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刚,她竟在楚凡面前宽衣解带,让楚凡看到她雪白的肌肤,他更认定她是个不安于室的女人,对她的厌恶感更深了。
而厌恶的同时,他也发现自己心底竟还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烦闷、躁怒。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出现呢?这份认知使他心惊,他不是对她充满嫌恶,避之唯恐不及吗?怎么能让自己的心情随她起伏呢?
慕容忧知道他又打算让她自编自演,想采取沉默来逼走她?
哼!休想!
“我真的那么讨厌吗?”她扭转头问他。
她讨厌吗?眼尾轻提,看了她一眼,无可置疑,她是个漂亮的女人,但却不是他想要的女人。
像她这类主动又没有贞操观念的女人,玩玩可以,交付真心还是免了。楚汨嗤之以鼻想着。
见他没有回答,慕容忧又道:“虽然我没有读心术,但以我的经验看来,当一个男人讨厌一个女人,一定会有原因,你的原因是什么?你有没有认真想过,或者你喜欢上我,却认为我并不是你心中想要的女人而在抗拒我?”
闻言,楚汨抺药的手僵了一下,眼底瞬间覆上一层寒冰,粗鲁地扯上她的衣服,站了起来。
“明天你可以回千雪园了。”他的语气极其冰冷,听得令人直打冷颤。
“我说对了是不是?所以你才赶我走,怕自己有一天真的会爱上我?是这样吗?”慕容忧无视他眼底的寒霜,笑盈盈地坐起来,直视他问道。
“你想太多了。”瞧见她嘴角欣喜地微弯起来,楚汨眉头不自觉紧蹙起来。
“是吗?”慕容忧笑容未变,她跨下床,面对着他眼前,伸出手放在他的胸口上,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也许这里现在没有我,但不久后,我一定要住进里面,整颗地占据着。”
就算他的心是千年冰雕做的,她也要将它融化,用她的热情和满腔的爱让它为自己沸腾起来。
“你想要它?”楚汨眼眸忽地闪着一道戏谑狭光,“你的胃口很大,还不是非一般的大。”
“那当然,我没有兴趣与别人分享同样东西,要么,就是全部,要么,就是不要。”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手指却在他胸口画着圈,若有似无地挑逗着。
“你这个骚婆娘!还真的够放荡,有伤在身还想着要怎样勾引男人。”他推开她,锐利的目光瞅着她,看到她绝美的面容闪过一抺受伤神情,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笑痕。
“放荡?”慕容忧指着他胸膛,咬牙切齿地说道:“喜欢一个人难道有错吗?喜欢一个人自然想接近对方,况且,我只对你放荡,其他男人我才不屑。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推开我?”
闻言,楚汨心头突地一颤,眸光投射出丝丝犀利光芒,“喜欢我?不见得吧,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并不是这样?”
他们都没有发现,他的语气却带着一丝酸意。
“你只会断章取义。”慕容忧双拳紧握,暗地深呼口气,将涌上来的酸楚压回去。
“是吗?”楚汨闪烁的眸子直盯着她因气愤而泛红的小脸,冷峻的五官顿然扬起一道邪恶的笑容。
“那好,你在这里签个名,是不是断章取义,那就拭目以待。”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张纸递给她。
慕容忧狐疑地接过纸,标题上是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契约书。
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攫住了,视线往下看,愈看她那对秀眉拢得愈紧,直到最后一只字闪进眼底后。
倏地,她抬起头,抿紧唇,默默地注视他冷峻脸孔,半晌,才轻启唇:“真的要我在上面画押吗?”
一抺沉谧的浅笑浮上他俊逸的脸,冷洌得足以夺人魂魄的犀利目光直射向她那无表情的容颜,“对于城府深沉的人,唯一采取的办法只有这样,免得到时有人出尔反尔。”
冷静,慕容忧,你一定要沉住气,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冲动。
“很好!拿笔来吧。”她对他展颜一笑。
“你当真的要签?”楚汨微眯黑瞳,透出一抺讳莫如深的光芒。
“这契约书不是你拟定的吗?”她瞄了他隐晦不明的脸孔一眼,签约是吧,别以为列出不平等条约,就能逼退她,只要还有机会留在他身边,她一定会争取到他的爱,只要他没有爱上别人就行了。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画押吧。”他在柜台里找出笔墨,递到她面前。
慕容忧默然接过笔墨,在上纸上面画了几下,递回他。然而,在她平静的表情下,有谁知道她的心却滴着血。
在感情世界里,最先爱上的那个人,就注定要受到伤害么?
她真的是爱他,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折磨她?
这种无法预测的爱,爱得真的很苦!
庭园里,百花盛放,姹紫嫣红甚为好看,春风吹佛,吹送来淡淡的花香。
阴沉了两天的天空,今天终于放晴。
慕容忧站在紫辰楼二楼回廊,懒懒地倚着栅栏,看着楼下庭园翩然起舞的彩蝶。
听说,蝴蝶的寿命很短,但他们是快乐的,因为,他们不曾离开彼此。
这对一对有情人而言足够了。
瞧着花间飞舞的蝴蝶,她不禁想起一个美丽而悲哀的爱情传说……梁山伯与祝英台。
以前,当她听到这个流传千古的美丽传说,总是嗤之以鼻,认为那只是一个骗人的故事,世间那有这么刻骨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