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天明回到学校的时候,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心中的计划当中,走路时候都神经惶惶的,他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如何拉拢到能够帮助自己的人物,首先政府部门就急需帮手,再者,需要精通经营管理方面的人才,以及拉拢投资的人才。
三者齐备了,再加上自己初期的启动资金,还算是初具其形。
兴许叶天明没有意料到,在他正迷迷糊糊散步的时候,上海教育界最有权威的老校长办公室里面,在商界沉浮滚滚仍旧完美安身的男人正与老校长相谈甚欢,恰好的是,整个学校大院的风景,在老校长的办公室里面正好一览无余,两个人说话之际,无意间向着外面一看,正好能够看到叶天明那小子面带愁容的在学校里面闲逛,老校长哑然失笑:“那孩子怎么一副霜打的茄子样儿?”
男人微笑道:“这小子正在追求我女儿,被我拒绝了。”
“受打击了?”老校长微笑道,一语中的。
虽然叶天明并非是因为这件事而发愁,不过对于安贝的父亲,的确暂时没有什么招数可以应对。
男人苦笑点头。
老校长哈哈大笑,脸上的周围堆成一条条美妙的涟漪,这样的笑容,让男人颇为赧然,看了看老校长,有些说不出话。
“你看不上这个孩子?”老校长微笑说道。
男人想了想,似乎是陷入了沉思,平静的看着窗户外面那个步履蹒跚的男孩,平静道:“真说起来,对这个男孩印象不错,给人的感觉也不急不躁,挺好,只是难免站在一个高位置上面,看下属的眼光跟看女婿的眼光还是不一样的。”
“看女婿什么眼光?”老校长调侃问道,眼神里面似乎有一丝期待。
男人歪着脑袋思酌一阵,随后说道:“细说的话,估计要说很久,不过要是粗略的说一下,最起码,要对安贝专注,像是他那样,脚踏两只船,我看不上,最起码,现在是看不上的。”
“唉,老思想咯。”老校长叹口气,似乎极为失望,随即拿起桌上的电话,给李琛琛打了过去,“琛琛那,让叶天明来我办公室一趟。”
李琛琛似乎是在处理事务,明显的语气不佳:“又有什么事情,他现在应该在上课,不要总烦扰他。”
“在上课?我看不然吧,他明明在学校里面闲逛啊?”老校长言语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却让李琛琛为之一怒,“什么,刚刚打完比赛没多久,就跑出去违反纪律,太过分了!”
老校长笑笑:“那些课程对于他来说,也不算多重要,让他过来一趟,有人在等着他。”
李琛琛哦了一声,随后挂断电话。
看着老校长那一脸神秘兮兮的笑容,男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为难说道:“干嘛让他过来?”
“帮他说媒。”老校长四个字,直接就将男人的嘴巴给堵上。
叶天明接到李琛琛电话的时候,明显心情不佳,就如同刚才李琛琛对老校长那样语气蛮横差不多少,但李琛琛是什么人物,哪路学生见了不得伸出个大拇指夸赞一句铁血导员,两个人互相犀利的讥讽几句之后,最终叶天明还是败下阵来,只得乖乖的跑去老校长的办公室,一脸的不甘。
然而当他敲门进入的时候,却由衷的吓了一跳,在这办公室里面,竟然还有另外一名重量级人物,捂着一柄倒把西施壶,手机挂坠是一串古老的有些年头的钱币,这倒不能够说他是附庸风雅,在上海的商业圈里面,安贝的父亲是一名有名的古董收藏家,尤其是爱好钱币,要不然也不可能手握一个巨大企业几乎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叔叔,您好。”叶天明微微错愕一阵之后,友好的打招呼。
老校长一听,有些不乐意了,瘪瘪嘴说道:“怎么,小伙子就不给我道声好?”
