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这一次来带来了确切的消息,告诉了阿鲁具体的比试是如何?而他也向阿鲁确定了,的确是以五行之术来设立的阵法。由比武之后获胜的人,才有资格挑战阵法,最终经过阵法考验拿到灵精之华的人便是霜天秘境的继承者,族长年事已高,在族中的权力一点一点的被阿成一方的势力给剥削,如今他能够打听到这样的消息,已经是十分不易,阿鲁认认真真的听着族长说完这些,若有所思。慕清娆想着昨晚见到的那些情景,不知该不该跟阿鲁说清楚。
“阿鲁,你可曾去过放着灵精之华的那个地方,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是个什么模样?”慕清娆问道。
阿鲁笑着摇头说:“阿娆,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去过那里?那里须得有十分高的地位的人才能去。况且如今我们身份特殊又十分敏感,自然是去不了的,我知道你是很为我着急,也为我能否得到,灵精之华担心,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没有办法。”
慕清娆点点头,不再多说,但是转而又提到另外一件事情,她说:“阿鲁,你有没有觉得阿城有些什么奇怪的地方。”阿鲁就起眉头问道:“什么意思?”慕清娆也不与他拐弯抹角了,坦白道:“是这样,从前我在人间也算是有所阅历,而那一****见到你与阿成交手,总觉得他的身手有些奇怪。而后我回来想了许久,总是想不通,我现在问你。在你看来阿成应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阿成是什么样的人,还当真没有多少人问过阿鲁这个问题。一来阿鲁怎样看阿城。在许多人眼中都是猜的出来的,无非是认为阿鲁一定十分痛恨阿城,毕竟两人是竞争关系,但另一方面又有人觉得,毕竟阿成势力支持更多,比起阿鲁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他怎么看阿成根本不重要,所以慕清娆陡然这样一问,阿鲁还当真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认真地想了想,最后认真的看着慕清娆,问道:“你为什么忽然问我这个?”
慕清娆不是一个没事找话的人,阿鲁想了想,又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一般,瞪着眼睛看她说:“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慕清娆也不隐瞒,坦白道:“阿鲁,你先回答我,我便告诉你。”
阿鲁也不和她卖关子了,就自己对阿成的印象做了一个总结,在他看来,阿成当真是有些不学无术。不仅是这样,他好吃懒做,性情暴戾,如果让他得到灵精之华,他必然第一时间挪为己用,所以别说族长这个将五族荣辱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不看好他,就连阿鲁这个对诸位并没有什么野心的人也不看好阿成,听到阿鲁这样说,慕清娆笑了笑说道:“如果连你也这样觉得的话想必就不算是我对阿成有什么偏见了,阿鲁,我老实告诉你,我总觉得阿城练功的路数有些奇怪,似乎不像是正派的路数,虽然我不敢确定他是否一定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但是他这副模样,我瞧着实在是有些奇怪,你在这方面一定要当心一些。”
“奇怪?”阿鲁皱着眉头,“哪里奇怪了?”
慕清娆问:“难道你不觉得你和他交手之时,他的路数十分阴柔吗?他那样阳刚暴躁的一个人,怎么会是那样阴狠的武功,所以我猜测他用了一些什么旁门左道,须知,一旦一人修行旁门左道心中心魔便会加重,这样的人极易走火入魔,除非他本身有极高的修为,不然非等闲人能够把持得住。”
阿鲁仿佛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惊讶的看着慕清娆,问道:“你如何知道这些的?”想了想,大概又与她从前在人间学艺的那些事情有关,但这些事情慕清娆又很少与他们说过,阿鲁问出这一句便知自己似乎是有些唐突,赶紧又将话语收了回来,笑道:“阿娆,你能为我留心这些,我觉得很好,你放心,我一定会记在心上,好好留心这些事情!”
