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那些远去的坚实身影:民国著名文人性情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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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美诗

季候

初见你时你给我你的心,

里面是一个春天的早晨。

再见你时你给我你的话,

说不出的是炽烈的火夏。

三次见你你给我你的手,

里面藏着个叶落的深秋。

最后见你是我做的短梦,

梦里有你还有一群冬风。

妙文

不能说谎的职业

最近英国诗人吉百林在一个文学会上的演讲里有下面这样几句话:

“我们弄文的有一件事情是和平常人不同的。我们不能说谎。无论想什么方法,智识界中人,只有我们不能在工作时说谎。有时候,我们自以为说了个瞒天的谎,可是到处露着马脚。”

吉百林的意思大概是说,黑字写在白纸上,说起谎来很难;或者你可以蒙蔽人于一时,但是日子久了,自会有人发现你里面靠不住的地方。你的文章做得越好,你的谎话说得越漂亮,你的名声越大;纸老虎便越有被戳穿的可能性。

所以聪明人是不肯落痕迹的。

但是我们的文坛怎样呢?他们简直是公开地说谎!每一个都是王尔德的信徒。他们是这样的天真,这样的敏捷;他们以为骗人至少可以一世有饭吃,即使不幸被人指摘出了,那么还可以强词夺理,强词夺理而失败,则暂时不妨卷旗息鼓,隔二十天又是一位英雄好汉。

不过,无论如何,在文章里说谎,究竟不是一件聪明的举动。正像政治家对群众随意地作各种的允诺,形诸笔墨,结果让群众指以言行不一致。

在文章里夸张是无伤大雅的:是提高人家的兴致,不是去骗取人家的信任。换句话说,你可以引诱人家对于你有某一种的希望,而不可以应承人家对于你的某一种的要求。希望一个月亮或者可以因一朵花而心慰,但是应承了人家一条牛可不能用一头羊来塞责。所以即使你聪明得可以在文章里说谎,你也得根据在上面的那个原则上。

现在来看一看我们文坛上说谎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