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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浮生万绪 难解百般闲愁

“女孩子家的东西我不稀罕,这指环我是没有办法摘下来,总不能将我的手指头砍去。”后非说到这里重新握住自己手指之上的玄黑指环,费的半天力气见玄黑指环如同长在自己的手指之上,仍是没有丝毫的动静,又生气哭泣一番,也就只好作罢。自从后非戴上玄黑指环,间隔几日都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或梦见自己骑跨一头像马的怪兽,马身龙首,四个马蹄子却如同狮子的四肢,粗壮有力却长满鳞片一样的硬痂,随着怪兽战鼓般鸣叫在空中飞舞;或梦见走在巨大宫殿之内沿着走廊走来走去。

后非年龄尚小,表述起来也不甚清楚,东一句西一句说的后伯等人满头雾水。后圣更是吃惊,自己再如以往为后非以神力按摩全身,输灌而入的神力在激荡后非灵台心湖之时总能看到后非手指之上的玄黑指环上一道不易察觉的白光稍纵即逝。后非体内更是存在一股强劲灵力,在后非灵台之上布设结界,将后圣输灌而入的神力瞬间尽数吞噬,随后就是一股炽热气浪汹涌澎湃的沿着后非体内筋脉汹涌的反噬而上。

可怜巫医后伯、武痴后圣二人知道此事之后虽然都疑惑,却是无可奈何。后非更闹不明白到底哪里才是自己的家,接连数日的邪梦使得后非浑浑噩噩疲惫不堪。巫医后伯见自己的宝贝孙子整日神情疲倦恍恍惚惚,请神祭祖都毫不见效也就一筹莫展。百试百灵的占卜,对于自己这个傻孙子来说根本就没有丝毫应验的地方,竟然连后非的生辰八字都在也难以算准。

后非整日无精打采,在巫医后伯、武痴后圣惶恐之中混过两年之后,玄黑指环竟然是使得后非小嘣豆子般的身体开始不知不觉变的精壮有力,周身上下在白天日上南天之际竟有紫色毫光闪现,身体所能释放的力量更是与日俱增浑然不似十来岁的孩子。巫医后伯心中疑惑,后圣却如同早已经预料的清楚,说后非元神已开始苏醒。又过几年,后非不仅没有丝毫呆傻之象,更是精光闪现处处透着雄霸的憨厚。

擂台之上挽开巨弓的比赛还没有结束,后家村人为参赛儿郎的喝彩声更是络绎不绝。后非听到后伯呼唤自己的名字,缓缓走过去,通过比试臂力的这一场赛局,对后非来说简直易如反掌。灵儿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一步步走到擂台边缘,而后轻轻跃起抓住擂台边缘的横木,单手用力身体旋即跃起,稳稳的站在擂台之上。后家村人见后非登上擂台,俱是睁大眼睛看着后非。

后非看看自己的几位爷爷,施礼之后径直走到擂台中央,左手抓住硬弓一端,若无其事的将另一端戳在擂台之上,看了看不远之处的灵儿,神情从容,重新单手用力,体内一道疾劲的气浪轰然间输灌到弓身之上,随着后非左手缓缓向下按去,黑黢黢的强硬弓身立即弯曲坍塌的如同要折断一般。

对于后家儿郎来说,拉开巨弓的这一回合考验完全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但人们依旧是乐此不彼得登台挽弓借以炫耀自己的双臂神力。白日里擂台之上的诸般表演,或是风光或是滑稽,都成为晚上人们茶余饭后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事情,老弱妇孺更是将村中登台的儿郎从头至尾谈论一番。

按事前四位老人商量的比赛规程,第二日上午进行第二回合比试,比试参赛者箭矢的射程远近。设下如此的的赛局自然也是兼顾比赛者射箭的准头,参赛的青年射手们按组分开,纷纷拿出自己亲手打造的强弓劲弩,搭箭在弦,神采奕奕的站在擂台四周,跃跃欲试。

在当今后家村之中最有权威之人,掰着手指头数来数去总是四五个人。族长后得道,村长后天佑,巫医后伯三位老者排在首位。余下的一个后贾与村族巫三人虽说相交甚好却久在外面经营商贸,长年在朝歌掌控后家村对外生意,一年到头虽很少回村但村中之人对他同样稔熟。偶有村民到朝歌办事后贾俱是鼎力相助,一应事情不分轻重大小,来人只需在朝歌城中的后家商院等候消息,一切事情俱是被办理的稳稳妥妥保您满意,所以后贾在后家村内仍是一个老好人,同样受到村民的爱戴。

