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最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她直直地看着暗夜笼罩下那龙凤飞舞的“听月轩”三字，轻声道：“莫愁，在王宫服侍王爷这些年来，你快乐么？”
“快不快乐并不重要，我只知王爷是我莫愁要效忠的对象，任何事情都不能改变这种结果。”莫愁循着无忧的视线看过去，淡声回道。
“以往我也是这么觉得。自己的感觉并不重要，我们要效忠的主子只有王爷。可跟在美人身边的时间长了，便发现自己会笑，会怒，有各种情绪。但王爷没有这种能耐！”
“这话你该对王爷说！”莫愁不以为意地道。她与李美人没交集，是以不知李美人是否有此能耐。
“我怕。即便我想替美人抱不平，也没这个胆子。”无忧退开一步，深深看一眼莫愁，倏尔笑了，“莫愁，你越来越不可爱了。我记得当年初见你时爱笑，可这些年来，你都不爱笑了。”
无忧款款离去，莫愁看着黑沉的夜色半晌，抚上自己的脸。
当年？她都忘了自己是怎样的面貌……
无忧回到暖香坞，在门前徘徊，她不知要怎么回话，怕看到歪歪失望的脸，更怕歪歪的直爽性子会冲到听月轩大闹一场。
“无忧，大哥呢？”歪歪等得不耐烦，冲出了暖香坞，却见无忧正在苑前徘徊，并不见轩辕子湮的身影。
“王爷很忙，今晚不能过来了。”无忧装上笑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不妥。
“那我过去陪他。”歪歪不以为然，往听月轩的方向而去。
“美人……”无忧忙拦着歪歪的去路，“王爷不在听月轩！”
“那他在哪里？”歪歪疑惑地问道，只觉今日无忧有些奇怪。扫视一遍，她才发现无忧的表情不大自然，笑容太过僵硬。
“王爷不在王府。”在歪歪清澈的眼眸之下，无忧低下头。
“二娘说过，说谎的孩子不好。”说罢，歪歪往听月轩而去。
“美人，别去！”无忧转瞬便挡着歪歪的去路。
“给我一个理由！”歪歪直直地看着无忧。
无忧却不知怎么回答，歪歪见状，把无忧推开。
“王爷是霁王，王爷的美人很多，今晚有其他美人侍寝。”无忧还是说了。
她不想看到歪歪受伤。歪歪是打从心底里喜欢轩辕子湮。或许王宫许多美人都喜欢轩辕子湮，但她以为，只有歪歪能带给轩辕子湮幸福。
“你不说我倒忘了，大哥的姬妾成百上千。”歪歪的身子僵住，她呆怔地看着听月轩的方向，轻喃道。
无忧不知怎么劝歪歪，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