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慈仍担忧不已:“可就算这样,翎姐姐你如今的身子怎么吃得消?如若不小心惹上瘟疫,可如何是好?”
厉翎霜淡笑道:“傻丫头,哪有这么巧的事?你也常说我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既然以前那么大的风浪都没要了我的命,我相信这次也一定可以安然度过的,小慈,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别那么沮丧,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会成功的。”
小慈心知她的性子,根本劝不了,于是道:“我去准备药材。”
待小慈走后,司徒英杰问道:“翎姐姐,其实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我知道你生活在栖霞居的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过着隐姓瞒名的日子,可如今你一旦下山,你的逍遥日子就到头了。”
她淡笑着点头,反问他:“英杰,你觉得一味地逃避可以躲得了多久?即使我不主动下山,你以为我们就可以完全置身事外了吗?到时山下的那些人就不会涌上山来求医了吗?到时闹得满城风雨,我们的境况只会更差,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在事态还未如此严重之前出手阻止呢?”
他们几人一同来到柳下村,厉翎霜和小慈两人立刻开始救治村民,好在瘟疫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至少厉翎霜还知道如何救治村民并解除瘟疫,只是染上瘟疫的村民人数众多,他们所带的药材又十分有限,无奈小慈只能和司徒英杰兄妹一同出去搜罗所缺的药材。
好在随后听闻的韩啸天也赶到了柳下村,小慈等人这才安心离去去找药材。
可到了最后,药材越来越稀缺,小慈三人依然没有回来,厉翎霜焦急万分。
韩啸天试图安慰她:“翎儿,别着急,再过几日,小慈他们一定会回来的,只要药材一到齐,就没事了。”
厉翎霜看着他,突然发觉他手上出现红斑,立刻替他把脉,结果发现连韩啸天也染上了瘟疫,顿时惊恐万分。
韩啸天也发觉自己的不妥,立马将自己关在房中,与厉翎霜分离开来。
厉翎霜顿时焦急万分,死命拍打着房门:“啸天,你开门,你这是干什么?”
韩啸天苦笑道:“翎儿,你不用瞒我,我已然染上了瘟疫,如今正是病发时期,我们所需要的药材又严重缺失,我不能让你也染上了这该死的瘟疫。”
厉翎霜冷静下来,耐心劝道:“啸天,我根本没打算瞒你,你的确染上了瘟疫,现下已然是病发时期,我想救你,现下也是困难重重,可是你闭门不见,你觉得我就会没事了吗?你一直说我傻,可其实最傻的人是你。”
韩啸天哑然:“翎儿——”
厉翎霜淡淡地阐述着:“十八岁那年,你独闯丞相府求亲,结果被我爹一怒之下赶了出去,可是你并没有放弃,依然死缠烂打;倚楼山庄,我因霄儿的惨死而用血催动血玉,险些闯下大祸,是你不顾生命危险救下我,守着我,安慰我,还答应会帮我;之后不久,厉家上下满门抄斩,废后打入冷宫,伤痛产下离儿,这一切的一切只有你在我身边,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守着我,不让我做傻事;比武招亲,我伤重至极,是你设法救活我,守着我,虽然醒来之时我没有过去的任何记忆,可是对你,那种熟悉的感觉我还是能够感受得到的;东林皇宫那次,武夷山上那次,还有现在……啸天,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只是太多了,多的我一时之间根本说不完。”
她说:“以往都是你守着我,难道现在要食言了吗?”
韩啸天忍着疼痛,道:“翎儿,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可以守护你一辈子。”
听完,她潸然泪下,轻声道:“那就遵守你的诺言,继续守护下去,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再丢下我。”
好在小慈他们及时赶到,韩啸天才免于其难。
两日之后,韩啸天终于恢复了神色,厉翎霜看着他醒来,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你醒了?”
韩啸天脸色仍然有些苍白,浅笑道:“让你担心了。”
她突然抱住韩啸天,道:“我以为连你也要丢下我了?你知不知道,这两天你一直昏迷不醒,我有多怕,我多怕你就这样一直沉睡不起,我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这样,我该怎么办?”
韩啸天微微怔忡,他没有料到经此一役,厉翎霜怎么就突然想通了,可心下还是惊喜万分的,他淡笑着安慰她:“傻丫头,我答应你的事,何时反悔过。我还要守着你一辈子的,我没忘?”
她含笑点头,道:“对,这个承诺你用永远都不能忘。”
她说:“舅舅曾说我一生会有三劫,一劫丧子,二劫丧父,都是你守着我,护着我,我才能至今安然无事,三劫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是不管是怎样的劫难,我都不想再放开你的手,我不想再做令自己将来追悔莫及的事了。”
韩啸天听完,顿时欣喜万分,拥紧了她,连声音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翎儿,我不是在做梦吧!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决定接受我了?”
她在他怀中点头,说:“这不是梦。”
……
柳下村的瘟疫终究得到了控制,大功告成之后,众人齐聚栖霞居,细想之下不禁发觉其中的微妙之处。
小慈将近几日得来的消息告知众人:原来类似柳下村的这种瘟疫并非首例,西图边陲一带的城镇都有不同程度地状况发生:瘟疫、战祸……而其他三国多少也都有不同的状况发生。
韩啸天沉声道:“这样看来背后应该有人在操纵这些事。”这些时日他一直忙着照顾厉翎霜,还要帮助柳下村度过瘟疫,根本无暇去调查。
司徒英杰也点头道:“表面现象看全部的矛头都指向这个摄魂居,传闻教中人都擅长使用蛊毒,从而控制人心,尤其是摄魂居的主人,叫什么来着?”
“顾夕尘!”小慈好心提醒道。
“对!”司徒英杰道:“这个女人更加不简单,可是她究竟为何要这么做呢?她的底细如何?有没有办法查到?”
厉翎霜看向韩啸天,道:“啸天,能查到吗?”
韩啸天微微颔首,道:“尽量而为,我会吩咐下去的。”
小慈问道:“翎姐姐,柳下村这次经过此番波折,我们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厉翎霜轻叹道:“尽人事听天命,我们能怎么办?能帮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他们自己了。小慈,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拿出积蓄来帮助他们恢复家园,或许的确能帮得了他们一时,可是之后呢?还有他们丧失亲人的那些伤痛呢?”
司徒音旋不满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要拿钱去帮那些村民了吗?我还以为你有多善良,多伟大呢,原来是我自己看走了眼,你太自私了?”
司徒英杰轻吼道:“音旋,不得无礼。”
厉翎霜无奈地摇头,只听小慈淡笑着解释:“音旋,你误会翎姐姐了,翎姐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不帮他们,或许你不知道,早在之前,翎姐姐已经让韩大哥给了村民很多银两,也让烈焰门的一些属下在帮助他们重建家园,是我自己,我总觉得他们如此悲惨,总想尽快令柳下村恢复生机,却从未想过或许这样对村民来说并非好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