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我愣了愣,翼国让我想起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表面对大国恭恭敬敬,但一发现机会,就会蚕食周边的国家,现在国力已经迅速膨胀,野心之大绝不在夷国之下,夷国的野心是摆在桌子上,翼国的野心在台面下,更有威胁性。
不但灭掉了两国,还捏造一个动听的理由,说是风、霍两国联合攻打他们翼国,才引发了这场大战,风国、霍国那一役后有如丧家之犬,哪还有这个闲心去攻打他们翼国?但谎话说得好听,总似乎很多人相信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还有什么好说的?但我总感觉这个翼国以后会掀起滔天风浪的。
因为是回国,又打了胜仗,一路上大家的心情好,兴致高,笑声总是不断,所以也不急着走,走一天停一天,那行进的速度可慢地可以,楚冰他就不怕皇上责怪下来?
我们就这样走了大半个月,居然还在夷国与翼国的交界处,这时将士们倒是归心似箭,但楚冰却依然不紧不慢,即使皇上的再次急召他回去,他似乎也当没听到一样,我觉得他之前对皇上可是恭敬地很,但这次怎会那么大胆藐视皇命?虽然是立了功,但伴君如伴虎呀?
“以你这种速度都不知道要多少个月才回到银魄?你的将士可想妻儿想得紧,你再慢下去,估计大家都在背后骂你这个大将军了。”我笑着对他说。
“你是不是也想他想得紧?你也想快点回去见他是不是?”他躺在地上,却睁大眼睛看着营帐的顶部,那眸光让我的心又猛的一下抽紧了,他怎么想到这里去了?
“我只想在与你相处多一会,回到银魄,你就不再属于我了,我只想拖,我甚至想不回去了,甚至想将你打晕,然后劫走囚禁起来,囚一辈子,谁也找不到。”他闭上了眼睛,难掩眼中的痛楚。
“冰块……”我想说点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多远的路总会有尽头,但还是想将时间拖长,这样路就会远一点,虽然这样拖下去将士有意见,皇上我也无法交代,但就是不想回去,你说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做?”他喃喃的说着,声音不大,似乎只是在梦呓。
我倒在床上不再说话,夜深人静的时,他熟睡了,我从他的平稳的呼吸声可以知道,我轻轻揭开了帘子,走了出去,我从马槽牵出我的小红马,看管马槽的士兵以为我是奉了将军的命令出去办什么事情,所以也不多问。
出了军营,朝左走是翼国,朝右走就是回我们银魄,朝前走就是濯国,我最后选择了去翼国,刚打完仗,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出去游历一下也好,散散心,并且楚冰他一定是想不到我会去翼国,暂时与他错开会好一些。
我驾马飞驰在茫茫的草原,竟然一阵轻松,也许这段时间楚冰的温柔,楚冰的深情让我的心不安与难受,现在离开了,竟然觉得如释重负,推翻了身上的大山一样。
现在已经是冬天,北风呼啸,刮面而来,很痛,但却很清醒很畅快,我时而驾马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前冲,有时慢慢的溜达着,甚至有时停下来看天上的月色与繁星,这样的夜晚随意而舒适,如在无量山时那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像一个疯丫头,谁也管不着。
第二天早上我已经进入了翼国镜内,听说这个城的郊外有一座菩萨山,上面有一棵许愿树,每一个人都可以去那里许一个愿,来年一定愿望成真,以前的我会不屑一顾,当现在闲着无事,我倒想去试试。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愿望成真,只是一个愿望太少了,我想许的愿太多了,我想救出我娘,我想我爹至今依然深爱着我娘,我想银狼平安无事,我想解除身上的蛊毒,我想与银狼……脸忽然有点烧。
我发现我想实现的愿望太多了。
中午我就朝这个地方出发,不想到被人误导,兜兜转转到了傍晚,居然没有找到这座菩萨山,更见不到传说中的许愿树,其实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一座山?
我很沮丧地退了回来,刚好附近有一间酒肆,晚上风大且刺骨,我的手都有点冻僵,刚好可以喝点酒暖暖身子,这间酒肆的生意比较清淡,只有寥寥数人,很是冷清,也许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寒夜,也许是因为地处偏僻。
我挑了一个偏僻的小角落坐了下来,这个角落前面刚好有一根大柱子,我坐在这里连小二也没有发现有客人在这里,让我一阵好等,让我后悔挑了这个鬼位置。
喝了点酒,有了一点东西下肚子,整个人暖和起来,似乎也恢复了力气。
正想结帐离开的时候,不远处有两张熟悉的脸映入我的眼帘,让我把正要吆喝出口的声音硬声声得吞了下去。
远远的一张桌子,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是风国的郭郁,另外一个让我更震惊,居然是楚冰的手下,那个为一个宫女留在夷国的红脸邓超。
他们两人本应是死敌,但这个寒夜,他们竟然坐在了一起,并且细声交谈着什么,似乎很熟络,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然后一点点的变冷,他们什么时候认识?难道是旧识?我记得在战场的时候邓超还骂他是狗贼,如今……
他们只是交谈了两句,郭郁就离开了,这样两个本应该对立的两个人,在寒夜一个偏僻的酒肆里碰头,怎么说都透着诡异。
郭郁离开后,邓超就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一喝就喝了将近一个时辰,似乎是为了消磨时间一样,而我一直将头低下来,生怕被他认出,一个时辰后,他结帐离开,而我也留下一锭银子,立刻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