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魔煞2
莫寻仙沉默，“珀。比起你，我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我总是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进蜀山，离开蜀山，查找黑气下落，甚至留在无天殿……表面上总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我只是任性而已。有时候我静下来的时候也会好好想想，既然大家对我如此重要，我究竟能做点什么。可是珀……我好害怕。我害怕今天一觉醒来，明日的我就不再是我，如果记忆和灵魂都可以被轻易抹杀，那我……也就等于消失了。就像……就像我的小白师父。”
“白芷……他……”珀摇摇头，“只要寻仙不自己乱来，我们不会让你消失掉的，你也不会消失。”
“嗯。”莫寻仙点头，“有些累了，我回去了。”
“我自己再坐一会儿。”
莫寻仙直接去了大殿，沉香早已在大殿外等她。
“想见妖主？”
“是的。”
“你不要进去。”
“为什么？”
“还问我为什么，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已经了解到了，义父根本没办法帮助妖主，所以请你回去吧，不要以此为借口留在无天殿！”
“呵！”莫寻仙勾起唇角一声轻笑，“原来是以当初的约定作为自我说服的理由，来掩饰你心中的自卑吗？！”
“你说什么？！”沉香道。
“你美则美矣，可与这无天殿中的其他人儿又有何不同？妖主凭什么看上你？若不是有他在暗中相助，你能成为无天殿的夜后？一个要挟妖主完婚，甚至连妖主利用你下毒都不知道的人，又凭什么拦着我？！”
“利用我下毒？！下什么毒？”
“原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啊。”莫寻仙眼眸弯弯，笑的就像邪恶的新月，“洞中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被自己的力量反噬，他只不过是中毒了而已。一粒一粒的毒，慢慢的深入。而帮妖主施加毒药的人，自然是你。”
“我！你胡说什么？！”
“呵呵，只有你送去的东西他不会怀疑。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也应该心中有数吧？”
“你想说什么？思无邪！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让你毛骨悚然吗？很抱歉，我只是难以自已而已。眼前就站着一个愚蠢到可笑的人，让我假装不知道，有点不可能。”
“你不要太过分！”沉香抽出剑来刺向思无邪！
而思无邪却勾起唇角轻轻一闪，接着两指把剑夹住。
“住手！”沉玉一招跳开沉香的剑，“你们打什么？”
“呵，沉玉你出现的倒是时候。”而后莫寻仙轻蔑的瞥了眼沉香，“面对我也敢出剑，害怕自己死的不够早么？”
“你放肆！”沉香道。
“呵呵哈哈，你说我么？哈哈，好笑。”
“无邪你怎么了？”沉玉道。
而莫寻仙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当初我来到无天殿，沉香你很识趣的不跟我挣，我还以为你是有自知之明，而今看来是我错了。你给我让开，如果不想那么早死。”
“你！”沉香又想上前争执被沉玉一把拉住，“她现在怪怪的，不像是开玩笑。”
“放开我！思无邪，你好样的！不论妖主对你如何，你都不会记得他的好！你当初那样设计圣君，你以为他会就这么算了？！待圣殿和无天殿开战，双方一同毁灭的时候，你就开心了！”
莫寻仙一怔，蹲在原地沉默了良久。
而后却慢慢回头，勾起唇角轻轻一笑，“你说的对。”
“什么？！放开我，沉玉放开我，我们不能让她进去！”
“姐，我觉得无邪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什么你觉得？！你们不就是在一起下过几次棋么？你就这么信任她？！你没听到她刚刚说的话吗！”
“她可是一千年前跳入云海的思无邪啊！那是连轮回都不会有的选择，你究竟还在担心什么？！”沉玉冲沉香喊道。
沉香一怔，而后安静下来。
“不会有事的。”沉玉道。
莫寻仙进入大殿后，靠在镶嵌着宝石的大门上深呼吸，而后便平静的走进内殿。
出乎意料的是，妖主竟然已经醒来。
“您的伤……”
“虽然有意重伤，但本宫还不想死。”
看来妖主还是护住了自己的心脉，才能这样快的醒来。
莫寻仙走到妖主身边，“您不应该这么做。”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告诉本宫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你从云海跳下之时又何尝考虑过我？”
“我……我……”莫寻仙看向正冒着青烟的香炉，“我是莫寻仙。”
“你当然是莫寻仙，可你同时也是思无邪！”妖主道。
莫寻仙颇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妖主。
妖主蹙眉道，“你以为我想将莫寻仙从这个身体里赶走？呵，我怎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寻仙也好，无邪也好，又有什么区别。”
莫寻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如果还有第三个人呢？”
“第三个人？”
莫寻仙转头看向妖主，“您为什么还试图隐瞒，就好像根本不知道似的。”
妖主沉默。
“那又如何？”
“那会给整个世界带来灾难。”
“呵呵，是整个人界。”
“圣君容不得我，我曾经耍弄过他，他如此骄傲，一定会来找我。”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曾经的思无邪不是有意要离开您，她只是迫不得已。不想看到圣殿和无天殿开战，不想看到她曾经生活过的人间变成修罗地狱，更不想成为那个人……在地狱中靠吞噬其他同伴活下来的人……”
妖主不屑的冷哼。
“您？”
“这也可以称之为理由？”
“什么？”
勾起唇角，笑容中带有一贯的骄傲和震撼的俊美，“如果你现在是想解释，那么本宫不接受。”
“那您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首先要知道，你当初之所以如此决然的离去，当真只因为此？不为其他？”
莫寻仙一愣，“当初……许多事情我都不记得……如此细致的问题……”
妖主一把揽过莫寻仙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啊！”莫寻仙大惊，靠在妖主胸口。
“说！”
“我……”莫寻仙闭上眼睛，泪水挂在眼角，“我以为永远的陪伴和侍奉对我而言已经足够，可事实并非如此。妖主，我允诺过的事情并不能完全做到，我也会嫉妒。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陪伴在您身边以后，更是所有事情都以您为先，可是……”
“嫉妒？”妖主道。
“我……”莫寻仙羞愧的低下头。
而妖主却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回答本宫！”
“是的，对不起。”
“所以你就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结束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