“校长,您也好。”叶天明小小的汗颜一把,苦笑说道。
老校长白了他一眼,之后指着安贝爸爸手中的西施壶笑道:“这家伙你认识吧,还这么客气叫声叔叔,叫学长就行。”
“学长?”叶天明愕然不已,呆若木鸡。
安贝爸爸苦笑点头,解释说道:“没错,我确实是这所大学的学生,而且还是老校长的得意门生。”
“我没有说过我有多得意。”老校长白了一眼。
叶天明看着这一唱一和的师生两个,心中逐渐的明白过来,原来安贝的父亲曾经是复旦大学的学生,这样安贝来这里学习,也就不得而知了,看来多半是要继承父亲衣钵的,他微微一笑,再次望向安贝爸爸,说道:“那这样的话,我就斗胆叫一句学长。”
随后,叶天明就已经注意到了安贝爸爸手机上面挂着的那一串个性无比的挂件,微笑说道:“原来叔叔你喜欢古钱币啊。”
“怎么,你也有研究?”安贝爸爸有些好奇道。
叶天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但语气却是十足的不卑不亢,“没什么研究,有的时候,会看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东西,这个领域跟瓷器玉器字画青铜器截然不同,后者可以用件来衡量,例如能够得到一副或者几幅要么是张大千要么是齐白石的泼墨字画,就值得炫耀,但却没有谁会想要将他们的字画给收集齐,可古钱不一样,一钻进去,就如同是钻牛角尖一样,谁都想要集齐,有瘾头。”
安贝爸爸似乎想要拍案称奇,但有言在先,对这个男孩不抱什么女婿的希望自然也就不可能表现的多么惊讶,只是强硬克制,微笑说道:“说的不错,是有这个毛病,我曾经在康熙通宝上面花大价钱,用豪掷千金来形容也不为过,估计这一辈子都逃脱不了这个魔障了。”
叶天明汗颜笑笑,心中不屑说道,有病。
忽然,渐渐有被冷落迹象的老校长插嘴说道:“天明,以后打算做什么,公务员,还是经商?”
认真的想了想,同样也很认真的说道:“经商吧,官场不适合我,没那个心眼儿。”
这一下,换做是安贝爸爸错愕住了。
他对叶天明最深刻得印象莫过于那一张行测试卷了,这时候却听到叶天明想要经商的打算,自然吃惊不小,赶紧说道:“怎么想要经商?你努努力的话,完全可以平步青云。”
叶天明苦笑说道:“可能跟家里面父亲受到过权利的打压有关系,下意识对那个圈子的印象不太好。”
“这样啊。”与公务员失之交臂的安贝爸爸有些失望说道,但随即眼神又一次闪亮无比,“经商的话,不怕受打击,这东西,一夜暴富,一夜破产,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话说得不假,作为生意人,豪掷千金,开奔驰,住别墅,这里面的惬意是老百姓所想象不到的,只是每一份惬意里面所蕴含的杀机四伏与跌宕起伏,同样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就如同安贝爸爸生意上面已经不怎么来往的客户一样,外出住着别墅开着豪车吃着海鲜鲍鱼,但一到深夜的失眠痛苦,被银行高利贷追杀,资金链紧绷到差点就压垮最后一根稻草,搞得几乎都要□□不举,其中的辛酸,自然不足外人道。
很多人,都在华夏经济华夏商业的前进过程中,被凶狠的除名,再也没有他们能够发光发热的地方。
叶天明点点头,神情坚毅,看上去赫然有种八风不动的状态:“这我明白,有心理准备,当然,自信也有能力应付。”
其中渗透出来的自信,就算是在安贝爸爸和老校长两人的共同气场之下,也沛莫能御!
“小伙子豪气纵生,不错不错。”老校长称赞有加。
只是安贝爸爸的眉头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言语微讽:“虽然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是件值得称颂的事,但有时候,还是隐忍一些的好,狂妄了,容易打自己脸。”
老校长微微错愕,似乎没想到这位得意门生竟会破天荒的说这么一句,顿时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学生,俨然有坐而论道的势头。
叶天明郑重其事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尽管后者是安贝的父亲,容不得自己多么的唐突,但还是不卑不亢,不嗔不怒说道:“除了自己的能力,当然了,还脱离不了那句最糙的话,一个好汉三个帮,这话虽糙,但却是最大的理,商海沉浮这么多年,一路坦途,顺风顺水的走下来,除了各个有名商业巨鳄的手腕心机,也脱离不了二把手的精心布置,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虽然叶天明这样说话,有卖弄的嫌疑,但他却想要豪赌一把,面前的人,是这个城市里面,除去竹叶青,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的大人物,假如抱不住对方大腿的话,纵使自己拥有一脑袋的前瞻记忆,估计也会四处碰壁,踉踉跄跄。
安贝爸爸陷入沉思,看着一脸认真的叶天明,似乎有些恍惚,好像是看到了曾经那个张狂肆意的自己,面对一切都毫不胆怯,许久许久,他才算是终于清醒过来,苦笑说道:“那你想要做什么生意?”
“房地产。”叶天明认真说道,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