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将军妻尤可欺
2262700000042

第42章 恶意萌生

第42章 恶意萌生

东朝皇上也出席了琅琊阁的开幕仪式,东朝天师为开店时间选了绝佳的时机,琅琊阁主顿时被东朝人传的神谕化了,一些普通人家的闺女也想进入琅琊阁做个端茶倒水的小丫头,可是都被驳回了资格,渐渐的,这里成了富贵小姐待的地方。

秦烟到的第二天琅琊阁正是开业之时,她站在隔壁的酒楼看见了那个在她心里扎了根的男人。

纯白的光袖袍,博冠腰带,英姿勃发,只是好像又瘦了,下巴尖了些,可是依旧如莲般高雅宜人,一举一动无不透着高贵的气息,他的高贵是来自他的灵魂,他骨子里就是一个高贵优雅的男人,别人或许要去学习后天培养。

可向寒不是,他从懂事起就懂得如何优雅的笑,如何在一秒内让别人对你印象不错,他用他的温柔见缝插针无孔不入渗透你的心房。

细雨弥漫,烟雾朦胧,点点细雨敲在朱阶上。她侧躺在倚栏上,遥望着浩渺无边的天幕,探手接住细雨丝丝。身后走来一黑衣劲装男子,长发飞舞,简单的用玉簪挽住,那一份别致的妖娆在黑色的映衬下更显得魅惑天成。

“一个月后,四国齐聚苍龙山。”他脸色苍白,面容肃穆,眉目之间那一株红色莲花妖娆绽放。

她懒散的趴在围栏上,听此消息只是无声的笑了,肩膀被人用力一捏,力道控制相当不错,她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以为凭他就可以说服天下四皇都让出皇位不成?”端木萧对她的态度甚是不满,她怎么可以还坐在这相安无事一般?

秦烟走后几天内赋宫城就被血洗了一番,七公主柳冰暮亲自带的兵马,身后三万兵马冢全是他当年一手训练出来的,柳冰暮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比以前憔悴了许多。

端木萧在婉慈的掩护下一路从暗道逃亡,中途遭到了不少伏兵的偷袭,几次差点送命,陆生更是在这次逃亡中少了一只胳膊。

“我早该猜到了,柳冰雪会的她怎么会不会呢?”端木萧惨然一笑。

秦烟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一边嘲笑:“端木萧,别用这种借口来搪塞你的过错,当初你不就是想用我来对付柳冰暮的?”

“秦烟!”他怒道,一把扯起她的双手拉至胸前,眼眸中晕着的火焰几乎要将他们双双焚尽,他咬着唇,痛道:“我不是放弃了朝堂上的争夺吗?”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慢慢的收拾药箱出了门。

从那天之后两人又开始了冷战,秦烟有时想想真的不值得的,当初不是相处的很融洽吗?可是什么时候他们之间横亘了一块疙瘩呢?是从婉慈的出现还是从她一路追寻向寒而来?

他的莫名其妙,她的无可奈何。很多很多……

婉慈对端木萧的细致温柔是个人都看在眼里,她本身就懂得一点医术,以前完全只需要陆生完成的事现在都被婉慈接了手去。秦烟虽看在眼里也不去管他们,陆生时常会来安慰她,依旧羞涩的脸红脖子红,满面粉色。

几次一来秦烟也习惯了他在耳边的唠叨,她这才发现陆生其实挺八婆的,大到国家大事小到三姑六婆他都能插上一句,看到少了胳膊对他完全没有造成心理阴影。

五月飞絮,柳枝嫩芽长,莺歌袅袅,湖塘里的水又被奴才们换了一次,水里的黄色鲤鱼又被隔壁家的馋猫给叼走了几条。

陆生来看秦烟的时候,她正坐在柳树下盘织着什么,条条枝枝的绕来绕去,认真而专心。

他站在远处静静的看,心里萌动的初悸让他情不自禁的跨出一步,却在看见柳树后的那个黑色身影而停滞了。

是将军!陆生愣愣的端望着那个身影,那个面色苍白如纸的男人,何时他已经变得如此的疲惫?当初的雄姿飒爽不复存在了吗?

此时的他才想起好像将军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他一直还以为是在西朝中毒之后的后遗症可是观其面向貌似不是那么简单!

微风拂面,她凌乱的发丝遮遮掩掩看不清她的眼睛,秀丽精巧的脸蛋,充满了恬淡的甜味,那样一副幸福到让人落泪的画面可是陆生却有种心痛的感觉。

不一会她抬起头抚弄了凌乱的头发,站起身把手上的东西比照着阳光,半闭着眼瞧着那个刚刚完工的杰作一把小巧的短箫!她做了一把短箫!

