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朝他手臂上轻戳下,“这次出门,她没为难你吧?”
“没有,她闹着脾气,在家闷着呢。”
“哎呦,是不是啊!还有人敢跟您置气啊?改天我一定要跟小四嫂会会,为了什么事啊?”
简迟淮动作熟稔地从烟盒内拿出支烟点上,轻吸一口后,这才说道,“我为跟楼沐言签约,在易搜员工面前露了个脸。”
“上次在虹城酒店,她不就知道你是易搜的老板了吗?”
简迟淮缓缓吐着白圈,眼睛轻眯,“上次影响太不好,有人跟她说,易搜老板每周五在那个房间召见一女明星,她自然而然就想到你身上去了,那我何必承认呢?”
“擦!”东子手里还拎着半瓶酒,他朝自己指了指,“凭什么就想到我身上啊?”
简迟淮耸了耸肩,拿起酒杯轻啜口,“可能是因为太形象吧。”
“妹的,哪里形象?”
“得了,”简迟淮朝他肩膀用力一推,“出来喝酒,别扯淡!”
褚桐写新闻写到凌晨,她困倦得不行,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敲出来的字,连她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她不住看着时间,飘窗上的窗帘打开了,能看到门口,简迟淮的车子出去后,始终也不见回来。褚桐心急如焚,对东子又没有好的印象,这一放行,简迟淮还不跟脱了缰绳的野马似的?
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猛然响起,褚桐忙伸手拿过,来电显示是简迟淮。她心里微松,沉着口气接通,“喂。”
“喂,小四嫂,我是东子,四哥喝醉了,晚上我就不叫他回去了,我给他安排个住的地方。”
褚桐一听,这还得了?“不用,不用麻烦你了,你告诉我他在哪,我去接他。”
“路挺远的,小四嫂您就别折腾了,我让他住我那。”
“他人呢,在你身边吗?”
东子看了眼旁边的简迟淮,“在呢,扶都扶不住,沉着呢,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回了啊。”
“喂——”褚桐情急之下轻喊出声,可那边已经挂上电话了。
东子将简迟淮的手机塞回他兜内,见他躺在那一动不动,“别告诉我,你真的醉死了。”
“知道我没醉,你还敢用我手机偷打电话?”简迟淮睁开眼,坐起身,东子将手里的烟掐熄掉,“走,去玩牌?”
简迟淮看了眼时间,“走吧。”
褚桐接到电话后,更加睡不着了,一个醉得半死的人,再加上一个大色狼,都说近墨者黑,简迟淮不会来个酒后乱性吧?她越想,就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万一真发展到那步,她可就亏大了!
褚桐忙将电话拨过去,可试了几次,都无人接通。简迟淮坐到牌桌上,东子说要玩牌九,比较刺激,手机和烟盒刚放到桌上,电话铃声就响彻在包厢内。简迟淮看了眼,上面还有好几个褚桐打来的未接电话。
桌上开始发牌,简迟淮将电话接通后放到耳边。褚桐的声音迫切从那头传来,“喂,您好,您还是告诉我简迟淮在哪吧,我去接他。”
“我在打牌。”简迟淮说了句,“明早回去。”
褚桐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他,听这口气,完全不像是醉死的感觉,里面还有女人的说话声,她今晚是肯定睡不着了,“你在哪?”
“做什么?”
“你在哪?我过来。”
简迟淮说了个地址,然后挂断通话。坐在旁边的东子不由揶揄,“嫂子这么不放心你啊,半夜三更还要来查岗吗?”
“她敢。”简迟淮拿了牌,他也不是厮混,就跟朋友喝喝酒玩玩牌,想来褚桐不会放在心上。
然而,半个小时不到,包厢门被推开了,褚桐来的一路上,其实是懵的,毕竟简迟淮的朋友她都不认识,这样闯过去人家可能会觉得她大惊小怪,恨不得把自家男人拴着似的。可男人就该管束,一松手,万一跑远了怎么办?
褚桐走进去,有些尴尬,简迟淮抬起眼帘看了眼,潭底藏匿起一丝吃惊,褚桐垂在身侧的手掌握了握,东子只是掀动下嘴角,也不打招呼,其余几人没见过褚桐,更加不说话了。
这样的气氛最令人难受,得亏褚桐脸皮厚,不然一般的女人早跑了。她走到简迟淮身边,正好有张椅子,干脆坐了下去。
“四哥,这位是?”有人禁不起好奇发问,“不像是哪个明星啊,要不就是新签下的?不会就是那个楼沐言吧?”
“去去,”东子朝他嫌弃的呸道,“你他妈不看新闻啊?楼沐言长这样?”
“你知道她是谁,那你说啊!”
东子就不说,他拿着牌,抽口烟,“你自己不会问四哥?”
“得了吧,四哥那张嘴,严得跟用针缝过似的。”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褚桐和简迟淮坐着,都不说话,她是没法说,他是没有说。哪怕别人已经这样讨论到她身上,他也没有在他朋友面前承认她一句。
简迟淮目光专注盯着手边的牌,仿佛压根没听到他们的议论,这个话题也逐渐沉熄,褚桐看了眼,又看不懂,这会都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她白天都在跑新闻,人本来就累,简迟淮又没起身走的意思,她只能硬着头皮坐在那。包厢里都是烟味,空气稀薄,呼吸慢慢不顺畅起来,褚桐头昏脑涨,她背靠着椅子闭上眼睛,觉得那么一点点支撑力都能令她舒服不少。
简迟淮玩着牌,却不能完全集中精神,手里的烟刚点上,还没吸两口,就听到褚桐咳嗽的声音,他看了眼,见烟往褚桐那头飘去,便将香烟给掐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