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江湖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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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在我13岁那年,我妈领回来一个女孩,她的出现打破了我家的宁静。

我妈说:“秦风,以后她就是你妹妹了,你可不许欺负她,知道吗?”说完她就进屋去做饭了。

那女孩梳着马尾辫,脸上脏兮兮的,显得很腼腆,一身脏衣服,那一双大眼睛却是水灵灵的。

我说:“你叫什么?”

“我叫玲子,听阿姨说你叫秦风,我以后就叫你秦风哥哥,你说好吗?”

我说:“好啊,我也有妹妹了,哈哈,真是太好了。对了,玲子,你从哪里来的呢?”

玲子说:“我已经忘了自己家在哪里了,那时候我还很小,我就被人拐卖到这儿来的,给那户人家做女儿。”

我惊讶得喊了一声“啊”,说,“那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玲子说:“是啊,那家阿姨对我还好,但是她男人就……他一天到晚就是喜欢喝酒,喝醉后就打人,阿姨来帮我,也被她打。”

她捋起袖子,我看到她的小手臂上伤痕累累。

玲子接着说:“冬天很冷,她让我洗衣服,要洗好几大桶呢,那水跟冰一样,冻得我的手通红通红的。我稍微不合他的心意,他就打我。他把我当丫头那样使唤,他总是对阿姨说,我们把这小丫头片子买回来难道当千金小姐养吗,十两银子,可以买好多瓶酒呢。阿姨人很好,晚上我们俩睡在炕上,她总是搂着我,她摸着我的伤疤跟我一起流泪。我说阿姨你别哭,玲子不怕,玲子不怕。”

我说:“玲子,那你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玲子说:“有一次他喝得大醉后在郊外睡着了,大冬天的,在外面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跟阿姨找到他时他的脸色很苍白。

我们叫人把他抬回家,他当时只是一个劲地说胡话,全身颤抖着,阿姨赶紧做姜汤给他喝。

医师叫来了,把了把脉。

他对阿姨说:无良嫂,我跟无良说过多少次,让他少喝酒,他偏偏不听,现在都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阿姨说:华医师,你可是再世华佗呀,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医师说:都乡里乡亲的,能救我能不救么。要不我去开个药方,不知道能不能见效。无良嫂,你要有心理准备。

当天中午他就死了,他死前嘴里模模糊糊地说着小丫头片子、小丫头片子,招呼我过去。

那一刻,我对他的恐惧感完全消失了,他是那么的可怜,我对他怎么也恨不起来。

阿姨给他办完丧事,准备一个人回老家。临走时把我交给了你妈妈,你妈妈以前在朱家干过活,她跟阿姨认识的。”

我先前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的命运要比我糟糕一百倍。

我说:“玲子,以后你生活在我家,再也不用受那些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