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如梦初醒地看着柳夏慧动过的棋盘,无可奈何地耷拉下脑袋,看来自己不认输都不行呵!
而宇文远对柳夏慧则更加刮目相看了,天下间美貌的女子他见过不少,但是像柳夏慧这样慧质兰心的聪明女子却不多见,至少他宇文远没有遇到过,今日算是真正开了眼界,这女子轻轻松松就看破了他这局棋的通盘谋略,简直让他叹为观止。
“新颜姑娘一语点破盘中玄机,实乃棋道高手,不知本王可有这个荣幸,和新颜姑娘对弈一回?”宇文远立时来了兴致,没有对手的胜利者无疑是孤独的,难得今天遇到这样强劲的对手,宇文远自然不想错过,最关键的是他可以借着奕棋拉近和柳夏慧之间的距离。
“高手就称不上了,不过平日喜欢玩就是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请靖王不吝赐教。”不等顾渊出言反对,柳夏慧就一屁股坐到顾渊刚才所在的位置,开始整理棋盘。
“小姐,小姐……”丫鬟如烟恰于此时赶到,一见柳夏慧和宇文远面对面坐在棋盘前对弈,连忙知趣地噤声。
“新颜姑娘先请。”宇文远微微一笑,对着柳夏慧做了个请的手势,身为堂堂七尺男子,自然要礼让佳人。
“那小女子就不客气了!”柳夏慧的围棋功底全是得自经商老爸的真传,她坚信以经商老爸那绝顶聪明的大脑,绝对可以占得先机,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先下手为强得好,于是轻点臻首,以示承情,随即手执白棋落到棋盘上。
宇文远丝毫不敢心存轻视之心,他表情肃穆,每下一着棋都全神贯注。
一旁的顾渊看到棋盘上黑白棋子风云变幻的战局,顿时心神为之一震,站在一边兴致勃勃地作壁上观。
起始柳夏慧下得很是得心应手,可是随着棋盘上黑白棋子的增多,她落子的时间慢慢延长,而宇文远却轻车熟路,落子飞快,一边下棋一边饱餐美色,可谓一举两得。
也许是被宇文远的目光干扰,柳夏慧一个不留神,下错了一着棋,忍不住就要悔棋。
“君子落子无悔!”宇文远按住了柳夏慧拿棋子的手,掌下的小手柔若无骨,撩拨着他敏感的情弦。
“小女子可不是君子,靖王就成全了小女子这一次。”柳夏慧厚脸皮地求恳道。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宇文远失笑地松开了手,面对柳夏慧软语相求,他居然没法抗拒。
“嗯,没有下次了。”柳夏慧生怕宇文远反悔,连忙捞回自己下错的棋子,重新来过。
顾渊忍不住唉声叹气地摇头,他这个女儿怎么越来越调皮了?一点都不像原来那个娴雅端庄的她了,好象脱胎换骨了一样,他也不知道女儿这样的转变是好还是坏,但是目下看起来靖王和康王都对这样的她青眼有加,这是可喜的征兆。
如烟不懂奕棋之道,只看见宇文远的黑子一层层地包围住小姐的白子,立时神情紧张起来,柳夏慧悔棋过一次,再不敢掉以轻心,凝神静气地应战,不管宇文远的攻势如何凌厉,她自固若金汤,转瞬间黑子和白子就要不可避免地展开惨烈的杀戮,是玉石俱焚还是握手言和?下棋的两人不动声色,观棋的顾渊却有些急了。
当柳夏慧把关键的一子下到宇文远的地盘去时,顾渊忍不住情急地叫起来。
“这着棋万万不可,否则一步错,步步错,到最后满盘皆输。”
“爹爹,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只要在旁观战就好,不要出声干扰我和靖王下棋。”柳夏慧当然知道自己这着棋下去势必要和宇文远的黑棋来一场玉石俱焚的廛战,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有付出又哪来的收获?
宇文远惊讶地看着柳夏慧咄咄逼人的攻势,心里不由暗暗赞赏,此女不但聪慧,还颇有胆识,逼得他不得不收敛杀机,否则两败俱伤,谁也别想赢谁?可是今日他必须得赢了她,才能让她见识到他的强势,不然如何能取信于她,让她将终身托付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