：“御谦，你要是缺钱尽管跟我说，知道吗？”
“我会的。”御谦点点头。
这时，飞飞正好回来，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御谦的背影，以后宋世杰欢愉的笑脸，那笑声从里面朗朗传出。
“飞飞来了，以后她就是你的直属上司的，有什么事你直接找她就可以了。”宋世杰站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御谦跟在他身后，微笑着跟飞飞打招呼，飞飞也用微笑跟他打招呼。
宋世杰说：“飞飞，以后御谦就是我们电影公司正式的艺员了，有什么事你就交给他做吧，不用怜惜他。”
“放心，我不会怜惜他的。”飞飞瞟了御谦一眼便坐下。
“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我约了人去喝茶，先走了。”
待宋世杰走后，飞飞又抬眸淡淡看了御谦一眼，淡然说：“别愣着，坐吧。”
“谢谢！”他坐下，有点拘束。
飞飞靠在软皮大椅背上，跷起二郎腿，冷眼看着他，丢给他一本书说：“这剧本你看看吧，我改了一些，你帮我看看这样能拍吗？”
“我看看。”他点头。
“你可以拿回家去看。”
“好吧，我会尽快看完。”御谦点点头，拿着书站起来走出去。
他想，她是不想见到他吧。他一边走一边苦笑，心里告诉自己，无所谓啦，他们的关系，只是上属跟下属，除了工作，不会有其它交杂。
如果他以前渴望过什么，现在，应该什么星星之火都要熄灭了。
御谦，你看清楚一点，你已经有莫离了，而飞飞她也有自己的家了，一切已成定局，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铁一般的事实。
……
御谦迷迷糊糊地走回家，莫离正抽完鸦片烟，整个人只觉得迷迷糊糊的，轻飘飘的，她打开门让空气流进来，没想到就看见了御谦，一时吓得什么都清醒了。
“师……师哥，你怎么回来了？”
御谦扬扬手里的剧本，有气无气地说：“老板让我回家看剧本。”
他正要踏进房间，莫离连忙拦住他，要知道房间里还有很浓重的大烟味，她说：“看剧本到外面去看吧，里面太暗，外面的光线好。”
“我拿支笔。”
“我帮你拿，你出去，出去。”莫离把他往屋外推，见他不再进来才放心，在房间找了一支笔拿出去给他。
御谦坐在门口，仔细地看剧本，也仔细地看飞飞修改过的地方，在自己觉得能做得更好的地方写上意见。
莫离不识字，只是站在旁边看他全神贯注工作的模样，在这个时候，才是他最真的模样，最美的模样。
在吃饭的时候，莫离便有意无意地问起：“准备拍什么剧？”
“《千古词帝》关于南唐李后主的故事。”御谦只顾吃饭，也没抬头。
“李煜？听说书的说过，李煜虽是帝皇，却晚境凄凉，偏生逢唐朝最没落时。”莫离无限感怀。
御谦怔了一下，也叹道：“是啊，李后主在政治上无疑是失败的，但在词坛上留下了不朽的篇章，他还精通韵律文均善绘，才华不凡，实在是可惜啊。”
“一个人的出身是没法选择的。”莫离说出一句非常精僻的话来。
御谦细细嚼着她的话，又说：“其实他不然，在这个世上，比他不幸的大有人在，往另一面想，其实可以很快乐地怀念他。史上的大周后周娥皇，就如天仙一般美，他与大小周后的风韵事，亦被世人传为佳话。”
“周娥皇是美，这样的古典美女，谁个能来演？”莫离眼波流动，笑容嫣然。
“莫离能演。”御谦打趣说。
“要放在十年前，莫离还真能演，可惜岁月不饶人，师哥，你就别拿我来取乐了。”
“其实这两个演员，飞飞打算招募新人，那都是花瓶角色，难度不会特别大。”
“你跟我说，我也不懂，我给你盛汤，你要多喝点，补补身体。”
莫离走进厨房去盛汤，御谦趁这个隙儿又捧着剧本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