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还清楚记得,他的后背,有一条狰狞的伤疤。
慕容晓连死都不会知道,那条伤疤对他意味着什么。
不过一会儿,店小二端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粥和馒头送过来。
无影坐在另一张桌子旁,喝了一口粥,咬了一口馒头,只觉得难以下咽,可此刻饥肠辘辘,就算难吃仍旧是咽下了。不禁看了一眼沉默中的赵荫,小声嘟囔道:“还是慕容小姐做的东西好吃,一个小小的糕点都能那么的可口。”
当听到慕容小姐四个字时,赵荫扫过来一眼,寒声道:“闭嘴!”
无影立即低头继续喝粥吃馒头。
店小二见到赵荫和无影只是喝了几口粥,明显不太满意,便陪笑道:“请二位客观见谅,因为现在是深夜,厨子们都睡着了,这些粥是早就做好的,明日早上厨子们都来了,二位客观想要吃什么倒时候告诉小的,小的一定会让厨子们用心准备的。”常年经过镇子住店的客官不少,店小二早就练出了几分眼色,光是看着他们便知晓眼前两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人,非富即贵,得罪不得。
无影应了一声:“恩。去将房间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就会上去休息。”
“好嘞,客观等着,一会儿便会收拾妥当!”
外面,忽然一声响雷,震动的房子似乎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赵荫看向窗外,入目的是瓢泼大雨,天边划过一道闪电,他眸子渐渐幽暗,此时此刻,心底似乎略微有些沉。
是受天气影响?
亦或是有事发生?
皇宫。
惠妃服用了王落云留下的药后,不过就是几个时辰,便发现她因为几日来不曾安寝而略微暗淡的面色已变得红润,甚至头发已长出一点点。
果真是神药!
她一直坐在铜镜前,激动的无法入睡。
几日来的绝望慌张,今日终于平复了。
她望着铜镜中渐渐的恢复往日神采的自己,嘴角扬起高傲的笑意,红唇轻启:“果真,老天是站在本宫这边的。”
不过一会儿,一名宫女小跑过来弓腰在惠妃耳边耳语了几句。
闻言,惠妃半眯着眼眸,冷笑:“她该死,是她太胆大。竟敢阻拦楚王的路,再狐媚的勾引楚王时,就该有准备有朝一日会死。”她忍辱多年,用尽心机才能够盛宠不衰,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皇帝的母亲,成为皇太后,坐享荣华富贵。不会担心皇后的刁难,皇上的冷落。
宫女战战兢兢的立在一侧不敢多言。
惠妃凌厉的目光扫向宫女,“此事不可让楚王知晓!”
“是,娘娘。”宫女立即应道。
“下去!”
楚王府。
此时此刻,突然来临一位极为神秘的贵客。
此贵客身份神秘,就连容貌都未曾被人看到过。
跟随其身边的人也极为神秘,一路如风,流剑亲自引路。
现在,雨势已有些减小。
流剑不敢直视此人,只是不经意间看到男子的薄唇时,只是薄唇那轻轻勾起的弧度,便可看出他骨子里的令人心颤的凉薄。
南宫云城早就在正厅内设宴款待。
当来人踏着雨水进入时,南宫云城俊颜上现出一抹笑:“世子,等候多时。”
翌日。
清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赵家别院。
“不!”
“不!”
一整晚躺在床上昏迷的女子不断的哭喊着,似一直沉在梦魇中无法抽身。
守在床边的姐弟二人仍旧一身狼狈,二人眼眶发红。
此情此景,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们同样经历过。
“是谁?究竟是谁?竟能够有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攻击?能够令你我毫无防备,若非我们拼尽全力,小姐与我们必将死在无数的箭矢之下。”君莫月双拳紧握,声音压低气愤道。
君莫宇紧抿着唇,望着仍旧昏迷的慕容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又因为某些原因将疑惑压下,“姐,我们该想想,主子醒来后该如何告诉她,她的娘亲,顾青娘两,死了?”
闻言,君莫月隐忍不落的泪一下夺眶而出,“似乎还是刚才,他们还在因为顾青认真练武而高兴,因为要举家搬迁而张罗,这一刻,却都成为了过去和梦。”
“姐……”
君莫月泪眼朦胧的抬头看着君莫宇。
“姐,此事,不简单。”君莫宇紧抿着唇。
君莫月皱起眉。
忽然,一道极为冷静的声音响起,“君莫宇。”
二人闻声,同时看向忽然清醒,但是去冷静的让他们诧异的慕容晓。
“你必定怀疑了某个人,是谁?”慕容晓冷眸抬起,无波澜起伏的看向君莫宇。
君莫宇的心咯噔一声,躲避慕容晓那冷的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的眼睛,又或者他感觉到了慕容晓骨子里那浓烈的恨意。下意识里他选择了隐瞒,“主子,昨夜我们仓皇逃出,你体内还有余毒,虽已经清了一些,但是现在身体仍旧是虚弱,这些事情现在莫要担忧,交给我们姐弟二人处理便可,一旦有了消息,我一定会告知于你。”
君莫月也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犹豫了一下后,便也加入了劝说慕容晓的行列中,“莫宇说的对,主子,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还有柳四娘,在我们拼力逃跑的时候,柳四娘肩膀中了一箭,现在还在昏迷。如今我们正在王爷的别院内,这里有许多高手,十分安全。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和莫宇,等到我们查到了谁是这次暗杀的真正凶手,我们一定会告知主子。”
姐弟二人心中都打了鼓,就在刚才他们还在担忧如若慕容晓无法接受陈蓉几人的死亡而痛苦万分,他们该如何?此刻王爷正在赶路回往齐腾国,且即将面对的事情也是非常棘手的。而昨晚发生的事情太过不寻常。
而现在,慕容晓这般冷静,冷静的更加的不同寻常。
明明刚才在昏迷的时候仍旧哭喊着不,不要,不可以。显然陈蓉等人的死对她打击很深。可现在,她冷静,哭了一整夜的眼睛里没有一滴眼泪,甚至不见任何悲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