不仅是他愕然了连站在她身后的端木萧也有点诧异!

只见她细细端详手中的短箫,嘴唇半张半合不知道说一句什么,路离的远了些陆生并没有听得清楚是什么。可是他却看见将军脸色霎时白了,静默半响脚步蹒跚而去。

一个月之后的四皇齐聚的消失很快就给扩散了出去,由于北朝的皇帝已经驾崩现在全局都是柳冰暮在主持,自然也是她来接替北皇的位置。

到了东朝端木萧也暗中联系了以前的旧部落,北朝的根基已经被拔除,现在所能利用的只是散落在各国的探子。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花了三四年的时间埋在各国的探子几乎都在一夜之间被人连根拔除,速度快的惊人。

副将鬼牙一日携着血城的书信来到端木萧的面前,端木萧接过那封书信,鬼牙面无表情道:“雪娘叫你即刻回城。”

他蹙眉,却是没给任何回应,鬼牙瞄了一眼端木萧的表情接着道:“雪娘说了,若是十天之内还没回城,今后你的事她就不管了。”

他扬眉冷哼:“她这是什么意思?要挟?我端木萧难道离了她雪娘就活不成了?北朝的江山都是我打下来的,今日我难道还怕了它四国不成?”

“将军,你可要想清楚,今日时局不同往日,四国现在可不是你的容身之地了,照近日的情况来看那位可是铁了心除掉你,西朝那边虽没有多大的动作但是西皇可是会善罢甘休的人?雪娘的顾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我们不是四国的人,在四国站稳根基是很难的。要不,先撤吧!”鬼牙想了想还是提醒道。

端木萧背手而立,杨柳树堤岸,荷香满馥郁,他不语,他怎会不知道目前的情形?他比谁都清楚,可是现在撤回血城他怎会甘心?即使撤回血城,雪娘又怎么会收留秦烟?

过了春末天气变的湿润了不少,接连又下了几场细雨,地上的泥淖连连,宫中的奴才们冒着细雨在清洗每个宫门前的石路,偶尔有辆马车经过,水潭中的水就溅了一身,奴才们也是有怨无处发,等马车行驶过才敢抬头小心的瞪上一眼,又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

近日宫中来往的马车多了起来,狭仄的通道上经常会引发撞车事件,各自又是大少爷大小姐的脾气,哪受得了对方的傲慢脾气,于是每次都会上演一场奴才群殴事件,主子却是坐在马车上观望。要是哪家的奴才赢了回去赏自是少不了的。

但是今日碰上的这会却是东朝远近闻名的恶霸外加盗霸旌宇文。自小就是怪脾气出了名的,张扬跋扈,愣是谁也没放在眼里过,他的父亲是当朝太尉,祖父历经两朝皇帝,现任太子的太傅,姐姐是命定的太子妃。

种种关系无不形成了这个男人的张狂,说他是恶霸那是他从来没干过一件好事,说他是盗霸那是因为连强盗也让他三分,东朝上上下下有不知道皇帝是谁的,但是他旌宇文却没人不知。

恰巧今日又碰上了一不要命的,听的旌宇文的管家报上了姓名却是无动于衷的。

“你个不要命的家伙,是不是想找死啊?”旌宇文的下人已经开始撸袖抡膀子了,可是对面的人依旧安静如初。

白色帏纱随风飞舞,四大抬轿之人皆是白色衣袍面色肃穆,没有半点惊慌之意。

这边的奴才们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见对方没有任何动静扑上去就开始动起手来,可是还未近身,就只听砰砰几声,旌宇文听的声音从马车中探出头来,见到倒在地上的几个家奴顿时有点恼怒起来。

撩开帘幕跳下马车,管家见少爷亲自下马车赶紧诚惶诚恐拦在他的面前:“使不得啊!少年,你还是回车上去,奴才们能搞定。”

说虽是如此说,可是管家心里却是直发毛,刚才那几个人的动作他可是连看都没看清!也不知道宫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几个高手!

旌宇文是个恶霸,可是人家是个有文化的恶霸,他见自己人打不过对方,就赖在原地。我没有的过你也别想过去。

两人僵持良久,那辆抬轿上一声低沉的男音陡然响起,如灌风银铃,清水悦耳:“元上?”

音落,旁边一个黑色男子紧随其上,颔首恭敬应了他:“元上在!”

