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他怎么了？”好半晌歪歪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一直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保护你。”轩辕子湮推离歪歪，看向屋外。
也许凤月情看到他和歪歪相拥在一起，正黯然神伤。
歪歪循着轩辕子湮的视线看过去，那里人影幢幢。或许，凤月情就在那里……
之后的时间，轩辕子湮和歪歪再没说一句话。
歪歪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回到柳榭，而轩辕子湮则在奴儿的陪同下回到玉乾宫。
临别之前，他们两个没说上一句话。
提到凤月情，一切都变了。
“歪歪，有心事的样子不适合你。”见歪歪有一搭没一搭地用膳，无忧轻声叹息。
歪歪心情不好，她也跟着心情不好。
莫愁则守在柳榭之外，防备警戒的样子像是大敌即将来临。
“我没想到大哥还活着。”歪歪搁下碗筷，轻声道。
她从没想到过这种可能。
因为轩辕子湮她颓废了很长时间，是凤月情助她从困境中走出。
那时候她是真心实意想要嫁给凤月情，做凤月情的女人。毕竟凤月情对她很好，在她身上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
轩辕子湮给她的，是痛苦，让她学会长大。
凤月情，教她遗忘了痛苦，自艰难的困境中走出。她怎么能负了那个全心全意待她的男人？
若轩辕子湮不说，她不知凤月情就在暗处守着她。
“疯子，你出来，好不好？”歪歪朝夜空喊道。
如果凤月情就在周围，他定能听到她的呼唤。
夜静谧，一轮孤月高挂夜空，没有一点风。她大喊过后，有她吼声的余韵，独独没有凤月情的回应。
“大哥，你出来，我有话要对你说！”歪歪加大音量，又道。
半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凤月情分明就在这里，却没打算出来见她。
“如果你不出来，今晚我不休息，直到你出来为止。”歪歪索性坐在石阶上。她不是在说笑，凤月情不出来，她在这里耗一整晚。
如果明天他还不出来，她绝食，不眠不休地在此等他，直到他愿出来见她一面。
时间流逝，直到亥时，才从暗处走出一个黑衣男子，他衣袂翩跹，妖冶性－感，站在远处看着她……
歪歪还坐在原地，看他朝她走来，高高在上地俯视她。
“大哥……”歪歪仰视着凤月情，声音沙哑。
凤月情妖笑如花，在歪歪身旁坐下，轻拍她的小手：“柳歪歪就是一个大笨蛋，特别特别傻的大笨蛋。”
“我才不是。”歪歪不满地嘀咕，看到凤月情的手，想把手搁放在他的手心，凤月情却识破她的意图，先她一步拿开手。
“疯子，我……”歪歪看着凤月情沐浴在月光下的侧脸，“为什么我病了之后你都不来看我？”
他分明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他却躲着她，这是为什么？
“不好意思来看你。因为母后，你才徘徊在生死边缘……”凤月情幽幽地一声叹息，他竟也有有心事的时候。
最重要的一点，因为关雎那唯一的一颗还魂丹让歪歪服下。如若不然，轩辕子湮性命无虞，不会朝不保夕。
这件事，他却不能告诉歪歪。
说到底，歪歪从不欠他什么，却是他欠了歪歪，他无颜面对歪歪。
“你说我傻，我说你才傻。关雎和你虽是母子，但我从没把你们两个联想在一起。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知你在别扭什么。”歪歪一拳打在凤月情身上。
原来因为这点凤月情才不来看她，她还以为是因为轩辕子湮的关系。
“歪歪，我想我要离开这里了。”凤月情站起，走离歪歪几步远站定，沉声道。
“为什么？！”歪歪冲到凤月情跟前，“是不是因为子湮大哥，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柳歪歪，你醒醒吧，不是我想的那样是怎么样？你和他两情缱绻，而我，什么都不是。当你倚在他怀中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感受？不知你是否记得当日曾说过要在恒州等我，我把那句话当真了。”凤月情打断歪歪的话。
昏黄的夜色下，凤月情眸中的伤感清晰倒映在歪歪的瞳孔。
“我和大哥不可能，有一天我会离开皇宫，只要我向大哥提要求，大哥一定会答应我的请求。”歪歪深吸一口气，她不会再犹豫不绝。
在轩辕子湮和凤月情之间，她曾摇摆不定，可现在，没什么好犹豫的。
轩辕子湮做了皇帝，他已渡过了御医指定的死亡期限，活得好好的，证明他好了。
更何况她留在皇宫，可能只会增添轩辕子湮的困扰，毕竟他把她放逐到了冷宫，本意是要冷落她，是她用苦肉计让轩辕子湮不得不把她带回后宫。
也许她在这里，令轩辕子湮苦恼。
轩辕子湮他有后宫三千，有皇位，还有玉暖香，可是凤月情，什么都没有。
毫无疑问，在轩辕子湮和凤月情之间，她该选择后者。
“你无需勉强自己跟我走。我知道，你爱的人只有轩辕子湮。跟我走，这算什么，可怜我？柳歪歪，我告诉你，即便我一无所有，我也不需要你可怜！”大力将歪歪推开，凤月情朝她大声吼。
“疯子，不是这样的，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回不待她把话说完，凤月情已经冲离她的视线范围，令歪歪挫败地怔地原地。
她知道，凤月情并没有走远。
她不知凤月情为什么要这般误解她，可她知道，凤月情并无恶意，也许是怕她为难，他才以这种方式推开她吧？
她了解凤月情，这个男人爱她，多过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