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曲直怀秀自会分辨,”萧怀秀咬了咬唇,面上显出一抹羞愧之情,看向萧怀素道:“是母亲做了错事这才害得姐姐从小就没有娘在身边,如今她做错了事受到了惩罚,我做为她的女儿理应代母赎罪才是,怎么还能对姐姐生有怨愤之心?”想到萧怀素对她的好以及殷殷教导,泪水不由淌了出来,“姐姐以德报怨,若我还不知好歹,那又与畜牲何异?”
“你的心姐姐明白。”
萧怀素起身来拉了萧怀秀的手,又掏出绢帕为她擦拭泪水,末了才转向大明公主道:“公主若有这个闲情,也该好好想想你另一个外孙女董嫣,若是没有怀秀对她伸出援手,如今的董嫣只怕过得凄惨至极!”一顿之后又冷笑道:“当两个外孙女都走投无路求助无门之际,你这个所谓的外祖母却是拥着男宠风流快活,哪里管过她们的死活,如今再想来插上一脚,晚了!”
“那是……那是我根本不知道!”
大明公主还要强辨两句,见萧怀秀也抬起了讶异的目光,顿时觉得羞愧不已,忙用袖子遮了脸,解释道:“怀秀,你别听她胡诌,没有的事!”
“有没有公主心里明白,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萧怀素也不愿意再与大明公主逞这些口舌威风,只淡淡地端茶送客,“再说怀秀的亲事尊的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自有我父亲会为她做主,公主想管到外孙女的亲事,这手也是伸得太长了些。”又拉了萧怀秀来,见她面上也不好受,稍缓了语气,“我尊你是怀秀的外祖母,若是你还顾着这张脸面,到时候怀秀定亲时咱们也欢迎你来饮杯水酒,若是不愿,也便不要再登咱们家大门了!”
“不登就不登,谁稀罕呢?!”
大明公主摔袖欲走,萧怀素侧身让过,淡淡地说道:“还要提醒公主一声,如今高邑县主神智有些不清了,想必在宗人塔里的日子很是难熬,你是她的母亲想必也会去见上一见的吧?”又转向萧怀秀道:“不像咱们怀秀这般可怜,想见母亲都求助无门,也只能托了太后才能见上县主一面,公主这位外祖母当得可当真是尽职呢!”言语中自然含着浓浓的嘲讽。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
大明公主冷冷一哼,目光转向萧怀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怀秀,你如今听信了外人的谗言,想必是误会我极深,如今我也不与她理论,你细心想想就知道谁与你才是最亲的人!”说罢也不再多留,忿忿地拂袖而去。
看着大明公主离去的身影,萧怀素这才松了口气,却是眉心轻蹙,这多事之秋,真是怎么样都不消停!
萧怀秀却是一脸歉意地看向萧怀素,“让姐姐为难了。”
“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
萧怀素笑了笑,摆手道:“横竖都要面对的,如今早一些了结咱们也安心不是?”又拍了拍萧怀秀的肩膀,眨眼揶揄道:“小白早晚都是你的,跑不掉的!”
“哼,那倒是真的!”
萧怀秀这才恢复了几分往日里活泼,不过片刻后又纳闷道:“怎么最近都不见他过来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太医院总有事情要忙,再说小白他医术超绝,也是闲不下来的。”
萧怀素只能这样安慰萧怀秀,毕竟白太医抽空照顾着宁渊的事情如今在府里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偏院那里更是被列为禁地,一般人根本想不到里面竟然住着正在养伤的宁渊。
萧怀秀翘了翘唇角,“好吧,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他,看他下次上门来我不好好罚罚他!”
“那你想罚他什么?”
萧怀素携了萧怀秀的手往外而去,已是将大明公主到访带来的几分不快抛在了脑后。
“罚他给我做吃的!”
萧怀秀说得理所当然,又伸出了双手来,“姐姐看看,为了学厨艺我这双手可是伤了不少,他也该为我奉献一次才是。”
“学本事哪有不付出的?”
萧怀素笑着拉了萧怀秀的手左右看了看,见着果然有几道浅浅的疤痕,这才道:“你自己也小心些,回头我让代儿给你送一瓶润肤膏过去,保证这疤痕淡得更快。”
“那我就偏了姐姐那里的好东西了。”
萧怀秀笑着挽了萧怀素的手,只倚在她肩头感触良深,半晌后才道:“姐姐,谢谢你!”
她是真地为萧怀素的那一番说辞而感动,若是丈夫真地在乎自己的妻子又怎么会纳妾伤了俩人之间的情分,若是今后白太医敢这样做,相信姐姐第一个就不饶他!
有个姐姐为自己出头撑腰,这样的感觉真是好!
“两姐妹还谈这些谢不谢的做什么?”
萧怀素笑着揽了萧怀秀的肩膀,“只要你以后过得好,姐姐就开心了!”
在“永乐宫”不远处的一个废弃的竹林中,正有一带着兜帽的女子静静而立,头顶的月光有些稀疏,她低垂着目光,光阴下看不清她的容颜,她只是半侧着身子,却能看得出她身形窈窕,丰盈有度。
女子静静地立了一会儿,这个时候才见得有一道人影从林间穿梭而来,这道影子甚是小心谨慎,又四处观望了一阵确定女子周围再没有其他人出现,这才慢慢地步出了阴影的笼罩范围,面容清晰地现于月光之下,剑眉冷对,眸中阴戾,正是吴王周孝。
“王爷总算是来了。”
女子取下了兜帽,柳叶弯眉下一双黑眸荡出盈盈的水波,朱唇娇艳,肤白若雪,正是居于深宫的安贵妃。
“贵妃娘娘!”
吴王对着安贵妃拱了拱手,见着四周无人,肖想了许久的佳人又立于眼前,忍不住心痒地伸出手去却被安贵妃侧身躲了开去,便听得那把温软的嗓音道:“王爷到底是来与本宫商议正事的,还是来做这些无谓之事,若是需要女人,本宫大把送于王爷跟前就是,何需这般折腾?”话音里已是微微带了一丝不悦。
“贵妃娘娘说得是。”
吴王这才心有不甘地收回了手,又清咳了几声,站定道:“娘娘有什么事直说就是。”心里却在暗自嘀咕着,别看这女人只是丰韵犹存,却时时勾得自己心痒痒的,早晚得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只眼下的确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