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以后约会的地点,可以选在这。”
生活中不能缺了激情,当时间欲要掩盖掉最初的美好,而逐渐要趋于平静的时候,激情就该由自己创造出来。
两人没坐下多久,服务员就进来,一一上菜,为他们节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褚桐拿起筷子,简迟淮已经夹了一块鱼放到她碗里,“老婆。”
“嗯?”她下意识抬头,却有些惊讶于男人的这个称呼,他大多时候都习惯连名带姓唤她,褚桐嘴角轻轻漾出个圈来,“怎么了,老公?”
“等过阵子,我给你一个婚礼。”
褚桐拿着筷子的手微僵,“为什么?我是说,现在这种时候……”
“本来,我想现在就补办,想让我妈看看,她这个人就喜欢热闹,像我们当初那样,还是太简单了。但如果是现在的话,她不免要操劳,身体肯定吃不消。所以,我想晚点跟你办。”
“老公,”褚桐自然明白他现在的心情,“我们结婚这么久了,你也知道,我不在乎一个仪式,我在乎的是你的心。即便这辈子我们没有这个仪式,我照样觉得很幸福。”
简迟淮伸手握住她的手,“如果我妈能闯过这一关,等她痊愈之后,我们立马就办,如果闯不过去……我们也要办,我想让她看看,她走了,我还是会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褚桐如鲠在喉,哪还吃得下饭,她将筷子放到桌上,“我们不想这些了,好好吃顿饭,把自己喂得饱饱的。”
简迟淮松了手,站起身来,“我去下洗手间。”
“好。”
眼见男人离开了,褚桐望着一桌子的饭菜,不知道怎么下筷,这个话题太沉重,以至于心到这刻还是阴郁无比的。
褚桐双手抱着头,猛地听到电话铃声响起,她抬头一看,见简迟淮的手机放在桌上,他出去了,褚桐生怕有紧要的事,忙接通电话,“喂?”
“您好,这是简先生的电话吧?”
“是,你是谁,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对方语气温和说道,“我是他母亲的主治医生……”
褚桐恍然大悟,“你好你好,我是简太太,请问是不是我妈的病情……”
她后半句的话卡在喉间,不敢再说下去。医生紧接着道,“不是,是他吩咐的药,我已经开好了,您让他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趟。”
“噢,好,我会转告他的。”
褚桐挂了电话后,将简迟淮的手机放回原位,没过一会,简迟淮推门进来,他看到褚桐正在讲电话,一听就是工作上的那些事,简迟淮等了她十多分钟后,她这才挂断。
男人替她夹了些菜,“吃个饭还这么忙。”
“有篇报道出了些问题,我待会还要去解决下。”
简迟淮抬头朝她看看,“你不是说了吗?好好吃顿饭,先什么都不想,最近没吃好也没睡好,来,吃吧。”
褚桐将鱼放到嘴里,是啊,什么都别想了,抛之脑后再说,只是,明明有件事即将冒出来,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她记得她好像要和简迟淮说什么话的。
吃过中饭,两人回到公司,褚桐又开了采访车出去。
一直忙到两三点,驱车经过市区时,抬头看到了一个医院的标志。
褚桐不由出神,蒋龄淑看病就是在这的,她神色晦暗,猛地想起了什么,对,医生说让简迟淮过来取药。
褚桐看眼时间,正好,她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了,又经过这,可以去把药领了。
她打过方向盘,朝着医院开去,不出五分钟,就在医院的地下车库内把车停好了。
蒋龄淑的主治医生,褚桐也认识,来到办公室门口,褚桐敲了敲门后进去,那医生抬头看到她,“简太太,您好。”
“您好,我是来替我婆婆拿药的。你刚才打过电话。”
医生朝她看了看,视线不由落向门口,“简先生,没来吗?”
“他没空,我是恰好路过这。”
“这……”医生面有难色,双手交扣下,似乎并没有要给的意思。褚桐看不懂了,“我妈住院的时候,我也来过,你查房的时候,我和我老公都在,你不会是不相信我吧?再说了,只是拿一下药而已,是不是?”
“我知道,我也明白,但是简太太您不知道,这个药,我给出去是要负一定责任的,药是简先生让我开的,既然这样……要不让他改天来一趟吧,或者,让人送过去给他也行。”
褚桐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是医生,他们是患者家属,哪有这样服务周到,还把药给人送上门的?
再说了,她和简迟淮是夫妻,不过一瓶药而已,怎么她却拿不到呢?
褚桐心里不舒服极了,她转过身,望着办公室内白花花的墙壁,提起的脚步却猛地僵住了。
医院、医生,庞苏……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忽然将庞苏联系了进来。
但她陡然就是有了这个想法,之前她被傅时添骗来医院,不就是庞苏施以援手的吗?
说不定这个医院,也有关联,褚桐再度别过身子,“是不是我要拿这个药,还要跟人请示一下?跟谁?”
“简太太,您想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褚桐收回视线,转身走出办公室,原本只是件很小很小的事,心里却被堵成这样。她坐到外面的椅子上,不想这样离开,有些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就觉得她的猜测,越来越成真。因为她实在找不出一个,能让医生不肯给她带药的可能。
除非是有人吩咐过,这个药必须交到简迟淮本人手里。
褚桐坐了会,从包里掏出手机,给简迟淮打了过去。
那边隔了许久后,这才接通,“喂。”
“你在哪?”
“刚要回去。”
“噢,我忘记跟你说了,吃饭的时候,我接到医生的电话,说是你让他开的那些药,他都准备好了,让你过来一趟到医院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