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太猛太烈了,他根本看不清四周中的情况。
突然前方,走过一只白羽之鸟,接着很快的,一群白羽扑啦扑啦地飞上高空。
如若,飞翔的莲花云团,盛开在高空之处。
他刹时呆住,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白鸟?
它们体型庞大,红嘴,金眼,头顶有两根长长的七彩羽翎……
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雪鸟吗?
它们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可是,锦洛没时间想为什么!
因为梨子现在还生死不明,她是一个人类根本就抵抗不了真火的威力!
锦洛疯狂地冲进火堆里,四处寻找着,终于——
锦洛终于在一个“超级大粪坑”中把著名的梨子大小姐给挖出来了。
真火在她的周身燃烧着,可是,因为有雪鸟可爱的便便们保护着,所以她于不幸中的万幸在粪坑中安然无恙!
“真是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锦洛发出万千的感慨,然后开始挖尸体……
梨子被这些臭不可闻的东西捂住四肢,实在是透不过气来想破口大骂了。
问题是,如果可以言语的话。
她继续瞪着眼皮,保持着可贵的沉默姿态。
锦洛把她挪了出来,擦拭着她的脸:“好了,好了。没事了。幸好那些‘雪鸟的宝贝’把你保护起来了,所以你才能免于毁容。”
梨子实在是没有心情去感谢那些雪鸟的宝贝。
不过,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在你身上拉大便的人,并不一定全是坏人。
好吧,用在这里就要这样形容了——在你脸上拉便便的鸟,并不一定全是坏鸟!
555555……不过吉人自有天相,也许是上帝爷爷派这些鸟粪来救我的。
梨子真想爬起来,可是……她现在没这个力气,更没有这个能耐。
“梨子,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可是……”
扑通一声,锦洛跌倒在地上,怀里的梨子,也连带着滚落在寒冷的冰川上。
她的脸刺痛极了,因为炙热的火,也因为寒冬的冰。
地板上冰层,半空却是真火。
双层夹击,梨子实在是郁闷得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了。
现在她担心的是,锦洛为什么会跌倒?不知道摔伤了没有。
锦洛喘着息,额心上全是冷汗迭出。
完了,他忘记了自己使过白虎魔法以后,是不能再使用其它的魔法力量的。
可是,现在……梨子应该怎么办?
他没有力气再保护她了,怎么办?怎么办?
真火还在撒野狂欢,冰族的宫殿,全被火焰所吞灭……
锦洛的脸,深深地埋在冰霜雪层里,他痛苦地喘息的,全身上下透支了所有的力气。
他爬不动了,他努力地从冰层里抬起头,望着倒在冰层之上,火堆之中的梨子,嗫嗦了一下嘴角:“对不起,我好没用!”
梨子静静地躺在地上,她的四肢迅速被寒冷所笼罩……
她在想,也许自己的“干尸代言人”终于可以撤下了吧。
那一刻,火在上面烧,人在下面冷冻,完全没有了知觉。
也许没有知觉是离死神最近的吧。
可是,她好不甘心,不甘心就些静静地死去。
她咬破唇角,血腥之气灌入喉中。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撑开眼帘……入目的是锦洛一张苍白的脸,他的嘴唇已经变得青紫一片,呼吸微弱,大量地使用魔法和体力,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气。更何况他早已重病在身,根本受不了如此反复的摧残折磨。
她咬牙,艰难地把手伸过去,覆盖住他的脸,眸子里泪花点点涌动:“锦洛……你醒一醒……不要,不要睡了……锦洛……锦洛……”
泪水,滴落在她的唇角上,咸咸的。
她仰着头,看了一眼锦洛旁边的火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指甲努力地掐进冰层里,啪啦几声,崩断的指甲血肉模糊,鲜红的血,侵入碎裂的冰层里,逆水而流。
可是,她终于在疼痛中有了力量。
她逼着自己生出巨大的力量,开始攀爬,一小步一小步地挪着小碎步。
冰寒的水浸湿了她全身,虽然寒冷异常,可是她的小脸上却露出了微笑。
她想让冰水更多的浸湿着自己。
因为,她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在火花冲上来的时候,她再次咬破自己的唇角,血气入喉,力量灌满全身。然后一鼓作气,扑了上去,用自己寒湿的身体盖住锦洛身上的火焰。
她急促地喘息着,用僵硬的双手拍打着锦洛身上的真火。
她焦急而悲伤地喊着:“锦洛……不要睡了……起来……起来……求你……一定不要放弃自己!”
可是,锦洛已经完全晕迷了,根本就听不到她撕心地呼喊声。
在那一刻,冰与火的包围圈中,梨子觉得死神就在自己的对面狂妄地狞笑着。
可是,她要救锦洛。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她什么想法也没有,唯一的主题——就想救他!
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臂,几乎要把血管掐出血丝来,只有疼痛才能让她产生知觉。
现在,她死了没关系。可是,锦洛不可以死!
他是她见过的,最飘逸,最纯正的人。
虽然,很多时候总是惜话如金,整天只会说一句“哦P”,可是他还是她心目中最纯净的人,如同第一次遇见他时——月色下,他雪衣如飞,像悠然的云朵儿,有着流云的淡泊和雪皑的纯净。
他救了她无数次,可是,最平庸最无能的她,从来没有救过他一次。
可以说,她的第二次生命是锦洛创造的。
可是,她的人类身份,太过弱小,无以为报!
不但无以为报,还经常让他们处于危险的境地中。
梨子吸着通红的鼻翼,趴在寒气刺骨的冰层上,拖着他往前挪!
即使只有一个微小的机会,她也要去创造!
或许他俩都会死在这里,被火烧焦,又或者被雪所掩埋。
可是,她不想放弃。
也不能放弃,放弃了,锦洛就真的活不成了!
她拖着他,在冰层上像两只脆弱的蚂蚁,缓慢地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