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宇文远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柳夏慧才松懈下来,虽然只是一局棋,却像是用尽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脑细胞快要死光光了,此刻的她只想回到自己的房中好好地休息一下,想想接下来自己该怎么答复宇文远才不会让这个古典美男恼羞成怒?
“小姐,请恕奴婢多嘴,依奴婢看,这个靖王对小姐不怀好意,小姐还是不要去永昌宫赴宴了。”如烟一见自家小姐好不容易焕发的精神气儿又在宇文远强硬的逼迫下消失无踪,心里对宇文远仅存的一点好感就此荡然无存。
昨日宇文远害得小姐噩梦连连,今日又在棋盘上处处为难小姐,哪有半点男子汉大丈夫的英雄气概?这个傲慢不羁的靖王虽然容貌有点神似志太子,但是胸襟气度比起志太子来可就差得远了。
不怀好意吗?是呵,这宇文远煞费苦心地用故世太子宇文志的真正死因勾起她对他的好奇,为的不就是借由她笼络身为宰相的爹爹吗?志当存高远,那个故世的短命太子,他到底想要提醒顾新颜什么呢?难道他是被阴谋害死的?历史上兄弟阎墙的故事举不胜举,英明的唐太宗李世民虽然开创了贞观之治,但是他的帝位却是踩着自己哥哥李建成的头颅爬上去的。
柳夏慧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开始理性分析眼前有些复杂的毓庆皇朝储位之争,假如太子宇文志真是被谋害的,那么有谋害动机的人就有三个,最有可能害他无辜枉死的真凶就是最有希望问鼎储君之位的靖王宇文远,但是也不排除康王宇文齐借刀杀人,至于从未谋面的那个五皇子宇文泓,柳夏慧则非常期待和他的碰面,只要一想到他有可能是刁单穿越过去的,她就兴奋得想要尖叫,她可不想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滞留下去了,她好怀念二十五世纪的时空,那些有空调、有电脑、有抽水马桶的日子现在想来实在是太幸福了。
柳夏慧心不在焉地对如烟笑笑,有气无力地说:“我心中自有计较。”
小姐为人处事一向很有分寸,如烟不由讪讪地点头,道:“是奴婢多虑了,无论小姐做什么,奴婢始终会跟随在小姐身边保护小姐的。”
“我要闯龙潭入虎穴,上刀山下火海,你也跟着我?”见如烟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柳夏慧忍不住失笑地问。
“那是自然,小姐平日不是教过如烟,石头要为执剑的人死,女人要打扮得像月季花一样,如烟不美,做不来月季花,只能给小姐做一块垫脚的石头。”如烟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从小就把自己当妹妹一样疼爱的小姐,心中暗暗发誓,为了小姐她什么苦都愿意承受,只要小姐幸福快乐就好。
“傻丫头,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不是让你去做石头和月季花。”柳夏慧听了如烟的话,感动之余又忍俊不禁,微微地笑弯了嘴角。
“唉,如烟这笨脑瓜,就是记不住这种文绉绉的话,不过能让小姐开心,如烟这笨脑瓜也笨得值了,嘿嘿……”如烟望着小姐久违的笑颜,高兴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如烟,如果可以,我真想带你离开这里。”这些日子和如烟同吃同住,真要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眼前这个忠心耿耿的小丫头。
“小姐怎么又提这茬了?”如烟神色慌乱地看着自己的小姐,生怕她像上次一样翻墙逃走。
“有你这机灵的丫头盯着,我插翅也难飞呵!”柳夏慧讪讪地笑。
主仆二人各怀心事,说说笑笑地回转后院闺房。
竖日,康王宇文齐再度前来宰相府造访,柳夏慧想到康王那日临走前讨教琴艺的话,直觉地想要避而不见,可是顾渊哪里容得她回避?逼着如烟给柳夏慧盛装打扮,无论如何,现在两个皇子顾渊一个都不想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