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出身卑贱,对于品茶之道一窍不通,什么茶好喝老臣就喝什么茶,让康王见笑了。”顾渊笑眯眯地四两拨千斤,在二皇子靖王宇文远露面之前,他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奇怪了,都快到晌午时分了,宇文远为什么还没来呢?按照毓庆皇朝立储的祖制,靖王宇文远比康王宇文齐更有希望登上太子之位,虽然宇文齐的口碑比宇文远好,而且也在朝中笼络了一批朝臣,但是以圣上因循守旧的个性,他是断然不会弃祖制于不顾的,这一点顾渊比谁都清楚,只要他搬出祖制来,圣上断然不会给康王任何机会,今日靖王和康王不约而同登门造访,无非也是因为他在朝廷中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已。
圣上业已年迈,命不久长,自己是力保靖王宇文远还是力保康王宇文齐,端看女儿新颜的意思,新颜中意谁他就推举谁,毕竟他膝下无子,老来只有新颜一个女儿可以依靠,顾氏一门的荣辱兴衰就全在女儿新颜一人身上了。
可惜太子宇文志时运不济,不幸战死沙场,女儿整日以泪洗面,身为父亲的顾渊自然心疼,但是女儿和宇文志青梅竹马,一时难以接受这个惨痛的事实,要她立时忘却宇文志、转而嫁给宇文远或者宇文齐的确有些难为她了,唉!也不知道一会儿她见了两位皇子会是怎样的反应?她会不会不给两位皇子面子,让他这个做爹爹的在两位皇子面前抬不起头来?
见顾渊没有明确表态的意思,宇文齐也不着恼,顾渊的反应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依照祖制,靖王宇文远问鼎储位的机会远比自己多得多!
“宰相大人何出此言?所谓英雄不问出身,宰相大人博学多识,是我毓庆皇朝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小王适才在宰相大人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惭愧得紧。”宇文齐微微一笑,轻而易举地化解自己和顾渊之间有些尴尬的气氛。
“康王过谦了,老臣早就听闻康王为人豁达,不拘小节,今日一见,果然不愧是人中之龙,难怪圣上时常在老臣面前夸赞康王。”顾渊不由松了口气,借着宇文齐给他的台阶顺势就下,心里对这个八面玲珑的三皇子立时刮目相看。
两人各怀心事,一边品茗,一边闲话家常,聊着聊着,话题就自然而然地转到了顾新颜的身上。
“听说宰相大人有位才貌双全、温柔贤淑的千金,真是好福气,小王对令千金甚为仰慕,不知是否有缘一见?”宇文齐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别有用心地问道,只要能一举掳获顾渊女儿的芳心,何愁顾渊不推举自己?他宇文齐身为毓庆皇朝的三皇子,贵为康王,相貌堂堂,谈吐不俗,他朝龙飞九五,顾渊之女顾新颜自然贵为皇后,这样具有诱惑力的条件他不信顾渊会不动心?虽然传闻顾新颜貌美如花,才艺超群,但毕竟是故世太子未过门的太子妃,为了储君之位,他可以不计前嫌、纳她为妃!
“这个……”顾渊面色一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宇文齐才好,在女儿顾新颜做出选择前他可不想妄下定论,只是开口推托的话只怕因此得罪了宇文齐,难保宇文齐一朝得志龙飞九五,就会不客气地摘掉他这个过气宰相头顶的乌纱帽。
顾渊正苦思对策,柳夏慧带着如烟风情万种地走进了气氛有些僵滞的花厅,眉目越过两鬓斑白的宰相老爸,她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和宰相老爸面对面坐着的华服男子身上。
只见这男子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带着柔柔的笑意,薄薄的嘴唇勾起一个媚惑人的弧度,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碰撞出点点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