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明苦苦一笑,继续说道:“这个不要跟我强词夺理,他召集了差不多有二十对情侣,问他们,如果用一千元来迫使他们分手,会有人这样做么,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极度的不屑,似乎完全不将这当做是一回事,等到教授说用一万的时候,这些人依旧是一脸的鄙夷,只是,等到了教授问他们十万百万千万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人动摇反悔甚至当场就已经分手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每个人的爱情都有一个价码,只是这个人在你的心中究竟是值多少钱,当然了,这里面所要求的价码只是钱这个实质性的东西,对于我们这一对完全不用考虑钱的人来说,这个价码,无效。”
他心中却是另外一种心声,在自己的上一世之中,两个人基本上就是败在了钱这个字眼上面!
安贝擦拭了一下眼泪,心中顿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偎依在了叶天明的身上,继续问道:“那还有什么价码可以提出来呢?”
叶天明呵呵笑道:“还有另外一个故事,当然,这个确切的来说,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一个故事,这一对情侣,他们所面对的困境是距离和时差,一人伦敦,一人北京,当那一边烈日高照的时候,这一边却已经是漆黑夜晚,当这边打算要起床奋斗的时候,那边却已经悄然进入梦乡,每一次的问候对于双方来说,都有可能是叨扰,这样的爱情,能够维系多久,有多少人能够在如此远的距离面前撑得住时差的考验?”
安贝沉默了,没有再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确切的说些什么,叶天明所说的是她没有办法想象到的,如果两个人真的需要这样,她又会怎样面临这些?
她能够坚持过来吗?
凝重的抬头看这叶天明的样子,安贝的心情很沉重,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然而在叶天明的眼睛里面,她却是看到了一丝清泉一般的澄澈,她顿时就明白,其实叶天明一直都在等待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让他安心的答案。
她点点头,说道:“永远,我等。”
这一句简简单单的永远,我等,直接就让叶天明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晶莹的液体,他看着安贝那一双能够将人的魂魄都似乎能够勾引走的眼睛,逐渐的看到了一丝坚定,这是真的能够用永远两个字来形容的坚定!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叶天明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悄然而逝,微不可查!
随后,他就绽放出来一个笑脸,灿烂如同阳光一般,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指了一下出口,靠在了安贝的耳边,说道:“我们做一个游戏好不好?”
“好。”安贝先是一愣,旋即擦拭掉自己的所有泪水,嘿嘿笑道。
“往前走,不要转身,出了出口之后,然后打一辆出租车回家,以你最快的速度。”叶天明轻声说道,安贝的身体轻微颤抖,对叶天明的了解,她已经从叶天明的语气里面尝到了一丝丝不寻常的味道。
“这个游戏,贝贝一定要赢,然后告诉青痕,你是最终的胜利者。”叶天明再次轻声说道,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但连续是三次的抢白却已经暗示了事情的不同寻常!
安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头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能够迈动步法的,她只是在钻进一辆出租车之后想起来,自己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你如果回不来的话,永远,我等。”
安贝走了,冰天雪地,而叶天明则是站立在空旷的滑雪场上面,身旁,只有一片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雪雕还有古树!
“出来吧,既然我已经发现你的存在了,就不要躲躲藏藏了。”叶天明微笑道,随后他轻松地背靠上了一棵树,眼神不复温柔,冰冷如同刀锋。
自从解语的稻川会倾数离开了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这样释放出来这样的杀机!
“真是感人啊,不过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到死都不可能知道黑道大枭之中竟然也有这样能够将情话说的如此出神入化的男人,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个小姑娘叫做安贝,不过可惜的是,他不如上一个小姑娘厉害,这年头,做黑道老大的妻子,要是没点身手的话,还是不要出面了,省的给这个黑道老大戴上什么绿帽子,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一把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藏匿在风雪里面那让人捉摸不到的位置,声音很清脆,说完之后,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缓缓从白色的世界里面走了出来,走到距离叶天明十步之前的地方就停滞不前,语气虽然看似玩味不过也能够从他那微微颤抖的双臂上面看的出来这个男人是有多么的紧张!
“你把叶寒怎么样了?”叶天明凝眉问道,语气仓促,很明显他在听到了这个男人的一席话之后,相当的不高兴。
男人微微一笑,似乎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说道:“也没有怎么样,她是一个很厉害的女孩,尤其是那一手的太极拳,练的让人惊讶,我只是在她的动作有了一丝凝滞的时候,偷偷跑过来的,没办法,我开的是阿斯顿马丁,她只能够徒步。”
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后叶天明继续问道:“你叫什么,何门何派。”
“地狱。”男人轻松地吐露出来自己的名号,声音简单而富有磁性,“稻川会杀手,没什么名气。”
稻川会,杀手,一个烦不胜烦的名字!
