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宁侯夫人被推的一个趔趄,宋鸢不防备,接不住,也随着她倒了下去,几个人滚做一团。济宁侯夫人顿时有些恼怒。若不是她身份特殊,她堂堂济宁侯夫人也不会贴她的冷屁股,这姚若溪却从那她当个侯夫人看待,简直太嚣张了!
袁菁瑶听姚若溪过来,看她脸色发白,凤眸闪着幽光,她却顿时心安了不少,朝她伸出手。
姚若溪抓着她,飞快的给她把脉。
“孩子!我的孩子!”袁菁瑶捂着肚子,叫姚若溪救她腹中孩子。
姚若溪松开她的手腕,反手握住她的手,目光冷厉看向一旁的稳婆和大夫。
紫荆飞快的把姚若溪的药箱打开,和芍药合手,把姚若溪的银针都拿出来。
璎珞哭着把大夫赶出去,看济宁侯夫人几个眼里满是恨意。若不是她们拦着,早早把小姐送到县主那里,也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
姚若溪手有些颤抖。
“小姐!”芍药一把抓住她的手唤她。
姚若溪抬眼看芍药,收敛心神,全神贯注的给袁菁瑶施针。
外面,萧恒墨一身大红长袍,俊美如天神般,面如刀斧雕琢,似是一片冰冷气息,全身寒气低压。
济宁侯夫人都不敢靠近,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宋劼匆匆赶回家,见萧恒墨在,愣了下,拱拱手,就问,“大奶奶怎么样了?”
萧恒墨听他的称呼,微微眯了眯眼。
“劼儿!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济宁侯夫人叹口气,拿着手帕擦眼泪,“好好的待在屋里,非得跑去园子里,还跟个妾室起争执,害了我的孙儿。”
宋劼紧皱着眉头,那妾室是他最宠爱的小妾。
半个时辰过去,芍药和紫荆从屋里出来,两人虽然都是抬手杀人的暗卫,可还是脸色发白,“是个小少爷。”
“啊?孩子才五个月不到,怎么可能会生得下来?”济宁侯夫人诧异。
芍药双眸闪过犀利的冷光,“小少爷已经夭折了。”
“……啊!我的孙儿啊!”济宁侯夫人嘤嘤哭了起来。
宋劼看都没有看一眼,问两人,“大奶奶怎么样了?”
芍药冷声,“已经快死了。”
萧恒墨想要冲进去,上一次,姚若溪帮李艳接生,又去给姚春燕接生,生下来个死胎,结果姚若溪回到家就病了一场。现在对象成了她的挚友,又是她亲自接的生,萧恒墨不敢想象,姚若溪这次又会承受怎样的打击。
屋里到处弥漫着血腥味儿,袁菁瑶面色苍白无血色的躺着,闭着眼,眼泪无声的流下。
姚若溪给她施针,已经让她睡着了的,看她眼角不停的泪水,拿袖子给她擦擦,站起身,走出产房。
萧恒墨快步上前来,一把扶住姚若溪,“溪儿?”
姚若溪眼神却是落在宋劼的身上。
“县主!她怎么样了?”宋劼一脸关心着急的问话。
“那个小妾在哪?把她杀了!”姚若溪声音冰冷,双眼满含杀气。
宋劼呼吸一滞,犹豫着,“此事不单单……”
“把她杀了!”姚若溪毫无感情的重复。
宋劼咬着牙关,“县主!此事还没有问清,待我把事情问清,县主再下定论不迟!”
姚若溪眼中杀意骤显,宋劼看的心惊,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那边凌风已经把宋劼的那个小妾拎了过来,听姚若溪的话,一手掐着她的脖子,慢慢的收紧。
众人大惊,纷纷后退。
“你们干什么?”宋劼眼里含着怒气,惊道。
那小妾娇媚柔弱,只是此时面色涨紫,被凌风单手掐着脖子举起来,双脚离地,呼吸不过来,瞪着腿,死死的抠着凌风的手,想喊救命却喊不出半个囫囵字。
“快放开!”宋劼急忙过来。
凌风手劲儿收紧,只听嘎吱一声,直接把人扔给了宋劼。
宋劼伸手接过,他最宠爱的小妾已经惨死了。
不光如此,片刻的时间,连同当时参与的丫鬟婆子,皆一一惨死在凌风之手。
济宁侯夫人和宋鸢等人一脸震惊,都吓的脸色发白。传言说萧恒墨性情不定,如修罗阎王一般变态,让人闻风胆寒,可她们都没有亲眼见过。这一会,萧恒墨根本动也没动,他手底下的人就眼睛不眨的连杀几人,毫不手软。
姚若溪只撇了宋劼一眼,就转身又进了屋。
宋劼只觉得那一眼,仿佛透着无尽的幽寒,深不见底的暗涌,似是将人吞噬一样,他聪明的没有说话,也没有指责凌风杀人的行径。
他不说话,济宁侯夫人等人更不敢吭声了,怕谁吭声,也被凌风捏断了脖子,再也活不成。
时间一点点过去,姚若溪坐在窗前看着袁菁瑶,萧恒墨坐在窗边担忧的看着姚若溪。
济宁侯夫人安安静静,连伺候的下人走动都不敢弄出一点声响,生怕激怒屋里的人。
袁菁瑶终于睁开眼。
“你觉得怎样?”姚若溪轻声问她。
袁菁瑶眼中泪水涌出,声音沙哑道,“若溪!我好痛,好累。”
姚若溪握着她的手,无声的给她力量。袁菁瑶和她前世何其相象,她是被爸妈抛弃,袁菁瑶是被家族抛弃,寄人篱下,她怕没有一刻轻松愉快的时间。
“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袁菁瑶看她全力支持的目光,忍不住想任性一回。她真的不想再待在这样的家里了!
“好!”姚若溪一句不多说,直接应下。伸手就要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