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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9

“月初,这种玩笑很好玩吗?”花姑僵着一张冷厉的脸,直直的看着一脸错愕的月初,挑着眉,责备。

“婆婆,可是刚刚……”不小心瞧见了花姑盯着自己的那张冷脸,月初只得吞下了一肚子的疑问,怔了下,退往一边也再不说话。

“够了,念你是初犯,就这样罢了吧!”

碧色的仙草稳稳的扎根在白色玉砖里,和开始的一样没有任何异样,唯独只是多了一个玉做的勺子,在亮白色的光里竟越发锐亮,宛若一颗晶亮的砖石。

花姑愤愤的盯了月初半响,冷色的眼眸里越发严厉,一种压迫感逼得月初生生退了两步,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堵,月初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你……”刚开口预作训斥,却发现月初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花姑只得收回了话,慢慢捡起琼浆草丛里的玉勺。

“哎!丫头,这个东西不是随便可以碰的。”花姑长叹了一声,把玉勺又重新放回那个水车的边上,“看来有些事情我得对你讲讲,免得你闯下大祸还不知道。”

花姑敛了眼里的光,微微缓和了语气,感觉到那种无端从心中升腾起的惧意消失时,月初才缓缓抬起了头,抿了抿唇,怯弱的看着花姑。

好可怕!月初暗自想着,尽管心松懈了一些,但是仍有几滴冷汗从后背的薄薄丝绸里渗透出去。

只是让月初想不明白的是,这些仙草明明是死了无疑,怎么才片刻,又奇迹般的活了过来,想了半天她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得胡乱下了个结论。

“仙草就是不一般啊,死了都可以活过来。”她明白似的点了点头,低声嘀咕。

“嘀嘀咕咕什么?”花姑故意沉下了脸,肃然的盯着她,被一声呵斥吓得猛然一滞,刚刚松下的心又紧了起来,她不满的撇了撇嘴,微垂了眼,安静了下来。

“咳!跟着。”看着月初不断变换的眼神,花姑忍不住发笑,只得干咳了声,稍作掩饰。

月初应了一声,对着花姑的身后做了个鬼脸,才静静的跟了下去,脚链拖得叮铛的响。

虽然延伸出去的小道上干净得看不见一株小草,但她的头仍低得很低,小心的迈着脚下的步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踩坏了那珍贵的仙草,好奇的头脑里也是滴溜溜的转。

“婆婆,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头脑里的疑惑多了,月初也安分不下来了,张了嘴,小心的询问。

“恩。”

“婆婆,那些仙草为什么长在玉砖里啊?”得到了花姑的回答,月初才是抬起头,有些兴奋,眼里的光一闪一闪,煞是耀眼。

“玉砖本不会自生仙草,只是受到天界灵气的滋润,又有琼浆做引,才使得那九色霞光散落的残羹得到滋养,从而酝酿出了生命。”

花姑顿了顿,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月初,眼神变得平淡了。

“仙草原来是九色霞光的碎片啊!”月初心里一惊,越是好奇,继续询问,“那灌下一勺琼灵露,仙草会怎样?”

“仙草本不是寻常物,平日里又有琼浆滋养,能不用琼灵露就尽量不要用,就算用也只得一滴一滴的渗入,否则就如你刚刚说的那样,仙草会大片大片的死去,就算用琼浆也挽回不了。”

花姑耐心的解释着,脸色却是微微变了变。

“哈!那刚刚……那些仙草明明就……”听得花姑这样解释,月初就有些不明白了,忍不住惊呼。

“月初!”花姑大喝,止住了月初的话语,“在天界不可以说谎,否则要受割舌之痛。”她四顾的瞧了瞧,压住了月初的话语,心里也开始慌了。

“可是婆婆,我没有说谎,刚刚……”月初拼命解释,有些委屈,但看着花姑逐渐暗淡了的眸子,又得瞬间闭了嘴。

“月初!刚刚发生的事把它忘了,对谁也不能提起,否则你的百年寿命就到期了。”

也许是心里的愤怒,花姑的话语竟有些颤抖,就连眼里唯一的那丝温柔也消失殆尽,头脑里有什么轰然炸开,嗡嗡作响。

“是的,婆婆。”月初迅速接过话,眼巴巴的看着脸色微微发白的花姑,闭了嘴,瞬间沉默了下来。

“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碰的你便不要去碰,免得玷污了云浮殿。”花姑瞪了瞪眼,又瞬间移开眸子,朝着远处走,阳光把她的影子拉成了一条线。

“呼——婆婆好善变。”月初吐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惊叹。

*****

空中缓缓落下一抹白色的身影,他伸手,拂去了被遗落在额前的银丝,安静的走进了卧房,腰间的丝带在移步的风里轻盈的飞舞着。

“迦诺。”关门瞬间,却被一双修长的手按住。

“恩。”他回头,淡淡看他,润红唇瓣扬起一抹笑意。

沙隐猛然一怔,瞧了瞧含笑的眉眼,只是那笑里却瞧不出任何情绪,“迦诺,你生气了?”

“喏!你又没有说错。”

沙隐一脸窘迫,只觉一阵寒风吹过,打了个哆嗦。

“呃……迦诺,你知道我一向不会说话,算我错了,不行吗?”看着那越发柔和的笑意,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滴了下来。

“不,你没错,是我错了呐!”俊秀的眼眉微微扬了起来,迦诺嗤笑一声,直直的盯着他。

“我错了,迦诺……”沙隐垂下了头,不敢直视,这一刻,他突然害怕看见迦诺眼里的光,到底是忧郁,还是寂寞。

“呵!”迦诺微微一笑,移开了眼,朝着内室走去,“回去吧,我累了。”

薄薄的半透明纱幕透出一道朦胧的剪影,沙隐蹙了蹙眉,心里却慌乱了起来,他静静的站着,仿似身子僵硬般,脚下的步子移不开丝毫。

看着那抹逐渐淡去的剪影,沙隐知道,这一次迦诺真的生气了,压抑在心底的那一片伤,他终是只肯一个人独自承受。

迦诺,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你可知道,我心里的伤并不比你少啊!

真的想告诉你——

非天堂不是仅仅只有你一个人啊!这个世界,还有我,那么的想要保护你,你可知道,为了你,即使是死,我也心甘情愿,永不后悔呐!

风,柔柔的吹着那一幕薄薄的纱幔,掀起一个小小的空隙,一双湛蓝的眼眸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看着乳白纱幔隔开的一个世界,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