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笑着问凝眉不语的韩啸天:“大哥,莫非这就是你们之间的约定之一,什么时候你把置之死地这本武功秘籍给她了,看她的架势,应该快修炼到顶层了,你就不怕到时鸟儿翅膀硬了,飞了吗?”
韩啸天冷冷道:“那我到时就折断她的翅膀!”
韩琦微微挑眉:“真毒!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韩啸天冷哼着不应。
眼见众人都不能伤她分毫,甚至于都无法进她的身,夏侯彦青当即决定启动场中机关,决定与她来个鱼死网破。
护身墙已然建的很成熟,而她也借此机会稍稍休憩了好一阵,元气渐渐恢复了些许。
她冷眼瞧着夏侯彦青,满眼的杀机顿现,运功于掌间,朝着夏侯彦青就是一掌过去,然夏侯彦青怎可能如此轻易好对付,当下抓了身旁的一个侍卫来接招,侍卫当场身亡。
夏侯彦青心下骇然,他如何也未料到她离了血玉还有此等功力。
韩琦眼瞧着夏侯彦青等人快招架不住了,四处瞧了瞧,仍不见夏侯飞和夏侯影的身影,笑道:“你说这夏侯彦青好端端地干嘛非要出招阻拦夏侯飞与夏侯影两兄弟来此呢,虽说他兄弟二人可能会成为他夏侯彦青杀瑶琴仙子的阻碍,可他怎么就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束手无策的那一方呢,如若他兄弟二人在此,多少也能阻止,救那老头一命啊!你说,他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韩啸天冷声道:“你真当他兄弟二人来了,事情会有所改变?”
韩琦挑眉:“此话何解?莫非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想到的?”
韩啸天眼了不眨地看着场中与夏侯彦青对峙的欧阳翎:“如今的瑶琴仙子俨然杀红了眼,入了魔,你觉得就算是他们阻止,她会手下留情吗?别忘了,今日恰是霄儿的一年死忌,她有多在乎霄儿,你不会不知,有多恨,下手就会有多狠。”
韩琦道:“置之死地,莫非她想来个鱼死网破?”
韩啸天冷笑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没我的允许,她不会死的。”
韩琦苦恼道:“怎么越说越迷糊了,我就不明白了,莫非大哥你到时会出手?”来之前他曾问韩啸天可会出手,他曾说过不会,可如今,莫非临时变卦了。
韩啸天道:“我出手并不代表我要助她复仇,我只是让她不死。”
在此望向场中,夏侯彦青已然满身是伤,而欧阳翎眼中的杀气更甚。
她运起最后一掌,准备给夏侯彦青最致命的一击,以此结束今日的杀戮。
然正当她准备出手之时,却听到两个最最熟悉的声音同时从身后传来:“手下留情——”
她微愣的瞬间,夏侯彦青却抓紧时间还了她一掌,她一时不察,恰此时护身墙已然消去,胸口生生中了他一掌。
她吐出一口鲜血,再也顾不上任何人,全力一掌劈向夏侯彦青。
然,生生化解这一掌的人不是别人,却是赶来的夏侯飞,她想回身继续对付夏侯彦青,却一时不察,背后生生接了夏侯飞一掌,顿时她感到全身经脉断裂。
韩啸天眼见形势不对,赶紧现身将欧阳翎抱入怀中,并立刻替她点了周身几大穴道。
她含笑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说完陷入昏迷之中。
……
悠然转醒间,她看到韩啸天与谷逸飞等人熟悉的脸庞,淡淡笑着,转头看着韩啸天,说:“我赌赢了,是不是?”
韩啸天怒斥道:“疯子,你当真不要命了吗?”
她淡淡笑着,眼中含着泪,说:“今日在来之前,我问我自己,假使你真的……真的不再管我,我一个人是否真的……真的能够应付?我跟老天打了两个赌,赌注就是我的性命。”
韩啸天微微动容,顺着她的意思,问道:“赌约是什么?”
她看着他,轻咳之后,说:“第一个赌约,我跟老天赌,你不会扔下我不管,无论你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你都不会扔下我,结果,我赢了,你真的没有放弃我。”
韩啸天问道:“那还有一个呢?”
她笑着将目光看向一脸愧疚的夏侯飞,挣扎着起身,来到他面前,说:“剩下一个赌约,我跟老天打赌,如果今日我受伤了,令我受伤的人就是夏侯飞,也只能是他。结果呢,我也赌赢了……”
她脸色惨白着捂住胸口,夏侯飞想上去扶住她,却被她断然拒绝了。
她冷笑着流泪:“我真傻,傻到你父皇亲手策划杀害了霄儿,我却乖乖答应你入宫为后,相信你的承诺,相信你会给我一个公道,相信这次不再是君王的戏言;真傻啊,居然傻到你都已经下令诛杀了我厉家上下九族,亲眼在法场看着自己的亲人身首异处,而我却无能为力,当初那个给我承诺,承诺会照顾我,不再伤害我的男人,却可笑的偏偏是那个摧毁我一切的人;我真傻,居然还为他生下那个孩子,哈哈哈……”
夏侯飞微微震惊着问:“翎儿,你刚说孩子……你是说……我们的孩子……”
她淡漠地看着他:“这辈子你都休想见到她,这辈子我都不会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
夏侯飞道:“翎儿,你……”
她说:“因为你不配,你不配做她的父亲,我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居然有如此不堪的身世,我情愿她这辈子都只当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夏侯彦青在一旁听到后,冷笑着出声:“即使你告诉她身世也无妨,只不过我圣齐是不会承认她这个野种的。”
她淡漠地看着夏侯飞,压根不理会夏侯彦青的话语。
夏侯飞冷冷道:“父皇,如果这个孩子是野种,那是不是代表朕也是呢?”
夏侯彦青气得脸色铁青:“孽子,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她最后一次放纵自己如此深深看着他,似乎要将他的容貌就此烙印在心底,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她用剑断了自己的一缕青丝,说:“不管前尘往事如何,你我之间也是到时候做个了断了。今日受你两掌,从此以往,我们犹如这断发一刀两断,再相见,再无任何瓜葛。”
夏侯飞接过她的那缕断发,心痛万分:“这就是你的选择。”
她背对着他,漠然道:“是!红颜未老恩先断,或许正是我们最终结局的写照。”
夏侯飞淡笑着:“翎儿,经历了那么多,你觉得我还会舍得放了你吗?”
她看着夏侯彦青,淡笑着:“你想缠绕,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怕你的父皇会非常非常不满——”
夏侯彦青冷笑着:“丫头,如今你已经身负重伤,如若没有猜错,你若再强行运功,全身经脉必然尽断,虽然你身边有如此之多的护花使者,可你莫忘了,这个战书是你亲自接下的,这场比武还未结束,你自认还有这个能力吗?”
众人脸色都是大变,夏侯彦青这是明摆着要置瑶琴仙子于死地,然这是武林规矩,瑶琴仙子事先应下这场比武,旁人若要插手,就摆明与整个武林为敌。方才夏侯飞此举已然不妥,然瑶琴仙子既亲自说明这是他二人之间的事,是以可以忽略,然夏侯彦青此时既然已经挑明,若还有人要从中作梗,便是与整个武林为敌。
“真不愧是一只老狐狸!”朱涯咬牙道。
曲殇眉头紧皱:“殿下,莫非我们真要袖手旁观吗?”
曲亘天怒斥道:“殇儿,莫多言!”
欧阳冥河道:“放心,韩啸天既然人在这,相信武林中人看在烈焰门的分上,多少有些忌惮,一时半伙翎儿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