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未见,冰雨的脸色依旧苍白,不是绝美,一袭简单的宫衣,难掩其出尘气质,
歪歪的视线定格在冰雨脸上,冰雨也同样以探测的眼神看她。
“冰雨,你怎么进了皇宫?”歪歪心里藏不住事,直奔主题。
“你就是曾经的李美人?”冰雨不答反问,眸中有着疑问。
玉暖香一声轻咳,轻声道:“柳美人,本宫让你前来,不是看你与本宫的宫人叙旧。进入暖香坞,你至今未向本宫行礼!”
歪歪终于看向玉暖香,皮笑肉不笑地道:“因为贵妃娘娘的宫人比贵妃娘娘美貌,歪歪不自觉地多看了一眼。歪歪扣见贵妃娘娘,娘娘吉祥!”
歪歪向玉暖香行宫廷礼仪,其实难度不大。
虽然那些人在学习的时候她在偷懒,该看的也看到,只要她愿意,这些事情很简单。
玉暖香本想刁难一番,但看到歪歪像模像样的宫廷礼仪,挑不到一点错处,脸色不大好看。
微微抬手,玉暖香免了歪歪的礼,朝歪歪伸手。
歪歪心里在底毁玉暖香,这厢忙上前,搀扶着玉暖香直起身子,假笑道:“听闻娘娘要教歪歪宫廷礼仪,歪歪想虚心向娘娘讨教。若歪歪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娘娘尽管指出。”
“柳美人,宫廷礼仪倒是其次。你首先要做的事,是对本宫尽忠,不能阴奉阳违。此刻笑着对本宫说话,却在心里骂本宫。”
玉暖香凌厉的眼神看向歪歪,警告意味明显,“本宫想告诉你,皇上是后宫所有女人的丈夫,要懂得谦让,更要大方。”
歪歪理解地点头,笑得甜美:“娘娘说的是,歪歪受教了。却也是,娘娘的胸襟气度非同一般,和后宫所有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也许正是因为这份大度,娘娘做皇上的贵妃十年,至今尚无所出,不是没道理。”
玉暖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她说一句,柳歪歪顶十句,这个女人无法管束。
“本宫现在要教你一件事。在后宫,有些事即便是事实也不能道出,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玉暖香加重语气,眸色凌厉。
歪歪笑容依旧甜美,“我这人什么都不怕,死亡也不惧。许是这般,天也不想收我,每次遇险都能化险为夷。贵妃娘娘就不同了,什么都怕,也许这样反而死得快!”
歪歪的一番话刺得玉暖香脸色泛青。
她好言相劝,歪歪却不识进退,竟敢教训她。
如此,休怪她下手无情!
玉暖香抽出自己的手,突然向前摔倒在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会有此变故。
歪歪更是莫明,看着玉暖香傻住。
“柳美人,你好大胆子。若你不愿服侍本宫大可向皇上禀明,竟敢背后推本宫,对本宫下此毒手?!!”玉暖香玉鬓微乱,神色狼狈,朝歪歪大声吼道。
众人还在怔愣的状态,还未入戏,包括歪歪。
无忧和莫愁却是看出来了,玉暖香就是想以此惩戒歪歪,无论是用什么方法,只要让歪歪遭罪就是她此次的目的。
“娘娘此言诧矣,分明是贵妃娘娘自己摔倒地,竟说是我推娘娘,在场这么多人,都见到娘娘是自己摔倒!”歪歪找回声音,瞅着玉暖香道。
玉暖香甚至没有给冰雨打眼色,冰雨便上前将倒在地上的玉暖香搀扶起来,淡声道:“奴婢们见到柳美人对娘娘下毒手,这里所有人都是见证。柳美人以下犯上,娘娘千万莫心慈手软,应该把事情闹到皇上那里,让皇上定夺。”
歪歪这才明白玉暖香的意图。
这个女人实在可恶,居然以这种方法陷害她。暖香坞都是玉暖香的人,她们自是玉暖香的帮手。
无忧和莫愁虽是她的人,她们说的话却没人相信,尤其是那个魔鬼昏君!
“事已至此,我也只有向皇上负荆请罪才能平息娘娘的怒气。既如此,走吧。”歪歪率先走出暖香坞,她这一回应令冰冷和玉暖香丈二摸不着头脑。
歪歪翩然回首,疑惑地问道:“不是要在皇上那里讨个公道么?如此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我说娘娘这招并不高明,身上没有留下什么伤口,待会儿皇上见了可不会心疼……”
歪歪折回玉暖香跟前,拔下头上的发簪对准玉暖香的脸就要刺下去——
玉暖香吓得尖叫,冰雨则用力抓着歪歪的手,厉声喝斥:“大胆柳美人,竟敢对贵妃娘娘行凶!!”
歪歪用力抽出发簪,笑道:“大家都看到了,我也百口莫辩。不过你冰雨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个贱婢,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就算我也要受罚,也轮不到你一个宫人来教训我!”
歪歪话音刚落,一掌扇在冰雨的脸上,不遗余力,冷笑道:“这是给你提醒,主子是主子,奴婢是奴婢。即便主子有再多的不是,也轮不到一个奴婢在主子跟前耀武扬威。我一天是美人,在这皇宫就有说话的权利!”
冰雨捂着脸,垂首掩去眸中的情绪,“美人教训的是,是奴婢的错。”
“你说这话就像在背书,没什么诚意。冰雨,你是不是恨我?”歪歪挑起冰雨的下腭,笑问道。
冰雨直视着歪歪,木无表情,“奴婢不敢。如美人所言,主子是主子,奴婢是奴婢,奴婢怎敢恨主子。”
“不愧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知情识趣,惹人怜爱呢。”歪歪淡笑,走向玉暖香。
玉暖香下意识地往后退,歪歪笑闪了眼,“娘娘莫怕,我就算再胆大,也不敢真对娘娘做什么。我就是想问娘娘,是不是还要去皇上那里将刚才发生的事详述一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