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东陵风眯起双眸望向慕容晓。
女子的背影娇瘦,明明看上去是个娇弱的女子,一个必须攀附着男子才能活下去的女子,可这短短的两日接触中,这个女子完全的打破了他的想法。
他好奇她的反应。
会反抗?会后悔?又或者是露出几分恐惧的表情,跪在他的脚下,求着他不要如此残忍。或许……也只是或许,他会心软。
“东陵世子,昨日放信号弹的人,是否到现在都还未出现?”慕容晓忽然回头,她没有露出恐惧的表情,反而一双漆黑的眼睛亮若星辰。
东陵风面色沉冷如冰,她想要知道什么?
“昨日天空中绽放的信号弹,其实并非是东陵世子的人放的。不过是东陵世子当时是想要打击我们的心,任由你牵着鼻子走。东陵世子,在他们的身上下蛊毒,你的确是抓住了我的痛处,我绝对不可能放任他们因为我而承受痛苦,所以我必定会答应你的要求。只是,我十分好奇,你与他之间究竟有何纠葛?你欲要掌控我,是因为想要向他证明。究竟证明什么,东陵世子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我相信他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慕容晓从窗前走过来,窗外的月光洒在她的身后,仿若她从天上而来,她身上的清冷气息与幽幽冷冷的月光结合,仿佛站在眼前的女子,是幻象。
东陵风邪魅的眸光流转,笑望着慕容晓的靠近,“聪明的女子,那么,你该知道接下来本世子会做什么。”
慕容晓在距离东陵风三步之远处停下。
“一个时辰后,请东陵世子信守承诺为他们解毒。”
东陵风笑了,“不会后悔?你只是个弱女子,身上有多种蛊毒,每日所承受的痛苦,必定是你无法想象的。”
她会害怕?他在期待。
让他失望了,她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与下油锅,扒皮抽筋有何差别?”
东陵风一时之间竟被她的话问的一阵语塞,他震惊的发现,她只要认准了一件事,就绝对因为任何磨难而退缩,绝对可以踩着放满烧红的炭火走过去。
又或者,她有绝对的信心,能够应对一切?又或者,她已有应对之策。
应对之策……东陵风眸子深处闪过一抹笑意,是个有意思的游戏!
“慕容晓,不如做本世子的女人。本世子向来怜香惜玉,只要你乖点儿,懂得讨好本世子,也许本世子会多宠爱你。好好想想,这应该是个不错的提议。”东陵风起身,几步朝着慕容晓走过去。
二人之间仅有一步之遥。
他居高临下望着她。
她提起头,眼眸冷若寒霜的望着他,“东陵世子喜欢霸占熟人之妻?”
“你们还未成亲,他已要了你?而你也不顾名声与他私通?”东陵风眼中笑意褪去,声音如冰的问道。
慕容晓轻笑一声,“东陵世子说笑了,我与他情意相通。”
东陵风忽然说不清心底的感觉,只觉得对慕容晓的不知自爱感觉到几分恶心,他冷冷的望着慕容晓在提及情意相通四字时眼中刺眼的笑意,“你认为本世子费尽心思想要对你做什么?”
慕容晓直视他的双眸,似一眼便是看进了他的眼底。
“看出本王对你厌恶了?不过放心,本王既然费了心思与你玩一场游戏,自然不会令游戏中途停止,本世子不想碰你,自然有人愿意碰你。啧啧,看看这脸蛋,肤若凝脂,眼下一看,倒是与画像中的你判若两人。”东陵风退后了两步,重新坐下,眼光从慕容晓的身上移开。
早在得知元铭对一名极为普通的女子动心之时,他曾看过慕容晓的画像,简直是不堪入目。而现在,如同脱胎换骨。
慕容晓并未因为东陵风的话而有丝毫惧意,而是转过身再次走到窗前,望着夜越来越黑,她两眉渐渐蹙起,元铭为何到现在仍旧没有消息?还有,柳四娘现在生死未卜,现在究竟身在何处?今日,南宫云城派出去不少人寻找沐青瑶,同样没有寻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掉落悬崖不过短短一日时间,这一日时间皆是有不少人寻找,仍旧是没有找到,唯一能够解释清楚的是,她们还未死。
只要没死,柳四娘必定有法子走出困境。
陷入沉思中的慕容晓,似乎忘记了东陵风还在。
忽然,无影没有敲门,便是直接撞开了门。
他的面色蜡白如纸,眼珠红若鲜血,他颤抖着双手,左手拿着一张信纸,右手紧紧抓着信鸽。
慕容晓听闻声响,转过身。
无影扑通一声朝着慕容晓跪下,手中的信鸽和信全部落地。
信鸽得到自由后,在地上挥动着翅膀。
慕容晓的心,在无影跪下之时,沉入谷底。
东陵风挑着眉望着无影。
“小姐,主子……死了。”
慕容晓身形不稳,踉跄退后,身子敞开的窗户上,窗户被压的吱呀一声,夜幕下,格外的刺耳。
东陵风的面色也是微微一变。
死了?
“昨日赶来的暗卫见到满身是血的主子躺在血泊中,当时主子就已经没了气息。此刻,主子被暗卫们运回齐腾国。”无影哽咽着。
在今日之前,他们还有那微弱的希望。
可没想到,希望终究只是希望,很容易破灭。
即便这两日遇到了再多的事情和再多的阴谋,他们都以只要元铭还活着,他们便能想到方法挣脱困境。
可是……
此时此刻,消息是真的,没有人可以伪造,齐腾国富有传奇色彩的九王爷在一次大规模的暗杀下失去了性命。
慕容晓紧闭双眸,无边的黑暗压来。
久久,久久。
似天崩,似地裂。
信念,随天崩地裂而毁灭。
东陵风回眸,望着那看似娇弱的女子,她的脸容极白,没有一丝血色的白,极为刺目,他皱着眉,渐渐的失神。
与此同时。
藏在密林中的几座土屋,其中一间小屋,门被锁锁住,房中的炕上被绑着两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