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迷惘地睁了眼,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因为那个不详之梦,她心跳异常快。
好半晌她才缓神,问道:“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不久。美人,把身子养好了,才有心力将那件案子处理。不为自己,也要为小王子着想。”无忧将药膳递到歪歪的唇边,柔声道。
“我都知道。不过吧,身不由己,真希望孩子能活下来。”
歪歪三两口将药膳喝完,抚上自己的腹部,突然有点伤感。
总有种感觉,这个孩子很难保住,因为她若在霁王宫活不下去,那这个孩子也将活不下去,他们母子是一体的。
“美人尽说傻话,小王子当然会好好的。”听到歪歪这话,无忧眼泪差点滚滚而下。
照歪歪这样的病体,孩子能不能保住确实是个问题。
她真想把歪歪怀有身孕的事告诉轩辕子湮,却又怕真说了,歪歪会恨她。
似乎她怎么做,都做,倒不如静观其变。
实在不行了,她再将这事告诉轩辕子湮。
无忧却不知,待她说出这件事时,已然来不及。
养了几日,歪歪的身子有了起色。
因为不想担搁轩辕子染太多时间,她决定将案子重审。
她没有请示轩辕子湮,只因轩辕子湮留着幽梦这条命,证明默许重审此案。若无必要,她不想再与轩辕子湮打任何照面。
此生若不必再相见,那会很好。
同样,她请来轩辕子染作为主审官,将相关证人带到堂上。
正想开堂时,不想大堂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正是轩辕子湮。
他轻瞟一眼歪歪,视线最终定格在她细瘦的小脸,眸中闪过一丝莫明的情绪。
他坐在旁侧,美曰其名听审此案。
歪歪没有多大想法,不论什么人来到,都不能阻止她将此案的真像彻查。
“启禀皇上,妾身要求提审幽美人、阿木、烟美人、阿紫,另外,还有一人,也必须带到,那就是冰美人,她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证人。”歪歪上前,请示将所有人犯提到堂上,才好将案件重审。
“准奏!”轩辕子染朗声道,“来人,将李美人提到的证人疑犯全都带上堂!”
“是,皇上!”侍卫们退下,将歪歪需要的疑犯和证人都提到堂前。
“幽美人。接下来的问题,我问一句,你仔细答一句。事关重大,不得有任何遗漏,知道么?”歪歪走至幽梦跟前,提示道。
“是!”幽梦回道。
歪歪将她在地牢时所问的问题重新再问一遍,而幽梦很合作,详尽回答了歪歪所有的问题。
接下来,歪歪走到冰雨跟前,沉声问道:“冰美人,接下来到你了。当日你为何故意将自己的耳环坠子落在凶案现场?那个凶手是什么人,值得你这般维护。那时你已在天人居,据我调查,你与天人居所有人都没有来往,独来独往。应该说,在你进入霁王宫的第一天起,便与任何人都没有来往……”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也不知你所说的耳环坠子到底是什么。李美人想查案是你的事,却把我拖下水,这是何道理?就因为我得到王爷的宠幸,李美人便容不下我么?!”冰雨冷声打断李俏俏的话。
她不想回答任何问题,尤其是眼前的李俏俏主审的案子。
因为冰雨这话,轩辕子湮扫向歪歪,帮腔道:“李美人,若真如冰美人所言,你的心胸确实狭隘了些。本王在此,有人想要伺机铲除对手,本王不饶她!”
这话,显然是对歪歪说的。
看到冰雨与轩辕子湮如此“情深意浓”,歪歪并不气恼。
她喜欢听到冰雨狡辩,这证明她当日做了欲盖弥彰之事心里有鬼。
只可惜,当时除了她和无忧,还有冰雨,还有第三人在场。
“皇上,听到冰美人这话有何想法?”歪歪并没有看轩辕子湮,笑意厣厣地走至轩辕子染跟前,问道。
轩辕子染摇头失笑,与歪歪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而后才端正颜色道:“冰美人,这是你的失策。当日李美人与你的对话,朕在场,朕就是证人!朕还记得当日你们的对话,不介意将其再复述一遍!”
接下来,轩辕子染将当时他扮作太监的事道出,那****就在附近,因为内力不错,“顺便”将歪歪与冰雨的对话都听了去。
“‘李美人,深宫险恶,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妙。即便你聪慧,也不可能将所有人掰倒。我只能说,你的对手不简单,若适可而止,还可以留住一条命。若不然……’这就是冰美人在离开平房时说的一句话,朕的记性很不错,记得清清楚楚!”
轩辕子染盯着脸色惨白的冰雨,冷笑着一掌拍在桌子上,“朕在此,冰美人你竟敢作假证,这是欺君之罪,你可知朕可以要了你的脑袋?!”
歪歪见轩辕子染施展皇帝的淫威,忙打圆场道:“皇上莫气恼,现在案子要紧。冰美人之所以说谎,证明她在维护一些对她而言比较重要的人。其实在冰美人的证词当中,已经隐隐将那人指出,不是么?”
歪歪的这话,足以让人浮想连翩。
冰雨说了,歪歪的对手不简单,那就是在此人在霁王宫有一定的地位。
歪歪看向站在人群外看热闹的流苏,只见她脸色苍白,眸色却没有一点慌乱,直直地看着她,带着挑衅。
“冰美人,你何不将当日凶手留下的证据交出,如此你便可脱罪。否则,谁也保不了你!”歪歪仍看着流苏,冷声对冰雨道。
冰雨紧抿红唇,摇头回道:“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即便我说了谎,也不代表我知道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