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笑道:“我和北武真君之间的不合,完全是因为政见,与交情无关。北武真君为人坦荡,我信得过他,交给他比交给其他人要好的多。信不信由你!”
徐乘风此时见欧阳笑如此斩钉截铁的说,他知道欧阳笑的为人,既然如此说了,那钥匙就定然真交给了北武真君了。当下徐乘风见耶律莫哥不信欧阳笑,便道:“耶律老弟!此处恐怕不是说话的地方,悬崖峭壁,万一不小心掉下去了,只怕谁也得不到《紫阳真经》了。前面不远,便是一处开阔之地,不如我们到前面去说个清楚,如何?”耶律莫哥心道:“这老小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欧阳笑武功高强,万一动起手来,在这悬崖峭壁之处,我可抵挡不住,牺牲他女儿倒是没事,若是我也一并掉下山崖,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想到此处,当即回道:“就依徐兄之见!”
徐乘风又对欧阳笑道:“师兄,你以为如何?”欧阳笑正担心女儿安危,此处偏又在悬崖峭壁边上,正苦无法全力解救女儿,此时听徐乘风问道,便当即应允。欧阳笑在前,耶律莫哥扣着紫々冰雪儿在后,便向前走去。徐乘风见两人离去,趁两人不注意的时候,双指连出,将大倩身上穴道尽数解开,低声对大倩道:“去将水の龙翔他们腿上穴道解开,一并带到前面树林中。”大倩不明其意,还未发问,徐乘风便已经走向前去。大倩不便多想,走到水の龙翔身边,抱拳道:“龙翔兄,师命不可违!得罪了!”说罢,大倩便连点水の龙翔身上几处穴道,水の龙翔登时觉得全身舒畅,忙道:“你......”只见大倩忙将手指放在嘴边,对水の龙翔“嘘”了一声,并摇摇头。
水の龙翔立时会意,伸手解去身后数人穴道,同时低声道:“切勿出声,只随我来!”原来,大倩自感对不起水の龙翔等一行人,徐乘风让大倩解开他们腿上穴道,以方便带到前面树林,大倩却解开了水の龙翔全身穴道,让他们假装还是刚才穴道被封时模样。
众人先后来到前面的开阔地上,那片地是山腰间一处多出来的林子,有足够的空间适合打斗,但若再向山上去,仍是一条悬崖峭壁的小路。只听徐乘风道:“大家既然都到了这个安全的地方,有什么话就敞开了说。师兄,你当真把钥匙给了北武真君?”欧阳笑道:“徐老头,耶律莫哥不信我,你难道也不信我?我女儿在你们手上,我岂有说谎之理?如若不信,咱们可以一起去天池问问北武真君。”耶律莫哥一听要去天池,当即止道:“我看没有必要去见真君,只要你去真君那里把钥匙拿来便行了。”
欧阳笑道:“怎么?你怕见到北武真君?”
耶律莫哥道:“你这不是说废话吗?真君若是知道我把心思用在别的地方,只怕我也别在北武堂混了。”徐乘风道:“师兄,钥匙既然是你给北武真君的,那就应该由你去要回来,等拿了钥匙,再来换你女儿的命。耶律老弟以为如何?”耶律莫哥忙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欧阳兄,以你的功力,去次天池来回也不到一个时辰,你去把钥匙拿来吧,好换你女儿的命!”
“不必了!”
声音落下,树林中闪出许多人来,将徐乘风、欧阳笑、耶律莫哥、大倩、水の龙翔、八部天龙、水の龙影、逍遥落落、空谷幽兰和咕咚来了统统包围起来。
这一举动,竟然让徐乘风和耶律莫哥大吃一惊,只见众人中,两人闪了出来。两人一老一壮,老者满脸沧桑,壮者一脸狰狞。只听那老者道:“耶律莫哥!把那女娃给我放了!”耶律莫哥此时面色铁青,道:“真......真君,我......我......”
那老者便是北武真君,只听北武真君道:“你放是不放!”徐乘风突然纵身站到耶律莫哥身边,挡在耶律莫哥身前,对北武真君道:“你莫要威胁他!就算我们现在身处重围,拼死一搏也未必不能鱼死网破!”北武真君道:“哈哈!我以为耶律莫哥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原来是你在背后怂恿!徐乘风,你现在落在了我的包围圈中,还敢如此自大?”
