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漠岩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门,终于没有知觉的倒在了门口,那滴血的心,无论敷多少珍贵的药材,经过多少时间的磨合,滴着血的伤口还是无法愈合。
凌天芸啊,你可知道。
爱上了你,除了痛苦,还是痛苦,只有痛苦。
……
次日清晨。
凌天朵在医院的病房外静静的来回踱步。
萧漠岩,这个男人竟然让自己淋雨淋到高烧,昨晚回来之后就昏迷不醒、高烧不退,看情况病情似乎有恶化的趋势。
白晶和她都觉得不能再耽误了,天一亮就将萧漠岩送进了医院。
医生说情况很严重,因为持续的高烧所以造成了急性肺炎,一定要留在医院治疗观察,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病房内。
白晶正默默的陪伴着病床上昏迷的儿子。
萧漠岩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像张白纸,似箭的眉毛拧成一个美丽的蝴蝶结,脸颊上的表情凝重,仿佛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白晶心疼的望着病重的儿子,心中的痛苦渐渐蔓延。
已经六年了。
六年来,她几乎没有看到过儿子真心的微笑过,他一直活在六年前的世界,那个只有凌天芸的世界里。
他将自己的心锁起来,不让任何人进来,哪怕是与他一起生活了六年的凌天朵,也无法侵占他心的一丝一毫。
这一次。
应该也是为了凌天芸吧。
白晶是很喜欢凌天芸,喜欢她的纯真、她的善良、她的要强,可是,作为母亲,她就是无法看到别人让儿子受伤。
……
凌天芸与颜慧翔双双出现在医院的急诊外科,她还是不放心颜慧翔被烫伤的手,没有了手,他的艺术生涯就完全失去了生命。
她不要。
虽然满脑子都是萧漠岩的影子,却必须先放一放,突然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快要爆炸崩溃掉了。
像这样两难的局面,真的很难抉择。
凌天芸将颜慧翔带进诊治室,一个人到走廊里透透气。
……
她独自踱步。
在二楼的窗口停了下来,打开窗子,让外面的空气透进来。
清爽宜人。
……
凌天朵下楼,看到站在二楼窗口的凌天芸,踩着高挑的高跟鞋走了过去,双手抱肩,神色凝重。
“你怎么会在这里……?”凌天朵觉得奇怪,难道她已经知道萧漠岩住院的消息了,应该不会吧。
凌天芸转身,看到身边站着的凌天朵,不禁奇怪,“昨天慧翔烫伤了手,我陪他来医院看看,你呢……来做产检吗……?”
突然想起凌天朵已经怀孕的事情。
凌天朵冷笑。
“凌天芸,你在说什么风凉话……你把萧漠岩弄得半死不活的,现在却陪着颜慧翔来医院,哼,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凌天芸整个人傻了一下,然后紧紧抓住凌天朵的衣服,“凌天朵,你在说什么,给我说清楚,萧漠他怎么了,你又来医院做什么?”
凌天朵推开了她,一脸气愤,“凌天芸,你装什么啊,还用我说什么吗,他住院了,快要死啦!”
“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会住院……?”她一脸惊愕。
“我怎么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半夜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刚进门一句话没说就倒在了门口,高烧不退,发展成了急性肺炎,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这些凌天朵倒是没有撒谎。
仿佛五雷轰顶,整个世界就要崩塌,凌天芸向后退了一步,深叹一口气,“告诉我……他住在哪里……?”
“你那么凶干什嘛……?”凌天朵使劲瞪了她一眼。
凌天芸脸上的愤怒的笑意。
“哼,朵朵,你以为凌天芸还是六年前那么唯唯诺诺受你欺辱的凌天芸吗,如果你这样想,那么你完全错了……”
凌天朵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从未看到过的强悍。
“那个凌天芸,早在六年前的那个可怕的夜晚死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重生的凌天芸,她不会再受你的凌辱,也不会再忍受你的种种!”
凌天朵惊呆了。
是啊,从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六年前凌天芸的影子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坚强独立的女性。
“萧漠岩在二楼左边最里面的病房!”不由得老老实实的交代。
凌天芸没有迟疑,转身蹭过神色惊异的凌天朵,向马上要去的地方走去,现在还不是与她算总账的时候。
……
凌天朵望着凌天芸离去瘦弱的背影,不禁大声喊道:“凌天芸,无论怎样,你休想从我身边抢走萧漠岩,你休想!”
走在前面的凌天芸迟疑了一下,然后加快了脚步,消失在凌天朵的视线里。
凌天朵双手扶住墙,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