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系好衣服，急忙去寻这个莽撞的女人。她总是放任着自己的胆子做这些打破常规的事，这一次也未免太过离谱了！
宫女们说她正在院子里，我几个大步冲了过去。她独立在月下，手中握着剑，地上全是被她斩得乱七八糟的残枝碎叶。
“是你安排的吗？”我握住她拿剑的手，在愤怒和情－欲的双重折腾下，我的嗓子都快冒烟了。
她不敢看我，事情败露后她没有勇气面对我。
早知如此，她何必这么做呢？
“看着我！”我拽过她的身子，命令道！
她的表情还是强自冰冷着，那一刻，我很失望，我以为她不敢看我，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可她的眼睛告诉我，这分明是死不悔改！
被自己喜欢的人推给旁人，这是一种极大的羞辱和失落感！
我扬起手，在这种混乱的感觉下，在这种错综复杂的情绪中，我差点儿掴了她一记耳光。
我放下手，看着她，问道：“你不是最痛恨男人放纵吗？在你心里，不是坚持着理想的一夫一妻制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宣战一般地端起自己的气势，反问道：“放纵不是帝王的本性吗？为什么拒绝您的妻子一番精心的好意？”
她竟然这样说，她竟然这样做，一番精心的好意？
我怒不可谒的，打了她一耳光。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她怎么能把我当成完善她道德的工具？
难道她不明白我对她的感觉？
是她教会我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忠诚，在我知道之后她竟然将这些全部推翻在我面前，出让自己的爱情，出让丈夫的忠诚！她当真不相信我曾为她想过唯一吗？只是我的为难之处不能告诉她，我不想她知道自己永远不能生育。
“月牙，你变了！”我挤出这样一句话。
她跪在地上，头执拗地偏向一边。
她变了，这一刻的她令我陌生。
看来，我与她真的心无灵犀，纵然相爱过，也无灵犀。
我转身离去，今晚的夜色很美，可是心里却是满满的荒凉、愤怒、遗憾、无法排解的情－欲。
身后，传来月牙的声音——
“没有月牙的王上依旧是王上，可没有王上的月牙呢？”
她的语气里充盈着无可奈何的悲恸，我的脚步始终向前，慢慢的，一步一步地走着，一步一步地远离她。晚风将寂寞的味道刮得到处都是。
月牙最后的那句话，我说不清该喜还是该悲。
若说是喜，我有些明白，她的动机是对自己失望了，想让落言为我生个孩子，保证她的地位将来不被韩莫离撼动。她还是不能没有我，是真诚地喜欢我，不因为我是上邪的王。
若说是悲，我遗憾，她仍然不相信我对她的心，难道有了韩莫离，我就会忘却她吗？韩莫离是可以和她比的吗？
我叹息一声，抬头看着月亮。没有月牙的鹰隼也不会再是鹰隼，那夜，我想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