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前方有石头,小心。”他出言提醒我,轻轻的,不带任何感情,但却微微心暖,虽然明知这只不过是客套话,他的笑透着邪魅,如果认真去看,又很容易被他吸去了心神。
“皇后,朕脸上脏了?何故净往朕脸上看?”他的声音带着揶揄。
“是的,脏了,臣妾替你拭去。”我将错就错,踮起脚一点点地擦着他那白玉般的脸,似乎他的脸真的脏了,两人离得太近,气息混杂在一起,我一阵心荡神驰,是不是接触的男人太少了,竟然心跳得那么猛。
我停下手看着他的时候,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无来由一阵慌乱,他那双眼睛能穿过你的身体,将你的心看得通通透透。
难怪我母后撑得如此辛苦,这样的帝王与我那皇兄相比差得实在太远,这濯国在他的手里只会更加强大。
这是我第一次见太后,她比我想象中要年轻貌美,眉眼流转间带着一段媚态,声音清脆温柔如少女,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寡居多年的深宫女人,她没有我母后的强势与霸气,有的只是温柔与妩媚。
但我觉得她一点都不简单,能在后宫生存下来,并且如今贵为太后,身上竟然没有一点强势,这样的女人我觉得更可怕。
“傲儿好福气,皇后长得不但倾国倾城,还温柔贤淑。”她亲切地牵过我的手,让我在她身旁坐下来,她的手细腻而修长,我拘谨地坐在她的身旁,微微露出一丝紧张,但其实这个时候我并不紧张,我只是想她认为我是一个胆怯的女人罢了,她不动声色地观察我,而我却在心中暗暗计较。
“这都是赖母后费心,母后这是翼国进贡的大蜜桃,多汁而鲜甜,母后试试。”濯傲态度恭谨,但母子俩的话并不多,偶尔还暗含刀锋,不但貌合神离,还隐含敌意,我低头吃饭,未插一言,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但我却佯装吃的津津有味。
“皇后还胃口。”他的声音永远带着淡淡的讽刺与揶揄。
“臣妾托皇上的洪福。”我总是波澜不惊地答他,不理会他话中的揶揄,他没有将我送回俪宫,宫人回禀我,他去了丫头的沁雪宫,究竟丫头有什么办法,竟然将这个男人收服?莫非外面传言丫头独得他宠爱是真的?
但我还是摇了摇头,帝王岂能有情,所谓的独宠都只不过是我大婚时的大红喜字做做样子罢了。
在宫中的日子因为有丫头而变得温馨快乐,两人偶尔说说笑斗斗嘴,似乎回到了无量山一样,丫头红着脸问我与濯傲是否圆房?进宫那么久不要说同房,就连同床共寝都没有,但我又岂会在丫头面前认输,我说我们已经有了很多次,说得生动暧昧,丫头听得脸红耳赤,但奇怪的是她眼中竟然没有嫉妒,就连一点点都没有。
她心中爱的是濯傲?我很是怀疑。
跟随我嫁过来的宫人,不断地催我要主动一点与皇上接触,要想办法将皇上的心给勾过来,还不停地给我出谋划策。
我不介意濯傲宠我,我嫁给他,他就是我的夫君,这本来就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最重要我并不讨厌他,但他不宠我,我也不想巴巴地去勾引他。
其实母后选择我做她的棋子是她的失策,虽然她说以我美貌与冷静,是最适合的人选,最重要我身上流着她的血,她觉得我不会背叛她,的确我不想背叛她,但我也并不是很努力地让自己成为一枚棋子。
其实自母后将我嫁入这个宫中,她就是第二次选择了遗弃我,作为异国公主,母国强势,咄咄逼人,我会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虽然会恭敬对我,但人人都恨不得噬我一口,如果母国衰败,得不到君王宠爱的我,也只会受尽欺凌罢了。
这一切母后不可能不想到,只是她还是选择放弃了我,母女情薄,我也许进宫与她相认一场就是为了走这么一遭,人有时真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我自嘲地笑笑。
“皇后为何深夜浅笑?”濯傲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他居然无声无息地进来,我虽然武功不是特别高,但在师傅的调教下,比一般学武之人的警惕性要高,但想不到我竟然听不到他任何脚步声,他估计是故意的,否则不会不允许宫人报于我听,不过他的武功底子真的很高。
我忙起来行礼,对于他深夜到来我有点不习惯,毕竟自大婚后,他就没有在这里过过夜。
“皇上深夜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事找臣妾?”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朕过来看自己的皇后要理由吗?”他的声音冷冷的,心情似乎并不好。
“皇上今晚要留宿俪宫?”我试探地问。
“嗯。”他轻轻的应答,但我心头却猛地跳了一下,他要留宿于此?我是不是听错,但我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说笑。
我乖巧地上前替他更衣,但手还是微微颤抖着,其实我很紧张,虽然对男女之事并不是不知道,但书上看的,耳朵听的,虽然心潮澎湃、脸红耳赤,但都没有在这一刻即将来临时让我紧张忐忑,心如撞鹿许是此时心情的一个写照。
“皇后你去歇着吧,朕自己来。”许是我颤抖的双手让他不耐烦,我红着脸钻进了被窝里,他利索地脱去厚厚的外袍,随手换上一件松垮舒适薄衫,胸口敞开着,露出解释的胸膛,只朝那么一眼,我就羞涩得不敢看。
他朝床沿走来,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冲鼻而来的全是男子身上的阳光气息,这让我有点眩晕的感觉,身体一阵发热,连额头都渗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