“先让旌公子过去吧!”那个声音听上去淡淡的,似是才睡醒般夹着朦胧之意,如弦乐入耳让人心旷神怡。

旌宇文一听对方有意让自己过去,脸上一阵得意以为是对方怕了自己的名头,大手一挥,招呼自家人就直捣黄龙去了。对方果真诚信,四个抬轿之人动作一致一个点地就腾空架起了轿子,那个被称元上的人却是自始至终都是紧盯着旌宇文这边。

看的旌管家一阵发毛,额头的汗珠如坠线的珠子。

“哼,武功再高又怎么样?还不是给本少爷乖乖让道?”马车上的旌宇文肚子里一阵窝火,这事是越想越不爽。

却听得帘外的管家语音颤颤的回道:“少爷,以后还是少忍这人为妙啊!”

旌宇文一听不爽了,“巩叔你什么意思?真以为本少爷怕了他不成?”

“少爷,不知这人是谁啊!”巩叔压低了声音凑近马车窗前,旌宇文从马车内探出头来,“巩叔你认识他?本少爷还疑惑来着咱们东朝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人物呢!”

“少爷你不知道很正常,其实老奴也是一次无意中听的老太爷提起的。他是东朝的现任天师,听说法力高强着呢,咱们东皇现在器重他器重的不得了,连老太傅的话基本上都听不进了。”

“哼,我还以为是谁呢!不就是个天师嘛,装神弄鬼的家伙!以前东朝又不是没有过。”旌宇文嗤之以鼻,关上帘幕一副兴趣恹恹的态度。

巩叔一听少爷出口狂言立即嘘的一声,小声提醒:“少爷,你可不知啊,这次的天师可真不一样了,法力高强着呢,就连别人私下里说的话他都知道呢!他有个宝贝能让所有发生的事情倒退,上次就有个想要谋害皇上的奸臣被他给揪出来了,靠的就是这个宝贝。”

“还真越说越神了。”

“听说好多大人都看到了的。千真万确。”巩叔也是斩钉截铁的道。

马车上的旌宇文靠着窗户思忖了半响,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一丝奸诈从他眼底溜过,一阵嘿嘿的奸笑声从马车内传出引得车外的巩叔一阵战栗。

巩叔不禁伸手摸了把虚汗,他真不知道告诉少爷这个到底是好是坏啊?

和旌宇文那个恶霸擦肩而过后,拐了个弯便前往朗星宫去,元上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此时轿子上的人似乎通晓他的心思一般轻声道:“有些事别太放在心上,太过计较了反倒累了自己。”

元上闻言一怔,脚步一错与轿帘并肩而行,颔首对着帘幕后的人说:“主子,那个旌宇文也太无礼了,竟敢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他欺负欺负别人也就把罢了,要是让他欺负到您的头上我元上绝对让他祖宗灭门。”

轿帘后的人低低笑了起来,似是很无奈:“元上,记得我教过你什么吗?”

元上紧握了手中的剑,话音不再如刚才那般义愤填膺,“主子说过一个杀手,可以杀死别人也可是杀死自己,所以我们所能做的便是管好自己的心。”

“记得就好。”他的语气如此的温柔,入耳却像是被人捏住了心脏。

短短几句对话,手心已经冒出了虚汗,元上知道他的主子已经给了自己很多次机会,正像他曾经对他们说过的那样:“若是想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我来解决你们吧!”

元上和他的兄弟们都知道这个男人心狠手辣,道义情谊在他的世界中从来不会出现,他只会在乎自己的利益,他微笑着斩断一切羁绊自己的荆棘,即便满手鲜血他仍旧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自己争夺来的猎物。

可是,他们却是如此心甘情愿的跟随他!跟随着这个恶魔般的男人!

朗星宫外院早就有人在迎接,一排的白衣卫士,若是放眼望去白衣战士身后还站着许多的禁军队,白衣战士人数虽少可是个个看上去救器宇不凡英姿挺拔,相较之下身后的禁军队就逊色了许多。

一位长的颇为雅俊的男人从中站了出来,单膝跪地:“主子,属下恭候多时了。”

一双手,一双修长的手,纤细白皙,它从帘幕中缓缓伸出,轻轻靠在纱帘上,然后撩开,一系列简单的动作在此人做来却是如此的优雅,他从轿中弯腰走出,霎时天地光色尽失。

元上仰头凝视着这神祗一般的男人,他的手如此的纤细,却能翻转间转换四国之风云,这到底是如何的一种强悍?

额间的银月珠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夺人的光芒,柔软的墨发在风中轻扬,他静静站在那,一瞬间,俯瞰天地,睥睨群雄。

东方绮罗从宫殿中出来看见的就是如此一副画面,微微一愕,暗叹这个男人的不染尘世,难怪父皇会如此的信任这个男人,谁会去怀疑如此神圣的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