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看着他，好像经年隔月，从最初走到最后。
顾凌晨静静的回望，眸是温柔的蓝，如海般广阔神秘。
宝宝伸出手，慢慢搭上他的眼皮，被细软的睫毛碰触到指腹，微微缩了一下。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我也是。”
“我们不吵架了好吗？”
“……好。”
宝宝甜甜的笑着，往他的怀里儇进去：“不吵了，再也不吵了。”
说着，又要睡过去。
有人碰碰她的耳垂，她恩了一声，感觉有人轻轻抬起她的脸，将什么递到她唇边。
“听话，喝了。”
宝宝毫不抗拒，张开唇将那东西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
顿时辛辣的液体流进胃里，她一征，完全清醒过来。
顾凌晨垂着眸，那海般的温柔突然多了锐力，他半压着她的脸，虽不用力，却依旧让她无法动弹。
他启唇，声音依旧是温柔的：“有些事我要弄清楚，于你，于我，都有好处。”
……
“十！”
宝宝挣扎的手垂下。
顾凌晨把她放平，一字一字：“我是谁？”
“凌晨哥哥……”
顾凌晨终于问出了折磨他一晚上的问题：“你讨厌我吗？”
“……”
“为什么不回答？”
“……不。”
似是松了口气，顾凌晨正要放过她，又听她道。
“……也讨厌”
“什么叫也讨厌？”
她语文老师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不讨厌就是讨厌什么叫也讨厌？！
“……你不理我，就讨厌……凶我时，也讨厌……”
“依你这么说，这世上没有你喜欢的人了。”
会有人十全十美吗？
“喜欢干妈，妈妈，姐姐……有一半喜欢哥哥……喜欢李伯，王妈，李嫂……”她吐出一连串的人名，连他家的花匠都有，就是没有他！
顾凌晨的好脾气终于用尽。
“呵，所以你只讨厌我了。”
原来她这么博爱，是个人就喜欢，单单不喜欢他。
顾凌晨把她扶起，伸手去推车门，想去叫李伯处理后面的事情。
人几乎要迈下车，又听她小猫一样的声音：“喜欢的……很喜欢，我喜欢你，好喜欢……喜欢到不行。”
犹如一道惊雷。
将顾凌晨钉在原地。
她……说，喜欢？
好喜欢……喜欢到不行……
喜欢他吗？
“少爷？你醒了？我刚刚去取了一些醒酒汤来，你要不要喝……”
“走开！”
李伯咦了一声。
顾凌晨大叫：“都走开，没我的命令不许过来！”
“少爷，你怎么了？”
顾凌晨根本像是没听，轰走了众人，坐上车，一把把车门关上。
车里开状空调，温度并不热，可他却觉得热的不行，只能脱去外套。
支着双手。
目光只定定在一点上。
耳畔是一声又一声的喜欢。
顾凌晨突然道：“够了。”
宝宝闭了嘴。
没了声音，顾凌晨却更加无所适从，他像是在和自己说道：“你知道什么是喜欢？”
“知道！”
回答他的却是另一道声音。
“就是一直在一起！”
顾凌晨缓缓回过头。
蓝眸慢慢眯起。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