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迷失的记忆1
“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凭什么？！你当真以为我沉香对妖主的喜爱就如此狭隘？倘若妖主心之所属并非你思无邪，而是旁人，我让便让了！可偏偏要是你！我就算死，也不能让你得逞！”
“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闭嘴！”
沉香广袖一摆，“你走不走，你若是不自己走，我便命人将你请走！”
就在这时，天空漂亮一缕金色光芒，莫寻仙微怔，而后勾起唇角，“沉香你看，他愿意见我。”
沉香哼了一声。
莫寻仙便跟着金色光芒走，突然手腕被谁拉住，“喂，无邪。”
转身一看是沉玉，沉玉红色双眸满是担忧，显然预料到莫寻仙此去凶多吉少。
“不碍事的。”
“沉玉！你作何还要管她！”沉香吼道。
“是谁第一个管她的？！你说翻脸就翻脸，连个解释都没有！”沉玉道。
莫寻仙一僵，回头看沉香。
沉香的脸色又几分不自然，但仍旧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莫寻仙拿开沉玉的手，继续跟着金色光芒走。
越走越远，沉玉跟了几步，沉香一直都没转过身来。
慢慢的，所有人都远远的抛在身后。
莫寻仙又来到那个隐蔽的洞口，接着洞门打开，她步入。
“未曾料到你还敢随我来。”洞内想起那个人的声音，但听起来却更像个孩子了。
“我有选择吗？”莫寻仙道。
“你以为。我会看着吾儿去死？”
“我不知道。”
“呵呵。”
随着金色光芒，莫寻仙终于走到那个人的面前，但却是吓了一跳，“你！”
“对，就是如此，你如今所见到的模样。”以往的少年已经变作三岁小儿模样！巨大的衣衫将他包裹。他脸色苍白的厉害，嘴唇发黑。
“你这是，中毒了？”
“嗯。”他微微点头，“我一直都以为是因为米纳斯离开之时，我被自己的功力反噬，才会变得如此。但直到不久前我才明白，原来使我变成这样的不是米纳斯。而是……他。”
“你是指，妖主？”
“嗯。他继承了我的位置，接受灵力洗礼，但仍旧不可与我一战。不过，他倒是很有耐心，一种毒，竟然可以施了两千年！”
“……两千年……”
“是啊。你难道一点也不记得了？样貌已经回归，可灵魂还在漂泊与重组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呵呵，你当然不想明白。当日……米纳斯终于同意与我完婚，我愿意放弃妖界的一切，将所有权利和力量交付给现在的妖主……”他双眸空洞，完全沉浸在昔日的回忆中，“可就在我以为，一切都会朝着梦想中的方向发展之时，你出现了。”
“我？”
“你踏着火凤由九重天翱翔而下，火凤所喷发的火焰，点燃了整个无天殿！我为她所种植的玫瑰，也全部付之一炬！唯有米纳斯湖，犹如昔日。”
“我……我为什么要做这些？这不可能。”
“呵，为什么？你来问我么？”
“这……”莫寻仙突然觉得头痛欲裂。
耳畔是震耳欲聋的呼喊，脚下火红的修罗海洋，貌美的米纳斯一身白纱站立在以为俊美到天地失色的人物身边。
而她……
站立在火凤的头顶，骄傲的俯视着米纳斯。
“米纳斯，这就是你对我的忠诚和至死不渝的陪伴？没有我的祝福，你终究还是要走上这条路。”
“主人。”米纳斯跪在地上。
“他有什么好？不过是圣君的背叛者而已。值得你背弃我？”
“主人，我只是。”
“情么，不就是个情么，那算是个什么东西。米纳斯，你是知道我的吧？”她狡黠而又邪恶的勾起唇角，“打败圣君之日就在眼前，我很需要你在身边呢，要么你跟我走，要么你死在这里。呵呵，别回头看他，他听不到我们之间的对话，你考虑清楚，服侍我这么久，你应该很清楚我，一把业火将这里烧的干干净净，对我而言就像捏死蚂蚁一般简单。”
米纳斯仰头看着这位高高在上的魔鬼，她是圣君口中的孽障，也是自己的恩人。
可是米纳斯同样知道，情啊爱啊，生命啊，这些东西在她心中根本就不存在。
所以她不会犹豫，杀死这里所有的生命。
“我……”莫寻仙摇摇头，“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
“哦？”
“是我对不起你。”
“呵呵。”
“可是，现在妖主重伤在身，你可以救他的吧？”
“救？他不需要我去救，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不需要。”
“什么？”
“他是妖界之主，只要回到无天殿，他没这么容易死。而且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这只是他带你回来的一个手段而已。”
“手段？”
“利用自己的身体，利用自己的生命，一旦他被圣君重伤，你势必不会坐视不理，你会与圣君翻脸待他回无天殿。倘若他没有受伤，带你回来只怕不易。”
“你胡说什么，这么危险的方式。”
“是啊，他就是个疯子。竟然可以持续两千年，每次只用一粒粉尘对我施毒。所以即便是我，也没能发现，一直都以为是米纳斯离开之****被自己的力量反噬才会如此。”
“那你……你一直阻止我和妖主在一起，就是为了当初？因为是我破坏了你和米纳斯？”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三岁孩童模样的他手臂一挥，一直卷轴掉落而出。
“这个……”
“捡起来看看。”
莫寻仙的手有些颤抖，似乎在预感着什么极其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她最终捡起了卷轴，卷轴上血迹斑斑，但字迹却很清晰……
而且卷轴上还有一副用血染成的画……
坍塌的高山，裂开的土地，干涸的湖水，汹涌的海洋……
到处堆叠如山的白骨皑皑……
各种妖魔互相吞噬……
人类似乎成为了一个远久的传说……
“这是……”
“难道不觉得很熟悉吗？这可你亲自所画，你脑海中的故土，你的修罗地狱！”
“修罗……地狱……我的故土……”
这不可能，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地方成长，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地方成长……
“你想的没错，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地方成长，所以你是个魔头。数千年前，你设计妄图杀死圣君，怎料被蜀山窥见，并且牺牲所有弟子坏你大计，之后你便死在圣君之手，临死前用自己的鲜血染成了这张卷轴，而今竟然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你胡说什么？！”
“这便是你醒来后的世界，这是你当初的誓言，你忘却了吗？你憎恶圣君精心制造的人类，你憎恶他们的生活，你憎恶他们在如此短暂的生命里，还敢口口声声的去追求什么永恒，只有修罗地狱才是真实……你……都忘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