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傲……濯傲……”我惊恐地大叫,心痛莫名,我不知道我的潜意识是希望活着的是银狼,还是不愿意死去的是濯傲?
也许我害怕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离我而去,为什么不能共存?为什么要那么多杀戮,要那么阴谋与争夺?
醒来的时候,对上银狼黯淡无光的眸子,而我还未曾曾濯傲的鲜血中走出来,整个人愣愣的。
“我不会再让你回到他的身边,绝不……即使你的心已经遗落。”他的脸变得冷硬,眼里带着痛楚与隐忍,说完他转身就走,带着一身的伤痛,他一定是听到我梦中喊濯傲的名字了吧。
我猛地翻身,扯住他的衣袂,然后握上他的手,他的手冰冷冰冷的,凉了我的心,我将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轻轻牵引他抚摸我的脸,粗糙的手,依然熟悉,只是今夜特别的冰冷,凉到入心,我情不自禁轻吻了一下他的掌心,他竟然全身颤抖了一下。
“丫头……”他的声音沙哑,黯淡的眸子在瞬间般变得漫天星辰般璀璨,如一个已经濒临绝望的人看到生之希望。
他转过身子坐在床沿将我轻轻搂住,很是温柔,他的怀抱是暖的。
“去哪了?”良久,我在他怀中轻问。
“去查你的身世了,你的隐瞒,让师兄走了很多弯路,师兄有能力保护你,为何不相信我?”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轻轻握住我的手。
那一刻我竟然很想哭,就如一个孤独地爬山涉水的人,很多年很多年后,终于有人走过来轻轻牵起她的手,一起走下去一样。
我以为我能忍住不哭,我以为我可以不流泪,但当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与脸颊的时候,忍了很久的泪终于无声地落了下来,一滴一滴低落在他的手上。
他俯下头,扳过我的脸,轻吻我眼里的泪,带上所有的疼惜,温柔得让我心颤,我没有拒绝,也许这就我一直等待的温存,一直渴望的温暖与依靠,但唇瓣相贴的时候,我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猛烈地跳动起来。
“丫头,师兄想你了,很想很想。”他的声音沙哑,两人的声音相互混杂,暧昧而旖旎,因为一激动,胸口又扯得生疼,我忙推开了他,他的吻总让我意乱情迷,既甜蜜又心颤。
“我今晚不打算走了,这里没床了。”他的脸微微红着,然后就顺势躺了下来,动作迅速。
“哦?没床了?”其实我想说冷佚睡的那张不是床吗?但没有问出口,因为我明知他是故意的。
“我不习惯跟他睡。”他似乎知道我想什么,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握住了我的小手,轻揽着我的腰,一切依然是那样自然熟悉,似乎什么就没有改变过。
“并且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了,睡一起有什么?”睡就睡了,还那么多借口?
“丫头,可有什么对师兄说?”他转过身子轻贴着我,轻轻咬着我的耳畔,双眼柔情蜜意,让我的心一点点地颤,他稍稍亲昵的动作都让我心怦怦直跳,他的眸子在黑夜中闪亮,充满期待,他的手紧紧握住我的小手,让我觉得安全。
“嗯。”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将头埋进他的怀中。
我将离开楚府后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当然也隐去了与冰块在山洞的那一幕,因为被他整个人压下来,不大光彩,也隐去了我与濯傲的相关情节,他一边听,手不自觉地将力度加大,握得我的手生疼,他的双目闪烁不定,在月色下发出森冷的光。
我把所有东西说出来后,感觉压在心头大山倒塌了不少,整个人轻松了,也许我把这个大石头推给他了,我终于得到解脱了。
“傻丫头,为什么不早点跟师兄说?”他的声音带着责怪。
“自你在楚府弹琴那时候起,师兄就派人去调查你的身世,我回过无量山找师傅,师傅跟我说,那年他路过大雪山,路途中看见一个绝色女子,白衣胜雪,恍如仙子。她惊慌失措朝他奔过来,脚步踉跄,似乎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她将你塞给了师傅,求他老人家收留,说一路被人追杀,你跟着她必死无疑,说完朝师傅下跪,还没有等师傅反应过来,她已经迅速离开,轻功极好。就这样师傅多了你这个包袱,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脸白白的,我捏了好几下,你居然不哭,反而呱呱地笑,小嘴红红的,很讨人喜欢。”
“师傅说这女娃白白嫩嫩,就叫雪狼,长大如果漂亮就做银狼的小妻子,也不亏本,长得丑就做他的丫头,专门烧水煮饭,服侍他老人家,也赚回来了。”他似乎想起开心的事情,嘴角带笑。
“那时我很小,师傅的一句戏言,我记住了,所以盼你长得漂亮点,然后做我的小妻子,结果你天天长大,但一天比一天黑,也长得越来越丑,每次回去,我都好生失望,生怕你要做师傅的丫头了。”
“而你特别粘我,每次回去都冲过来拉住我的手,又不知道自己的手脏,握你的手,我都要洗好久才洗干净,还有你的衣裳脏兮兮的,还老是往我身上蹭,搞到我那一身白衣也脏了。”虽然他的声音带着嫌恶,但他的眼里却弄得化不开的柔情。
“看你整天熏得黑黑的,师父就管你叫夜狼,说长得那么丑,又那么黑,除了烧的饭菜合胃口外,一无是处,真是亏大了,还喃喃说配不上我,做一名丫头都嫌长得丑。”说着他竟然自顾笑了起来,而我气的脸变得酱紫,没见过嘴巴那么毒的师傅,帮他干了那么多活,还说亏?还说我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