“你死了的话,解语那个据说能够与竹叶青完全平起平坐的女人应该也不会为你掉下一滴眼泪。”叶天明冷笑道。
“还可能会赞扬你一句,说这个家伙又成长了一大步。”地狱接话说道,似乎对于叶天明的讥讽完全不放在心上,随后他继续说道,“不过呢,我可以告诉你,这一次我过来,不是受到了解语小姐的命令,而是日本稻川会总部的命令,因为你在上海市对我们稻川会的所作所为,已经传到了总部的耳朵里面。”
叶天明感觉到一丝惊讶,随后继续冷笑,与这周围的冰天雪地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对比,他说道:“真是不敢当啊,竟然都已经传到了日本境内了,他们怎么说,是不是什么□□人竟然也有这么厉害的,八格牙路之类的东西?”
明显的感觉到了一阵侮辱,但地狱仍旧是一副乐乐呵呵的样子,但说的话却是相当的冷冽:“叶天明你不要忘了,在华夏之内有句话叫做自足孽不可活,你那个刚刚让你扶一把的保镖小姐根本就不在你的身边,天明帮的人也都不在,你的好哥们冯大冬也不在,孤身一人的你本身就是被我击杀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按理说这个时候你应该有多远滚多远,不过你竟然在这里耗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哄骗一个女人,今天被我击杀,你就等着哭吧!”
说完之后,冰冷无比的地狱,不愿横生枝节的他铿然一声就出鞘了一把长刀,长刀冷冽,在这寒冬的季节里面更加显的锋锐无比!
“叶天明杀人,何须靠过别人一分半分!”
一束玫瑰一副由蜡烛组成的爱心画面,这样的情节算不算浪漫算不算恶俗?从来都坚信自己的爱情因该是平淡如水而非轰烈璀璨如夏花的安贝一直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这样心疼那份从来脆弱且坚强的爱情过。?安贝的骄傲在于宁缺毋滥,宁愿高傲地发霉也不愿意委屈地迁就,将爱情看的高于一切但又不是非爱情不能活的安贝在这个领域始终保持着那份如同女神一样的矜持和高傲,因为难得,所以就格外珍惜可贵,试问偌大的华夏,优秀的男人不知凡几,围绕在安贝身边为她十数年未娶的□□级别站在这个社会顶端的男人也数不胜数,而在这个追求和被追求的过程中安贝遇到了太多太多企图吸引她注意力的各种各样的手段,浪漫的唯美的租俗的高雅的,不知道多少男人用尽浑身解数上窜下跳只为能够让安贝记住他的名字,从而变得只是跟旁边的人稍微有那么一点的不一样,而这一点有多难,安贝自己并不觉得多难,无论是再优秀的男人还是再落魄的男人,只要一眼瞧去,对了,那便是对了,一生一世至死不渝,若不对,就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她也不会多眨一下眼睛。这就是安贝,简单而执拗的爱情观。?安贝当然有自己理想的情人,她理想的情人不需要多么英俊,当然,绝对不可以面目可憎的地步,毕竟安贝觉得自己是选择一个过一辈子柴米油盐的人,所以这个人的五官长相可以不英俊但也不能到□□人怨的地步。他可以没有很高的身份地位没有钱甚至需要她出钱的地步,但绝对不能没有骨气,秉承安家人的一贯理念,安贝觉得一个男人如果连骨气都没有了挺不起脊梁做人都只能伛偻着以谦卑的面孔去讨好生活,安贝不觉得这多么可耻,但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这样一个轻易低头的人,因而可以没钱,没地位,这些她都有,甚至她能够无条件地给他,但自己给和他要,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安贝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苛刻了,似乎很难找到一个现成的符合她爱情观念的情人,于是当小时候的叶天明出现时就恰到好处地贴合了她的需求,她把叶天明带向了一个她所满意的完美情人的方向,叶天明并没有让她失望,时问沉淀过去,当年的纨绔子弟现在成长成了一个真正致命的男人,而这份毒药,安贝自己终于含笑服下。?安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出租车的,心里那种想要回去的欲望就像是夏天的藤蔓一样爬满了她的整个思维,但安贝并没有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