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农门冲喜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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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打算前因后果(1)

她的声音越说越大,里有了嗜血之意,与她外表的柔软完全不同。

“我从小天赋异禀,所以才会体弱多病。父母便想用内力让我强身建体,哪知就是因为这一丝异禀,害我连功都练不成,六岁那年,刚有了丝真气入体,便是几欲至死,最后还是找了高人,封住了我体内的那抺微弱的真气,我才得已存活至今……”

陌千雪对那真气不真气的不感冒,而是对那异能十分的有兴趣,于是疑惑问道,“那我接收了你的身体是不是也有了异禀?穿越之异禀?”

“没有,我的异禀在灵魂之中,我去异禀自消,从此你的身体便是正常了。”

雪儿解了陌千雪的疑虑,继续道,“因为心底深处还有一丝牵挂,所以才在念力发出后的最后一刻打造了这个梦境……”

说着这丝牵挂,她那怯怯的面色居然有了丝红晕,“只为见他最后一面,如今见着了,这梦境就要碎了。梦境一碎,我也要走了,或许是转世投胎,也或者是消散天地间,反正是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

这声音从柔情到没落让陌千雪的心一软。

陌千雪自然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风御尘,她其实想说,他们是表亲,是不能成婚的。转念一想她马上就要走了,这身体自己做主,成不成婚自己说了算,也就住了嘴。

想起风御尘,陌千雪又想起她先前说的那不甘心,怕她求自己的那件事是复仇,于是道,“我是不会为了你的事回京都的。我才不想一天到晚在大宅门里头斗心眼。”现代的社会中打拼到她那个位置,她心眼动得已经够多的了,实在不想再去伤脑筋。

面对陌千雪思想跳跃好此之大,雪儿却只是狡诈一笑,“你会回京都的,只要你还活着,他们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你想活,就必须反击,必须找出那个罪魁祸首。”

陌千雪问:“这就是你要求我的事?”

雪儿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件事,我不求你,你自然会去办。”

雪儿说得轻松,陌千雪却想问候她的娘亲,一想现在自己用的是人家的身体,人家的娘亲也算是自己的娘亲,只得做罢。

但是,她却知道雪儿说的是真的。

她不去惹别人,别人自然会找上门来,不找出那些人,自此就别想有安稳日子过。

陌千雪脸色不好,雪儿却并不看她,只幽幽道,“我只求你,对表哥好一些,他是个好人,从小就照顾我。”

她照顾了你,又没照顾我。关我什么事?我现在拜你所赐,还是一头的包呢,陌千雪僵在那里。

“我只求你一件事,永远不要让他知道我死了。日后,不管他做何事,你都不要与他站在对立面。你有了宁少卿,不能嫁给表哥,把他当亲哥哥看可好?”

陌千雪不以为然,“我为何要答应你?”不经她的同意,把她弄了过来,丢给她一个大大的烂摊子,还想让她去把一个麻烦当亲哥哥,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会答应的。”雪儿拿了一块黑色的木牌出来,“这是爹的兵符,可以调动我陌家军二十万人马。是你将来身份的象征,也是你性命的倚仗。”

陌千雪凝望着那木牌,有些犹豫。不过是多个哥哥,便能多一个保命的木牌。

说是盛世,其实也是大厦将倾的乱世。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和宁少卿避无可避之时,必定还是会上京。到时,京中是何情况,真是很难说。

再说,这木牌就算不在她手上,所有人也会以为在她的手上的吧。

不在犹豫,陌千雪答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他不伤害我和宁少卿,我绝不会和他站在对立面,一定把他当亲哥哥一样看待。”

把木牌递给陌千雪,又交待了几句这黑木牌的用法,雪儿便不再言语,而是抬头看向虚空,好似看到了风御尘一般,面上全是柔情,“那我便放心了。”

言罢,那怯生生的残影一挥,陌千雪听到了梦碎的声音……

策马奔腾了许久,风御尘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勒住马,回头望去,此处已经远离了王家村。

待两护卫骑马赶到,他便直接下了两道命令。

山坡下是一片含苞待放的桃林,迎风吹来,空气中隐有花香。

风御尘指着左边马上护卫道,“风乱,你速速潜回王家村,注意小姐的动向,随时来报。”

“是。”风乱领了命打马便去了。

风御尘又看向另一名护卫,“风波,你速速把找到小姐的信息报给老爷子和老夫人。中间若是走露了一丝消息,提头来见。”

“是。”风波恭敬领命后,想起主子刚才吐了血,于是又补了一句,“公子,让属下把您的风云十八卫的另十六人也一起调来么?”

“不用!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闻到花香,风御尘驳着马不自觉转身。

“属下告退,公子多保重。”风波见主子没有多说的欲望,告了辞便打马飞奔而去。

身后马蹄渐远,风御尘并不回头去看,只是望向山坡下的那一片桃林。

入眼的是一片桃树,笑傲在风中。

他看到的却是树丛中两个身影穿梭其中,想起的是他们俩人一起欢笑看花的日子。

意随心动,他纵身一跃,便入了桃林。

停在桃树枝头的布谷鸟惊起,一声又一声不停的啼叫,“不苦,不苦——”

曾几何时,并肩而立。如今却是形单影只,这一声声不苦不苦,只叫得他痛入心扉,泪便从中溢了出来。

心中人即在不远,却无法相守……

他怕……怕那一声表哥是幻听。昨日她还那般决绝的陌生的看向他,那陌生的目光,他忘不了……

他恨……可是,他该恨谁?恨老天?恨那个男子?恨自己?还是去恨那个制造意外之人……一掌击在树干之上,树中之刺钻于掌心,仿佛只有身体上的痛,才能忽略内心深处的那一股惶恐。

若不曾拥有那般的美好,那般的全部,那种泌入骨髓的甜蜜,便不会有今日如此这般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