徐乘风冷笑一声,道:“北武真君,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武功相当,不拼个几天几夜的,又怎么能见胜负?”北武真君哈哈笑道:“徐乘风,我和你自然是武功相当,可你别忘记了,你师兄欧阳笑的武功也和你不分胜负,若是我们联起手来,那你还有胜算吗?”徐乘风道:“这话不假!不过,欧阳师兄此时为了女儿的性命,只怕会反过来帮我,也是未知之数!”北武真君望了望欧阳笑,但见欧阳笑双目凝视,直直望着被耶律莫哥扣住的紫々冰雪儿,北武真君已然心知肚明,这个紫々冰雪儿便是欧阳笑的女儿。
北武真君身后那个面目狰狞的人,忽然向前一步,方一移动脚步,便听耶律莫哥叫道:“郭飞!你再向前一步,我便立时拧断紫々冰雪儿的脖子!”徐乘风呵呵笑道:“原来你就是素有‘追星矢’之称的郭飞啊,久仰久仰!”郭飞道:“过奖!比起你清风客来,郭某还差的远呢!”郭飞说完,便对耶律莫哥道:“耶律兄,你身为北武堂护法,又是陛下所器重的人,你就愿这样跟着这个姓徐的?”耶律莫哥道:“郭兄!耶律莫哥并非是跟着他,互惠互利罢了。几个月前,楚王叛乱,你等还跟随在皇太叔左右,如今叛乱已定,陛下虽既往不咎,但是陛下对你们却是非常的不放心。要知道,北武堂自创始以来,便一举而为皇室效力,这中间,难免有点政见不和,真君能耐大,跟着皇太叔,可是我耶律莫哥自从加入北武堂那一刻起,便是发誓一心效力于当今的陛下。这些你们可曾知道?”
北武真君眉头略紧,淡淡的道:“北武堂因我而兴,可我却不懂政治,被皇太叔利用,这些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陛下用意何在,也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北武堂在辽国势力很大,若蛊惑人心,暗中刺杀当朝权贵,只怕比叛乱要难以平定十倍。陛下所思,我又何尝不能体会?耶律莫哥,自你加入北武堂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可是我对你怎么样,这些你应该知道。如果陛下真要解散北武堂,那我自当遵从,何必用此等方法?”
耶律莫哥道:“真君......你......你早知道我的身份?”北武真君点了点头,对耶律莫哥道:“陛下身边的飞熊军首领,官拜平南将军,我又怎么能不认识?”耶律莫哥道:“那,那你怎么还敢让我在你身边?”北武真君道:“陛下自登大宝以来,便对北武堂忧心忡忡,北武堂中虽都是武夫,可却都是辽国中精锐所在。陛下有这样的忧心,也是人之常情,可你想想,北武堂中这么杂乱的人等,若不是我在位上,替陛下维护,辽国早就乱的不成样子了。”
北武真君的一番话,让耶律莫哥陷入了深思:十几年前,耶律莫哥还是辽国皇帝身边一名飞熊军士卒的时候,是大辽的皇帝发现了他的才能,并给了他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那就是混入北武堂,希望能搜索到北武堂乱国的罪证。可是自打耶律莫哥接受这个任务,在北武堂一住便是十几年,还混到了北武堂护法的位置。可是这十几年来,耶律莫哥无不向搜集罪证,可是北武堂在北武真君的管理下,规矩森严,任何扰民的行动均不可做,这也让耶律莫哥对北武真君很是敬重。
可就在几个月前的一天,耶律莫哥受命去太湖与西夏一品堂的努尔海会见,秘密商议对付大宋的办法。也就是那天,耶律莫哥遇到了徐乘风,徐乘风将有关《紫阳真经》的秘密告诉了耶律莫哥。耶律莫哥是个习武之人,听了徐乘风对《紫阳真经》的夸大其辞,从此对《紫阳真经》便念念不忘,想想自己的武功,若能学到真经中的十分之一,那也就不用愁打不过北武真君了。
耶律莫哥虽然敬重北武真君,但是大辽皇帝对他有知遇之恩,又给了他这个任务,这十几年来,耶律莫哥对完成不了任务也颇为烦恼。恰待此时徐乘风与他谈及真经的事情,耶律莫哥觉得若先学了真经,再杀了北武真君,那北武堂群龙无首,必定会乱成一片,到那时候,何愁收集不到北武堂乱国的罪证呢。
耶律莫哥思索定了,便和徐乘风谋划了这一切。而如今,面对北武真君的一席言语,耶律莫哥突然觉得,原来自己十几年来的的暗中行动,竟然都在北武真君的视线下,只不过北武真君不去揭发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