慕清娆作完一件事情心中也算是放松了几分,看着阿鲁继续去认真练功,她也不好多加打扰,族长这一次过来只带了一个准确的消息,而后评审该如何,支持哪一方,就又是未知之数了,如今看来阿成的实力的确是比阿鲁要强,仅仅凭着他那些支持的势力,就不是阿鲁能够比拟的,现在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将比武的事情给赢得了。
慕清娆闲暇下来,偶尔也会去帮一帮大娘的忙,大娘看着慕清娆,心中便十分开心。将为她和阿鲁做的新衣裳拿了出来给他们看,慕清娆看着那新衣裳竟然有些心生感慨,不得不说,她已经许久没有穿过亲人做给她的衣裳了,即便从前娘亲还在之时,却也因为身体太差而无法为她这个女儿穿针引线,做一些活计,现在阿鲁母亲的手十分巧,做出来的衣裳穿着格外的舒服,慕清娆轻轻抚摸着那些面料,心中越发的难受——到底要不要抢夺灵精之华,要不要令双天秘境覆灭,这实在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慕清娆不止一次的认为自己并非一个优柔寡断之人,但是一旦事情发生,事实摆在眼前时,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终究是有些难以抉择,也许心中尚且还留着一些优柔寡断的性子,倘若真能做一个果断,狠戾的人也不失为一件轻松的事情,但至少对现在的她而言,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慕清娆闲暇下来,时常一个人发呆,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阿鲁和阿鲁的母亲各自有各自要忙的事情,一时间都没有顾得上慕轻饶,于是在慕清娆发呆之时,熟客便又来了,现在慕清娆几乎已经可以不用转身便能感知到煦原君的存在,煦原君也十分的不客气来去自如,潇洒自在,根本不需打什么招呼。慕清娆坐在那里,看着外头的风景,隐隐听到身后有声音便知道是他来了。
“这两日感觉身体如何?”煦原君开篇便是这句话,慕清娆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没有动用过灵力,吃得好睡得好,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煦原君静静地看着她,点点头说道:“这样便好。”慕清娆笑了笑,没有回话。
煦原君坐在她身边,忽然伸手递给她一个酒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和煦原君在一起,要么煮茶,要么饮酒,有时候两人分明没有什么话要说,却也不觉得尴尬,慕清娆看了一眼那酒,顺手就接过仰头一饮而尽,煦原君看在眼里,淡淡一笑说道:“阿饶,有些事情你忘记了,但有些事情,我不会忘记。”
慕清娆心中一动,有些不解地望向煦原君,煦原君却没有再多说下去,接过她手中的酒仰头喝了一大口,继而笑道:“你当真已经做好了要在这个地方熬到寿终正寝灰飞烟灭方,才罢休吗?慕清娆看着煦原君,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很多遍,自己也给过很多遍的回答,只是,就算真的活下去,往后也不一定能够潇洒自在的过完后半生的日子,慕清娆不再想那么多想,淡淡道:“其实我也并没有想好,但是要我现在去抢夺灵精之华来延续自己的生命,我总归是做不到的……”
煦原君认真的看了慕清娆一眼,仿佛是最后的求证,他问道:“你当真是这样认为?”
慕清娆点头,算是回答。
这一次族长没有多做逗留,仿佛过来只是为了做这最后一个确认,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母亲刘颖有些担心他总觉得煦原君这个问句似乎和不是什么一般的文具,但是,他现在根本拿他没有办法,就算他要做什么,他也没有办法阻止。
可是慕清娆怎么样也想不到,煦原君做做的这个决定,要比她想象的彻底得多。
比试在即,所有能有资格甄选之人,都陷入了一片清修苦练当中,阿鲁自是不用说,听闻别家也有许多有资格继承的公子,都十分努力的准备着,到了这个时候,慕清娆一人对阿城有些不放心,但是她却发现阿鲁每日练功的时间增加了。阿鲁的母亲虽然已经放心了不少,但是看着儿子如此拼命心中还是有一些担忧,她对慕清娆说道,他这几日好像格外用功,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比试时间将至,整个人也紧张起来了。
慕清娆安慰道:“阿鲁是个有分寸的人,他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我们不必担心就是了。”阿鲁的母亲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想来宽慰自己了,再怎么担心也是没有用的。
慕清娆偶尔也会算一算日子,算一算自己来到声听一听已经有多久,外面的世界又已经是什么模样?可是算完之后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好笑,既然已经不打算出去又有什么好算的,既然要在这里终老此生,外面就算发生什么又与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