再者一位就是后非的师父,后家村百年难遇的修真奇才后圣。后圣在后家儿郎心目之中犹如一道高高不可攀越的山岭,更是如同后家村神话的灵魂精髓,让人只有仰之弥高在心中无限钦佩。后圣在后家村虽说生活短短二十来年的光景,却如同一颗划过天际的璀璨流星,留给后家村人无限的遐想。

四位老人年轻之时,也是意气风发思虑着族中百年来的射日峰祭祀梦想,能够在自己一代人手中得以实现。偏偏祭祀一事却总是事与愿违,越是精心筹备代价也越是惨重,四位老者越是难展愁眉。二十年前的祭祀大典之上无论是族长后得道村长后天佑,还是巫医后伯连同一直在外经商的后贾,俱是看着自己的儿子雄赳赳气昂昂走进射姑山。几位老人当时虽然心中忐忑不安,却还充满幻想,率领村中少老在百丈崖满心期盼,孰料却盼来一个全军覆没的噩耗,几位老人的长子、少子,连同进山祭祀的族人无一生还。

几位老人自然是一同落了一个满门鳏寡妇孺。后天佑见儿子有去无返,心中悲伤难抑竟然是一夜白头皱纹满面,毕竟自己的儿子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个带尿壶的主儿,一家五口儿只是剩下自己一个男人。想到这里后天佑心中更是悲痛,若不是巫医后伯妙手精湛,在昔年那场大病之际或许就要送了性命。

忠烈满门的结果自然是落得老弱妇孺相守度日,事已至此,几位老人干脆一心为公,蹉跎岁月自然换来村人的尊敬拥护,平日村中若有什么大小事端,张家长李家短,几乎用不到几位老人同时出面,只要让人捎过话去问题就会迎刃而解。然而,几老之中再论最受村人羡慕的却还是要当属村长后天佑。

虽然后天佑的儿子社日祭祀一去不返,只留下三个孙女儿,但后天佑也深知自家一门难在兴旺,所以对三个孙女更是宠爱有加潜心教养。后天佑家中的三朵金花个个娇艳无比,惹得后家村的儿郎人人俱是神魂颠倒。后家儿郎只需远远见三姐妹其中一人走来,就已迈不开步子。

好在村长后天佑教导有方,三个孙女儿更是知书达理德慧智高,后家村内又是民风淳朴自然,待人接物礼节周全,乃后家村内人人皆知的金凤凰。女大婚配,大喜之年,大孙女儿后雪嫁给了族长后可道的大孙子后雨后家村喜气连连,同年不久二女儿后云嫁给了后贾的孙子后雷,村中更是沸腾起来。

村中少年见双凤离家各有所归,自然是对后雨、后雷二人羡慕不已。如今三孙儿灵儿又到了出嫁之年出落的清秀靓丽似出水芙蓉远非两个姐姐可比,上门提亲的人更是踩烂了门槛。然而村中之人都清楚,灵儿偏偏看上了一个从小与她玩到大的傻小子后非,不仅偏偏看上,更是爱的死心塌地不管不顾。

诸位看官有所不知,后非这傻小子是真的傻,魂魄不全的傻。你所遇到的一切愚笨的事情,即或是都发生在后非身上,也难以超过后非呆傻的程度。只要是村中少年见灵儿远远走来,谈笑时候多也是说些无伤大雅的轻浮之语,众人不过想着取些乐趣吃一些豆腐看一看灵儿娇羞的窘态。众人谈笑之时视线向着灵儿身后看去,后非正傻愣愣的站在灵儿身边不远,招惹得村中儿郎人人又是懊恼。

如此一来这一喜一恼,倒也成了村中少年闲时的谈资笑料。村中少年对灵儿和后非的出入往来,多是一些俊俏儿郎,虽懊恼不堪可深知感情之事谁都难以勉强,时间长久倒也不再似当初流言议论。正当灵儿初长成笄礼过后谈婚论嫁,村中之人都认为灵儿理所当然的要嫁给后非之时,又有人听说:灵儿决定在今年社日百雄选拔大赛之后听从爷爷后天佑的安排,嫁给今年社日百雄大赛之上所选出的百雄长。

一石落水,激起千层浪,村民顿时哗然一片议论不休。

后天佑要招赘百雄赛上的翘楚作为上门孙女婿一事,消息一经传出,村里议论的沸沸扬扬。后家村中许多优秀儿郎更是喜笑颜开的开始在后天佑家宅附近徘徊不定,待见到灵儿俱是笑嘻嘻看着,灵儿却也是笑嘻嘻的看着众人,竟然还是要与人打情骂俏一番,这就更加让人不得不相信村中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