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你这傻样看了真碍眼。”将凤月情越凑越近的脸推开，歪歪讥诮地道。
凤月情惊疑不定地看着歪歪，“歪歪，你真的好了？”
“要不我去躺上一回，证明自己没好？”歪歪冷声嗤笑，斜睨凤月情。
“别，我只是不大敢相信罢了。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凤月情喜不自胜的模样，令歪歪失笑。
歪歪走在前头，而凤月情狗腿地跟在歪歪身后，往恒州大街而去。
这一天，依然晴好，万里无云，已然入冬。
时间飞速而逝，又半年时间过去，眨眼间，又是炎夏。
凤月情住进了柳家小院，与无忧和莫愁一起陪在歪歪的身边。
歪歪渐渐变回以前开朗的性子，也许，她渐渐忘了那个名为轩辕子湮的男人。
犹豫很久，凤月情终于鼓足勇气把歪歪拉到院中央，吱吱唔唔地道：“歪歪，你看我住在你家这么长时间，把你的名声败坏了，我是不是应该对你负责？”
“不需要，反正我也没打算嫁人。”歪歪想也不想地回道。
凤月情气极，朝歪歪吼道：“不是这样，我——我决定了，一定要对你负责，不准你说不！”
对于歪歪这样的女人，他也不指望她能开窍。
实在没办法，只有对她采取强制手段。
“疯子又开始发疯了，你们两个来劝劝他。”歪歪走开，朝无忧莫愁道。
在她转身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隐去。
凤月情是死性子，看情形，是想缠她一生一世。如果她这辈子没指望，是不是应该给凤月情一点希望？
“歪歪，我没有发疯，就是想娶你。我知道你心里还忘不了轩辕子湮。如此，你一直想着他好了，我不介意，只要你能嫁给我！”凤月情在歪歪身后大声道。
他要怎么做才能走进这个女人的心？都说柳歪歪心地善良，为什么他看到的柳歪歪却如此狠心，从不给他半点机会？
歪歪顿住身形，回头看向凤月情，这个男人，真的爱惨了她吧？
像她，什么都不会，就会耍大刀，长得也不美，为什么凤月情要对她死心踏地？
“月情，你真傻，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喜欢。”歪歪轻喃，凤月情却眼尖地听到。
他纵身跃至歪歪跟前，执起歪歪的小手，一本正经地道：“歪歪，我……就是喜欢像你这样的女人，喜欢到不知所措。如果你不答应嫁给我，我，我绝食给你看！”
“你不吃饭是你的事，为何让我知道。”歪歪抽回自己的手，冷声回道。
凤月情黑了脸，他想的什么主意？就柳歪歪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同情他？
“那我放火把柳家小院烧了！！”凤月情追上来，这次用威胁。
“你尽管试试，我一刀捅死你！”歪歪斜睨凤月情，冷笑。
“歪歪，你为什么变得一点儿也不可爱？笑一个看看。”凤月情看到冷眉冷眼的歪歪，干笑道。
也许他做什么都没用吧。既如此，就这么陪在柳歪歪身边一辈子，只要她不再赶他离开就可以。
果然，人不可以太贪心。他能靠近歪歪两尺之内，经已是他的福气。
歪歪果然对凤月情露出一个假笑，大跨步地往前走去。凤月情顿在原地，看着那个女人头也不回地走远，心有戚戚焉。
正在此时，歪歪回头，直直地看着他半晌，突然轻声道：“疯子，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关于亲事，我会考虑。这段时间，你别来烦我，我想好了去找你。”
凤月情惊喜地瞪大眼，还没来得及在歪歪跟前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歪歪已然离开。
凤月情跑到无忧和莫愁身边，放声大笑：“歪歪说要考虑，歪歪说要考虑，你们听到没有？”
无忧和莫愁对视一眼，冷漠地别开头，“不过是考虑，高兴什么。”而后，她们追了出去。
她们替凤月情高兴，也为歪歪高兴，歪歪终还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半月时间过去，歪歪每晚都在考虑关于凤月情求亲之事。她在想，像凤月情这样的男子无可挑剔，她应该满心欢喜地答应。
可她心如死灰，除了轩辕子湮，装不下其他任何人。凤月情再好又如何，她还是无法对他动心。
凤月情很听话，她说要他别出现在她跟前，他果真就不出现在她跟前。那真是一个傻男人，痴傻得可以。
如果只有嫁给他才能回报他的深情，或许……
夜凉如水。
歪歪出了柳家小院，果见凤月情倚在栅栏旁等她。已经是亥时，这个傻男人还在等她。如他所说，若她不嫁人，他会守她一辈子。
“疯子，你陪我走走。”见到她，凤月情一脸痴傻。
凤月情忙跟上歪歪，狗腿的模样令歪歪唇畔掀出一点笑容：“歪歪，你笑了，笑起来好看，做什么一直板着脸过日子？”凤月情大呼小叫，方才的紧张和局促一扫而空。
自从再振作，歪歪变得不爱笑，人很冷漠，变得不再是柳歪歪。
“没什么开心的事，笑不出来。”歪歪收敛了笑容，抬头看向天际高挂的皎皎月华，小脸沐浴在月色下，透着和那张脸不大相仿的沧桑。
“歪歪，你变丑了。”凤月情心里微微发涩。
歪歪变老了，也变丑了，都是因为轩辕子湮。轩辕子湮何其幸福，有歪歪这般死心踏地爱着他……
“我知道自己丑了。你是不是嫌我丑，所以不打算娶我了？”歪歪侧身看向凤月情，掀起一抹可爱的笑容。
凤月情摇头如拨浪鼓，“怎么可能，我当然要娶你……”
凤月情突然瞪大眼，“歪歪，你这是答应嫁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