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飞知道,齐星就在隔壁。他们的对话,会一字不漏的传进他的耳朵。
他就是皇上的耳朵,悠心只要说了当天的原委。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他没有时间和她串词,甚至不知道一会儿悠心说出来的会不会出乎他的意料,惹出更大的麻烦,和解释不清楚的问题。
他发觉自己好像和她一样,也成了一个赌徒。
唯一的赌注,就是他对她没理由的信任。
红枣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若是并非像他想的那样,她是知情的,或是她根本就是在保护着红枣这样一个奸细。他又该如何去挽回她的小命。
他都不知道,甚至心里竟然希望,悠心对他防范一些,不要那么信任的将什么都告诉他。
“相公。”悠心弯下脖子,一张满是伤痕的脸凑到他面前,将他吓了一跳。
“干。。。干什么?”他有些心虚的问。
“你紧张什么?”悠心看着他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胳膊道:“我就想提醒你,这上过药了。你上药认真点,怎么老在一个地方图。”
他眼神飘忽了一下,定了定心神,才道:“这里伤的重。问你话呢?你到底还想不想出去了?”
“想,我怎么不想啊!谁没事的喜欢在这里待着。可是齐朱候问的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上来。他说皇上是故意设下圈套的。可我哪里知道。我放火,那是因为我看见他们杀了所有运送粮草的侍卫。我没有大叫没有吓的尿裤子已经很难得的。我还想办法拖延时间,差点没把自己给烧死。你不也应该知道的吗?我让红枣回去搬救兵,她没告诉你吗?我的一片忠心最后就怎么变成了通敌叛国?这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悠心说着,愤然的捶了一下身边的烂稻草。
“你放火是为了阻止他们去旗云渡口?”孟子飞问。
“嗯。”悠心撅着嘴,眼神坚定的重重的应着。“我都被我自己的大义之举给感动了,却换来一场莫名其妙的牢狱之灾。简直是有理都没地方说。要派人审问我,好歹也派个‘人’嘛,人头猪脑的管什么用。我宁愿和他大打一场,也不要和他说道理。”
“那,你怎么知道那儿会有事发生的?别跟我说是随便逛逛,逛去了那儿。你还穿着夜行衣。”刚才送药来的衙役,顺便还将齐朱候问的不多的供词一并的送了进来。
孟子飞看了一眼,‘随便逛逛的’话连齐朱候这个人头猪脑都蒙混不过去的。
悠心闻言,大眼睛又到处的瞄了瞄。压低了声音问:“相公,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事是不是非常严重?会不会掉脑袋?皇上会不会因为计划乱了,就找不相干的人撒气?”
“什么事都得讲证据。皇上怎么会是非不分。你只要说你知道的就可以了。剩下的,怎么定夺就是皇上的事了。”
悠心歪着脑袋不确定的道:“那我要告诉你,这事是红枣说给我听的,而红枣是在外面无意听到的消息。那红枣是不是也要被关在这儿被齐朱候审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