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冲洗完毕,然后穿戴好,就径直去点着那盏油灯,然后盘膝坐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他不是不想给人看吗?我就偏要看。
“你……”他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红。
“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擦背,我这个做妻子的也愿意,虽然你的身材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该结实的地方不结实,该迷人的地方又不够迷人。”其实他的身材是无可挑剔。
“不用……”他瓮声瓮气地说,然后双手一挥,一阵疾风,将油灯扑熄,他扑熄,我就去点绕,当我重新将灯点燃后,却发现他已经穿戴整齐斜躺在床上,身体懒懒的,脸上带着讽刺的笑,他的速度怎么就那么快?
其实冲洗一番,穿上干净清爽的衣服,在清风徐来的夜晚,躺在床上的确是一种享受,这满腔的怒火竟然也被徐来的清风吹散了不少。
当翻一个身的时候,他也刚好翻身,两人的眼睛就这样直直对着,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掺杂,他身上的气息还是那么让人迷恋,但我跟自己说过今晚要离他远远的,我冷哼一声,扭转身子,真的与他离得远远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自己竟然死死将他箍在怀中,生怕他跑了一样。
“可以松手了吧?”他已经醒来,双目盯着我,带着揶揄。
“你不喜欢大可推开我,哪用等我松手。”我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昨晚某人像一头狮子一般,我不想睡觉时跟狮子打架。”他居然将我比做狮子?我有那么可怕吗?可恶!他的嘴巴就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好话。
“别说得自己像是小绵羊,这个世界上最无情,最可恨的男人就是你,我是狮子,你就是恶狼。”我气呼呼地说。
“既然明知道我无情,知道我可恨,为何还死赖着我,这个世界的男人又不是死清光了,你爱找谁就找谁去。”
“其他男人我不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是不是死光与我什么关系?如果你死了,我就去找别的男人,在这三个月内,只要你活着,我都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休想撇下我。”我恶狠狠地说,反正都被人说成狮子了,还做小白兔那样岂不是亏了。
“我从来不会同情自讨苦吃的人。”他冰冷地说。
“我从来不需要人同情,尤其是你这种寡情薄幸的男人。”两人四目相对,目光都如锋刃般凌厉,就在这时有人来拍门,听声音应该是金掌柜。
“去开门……”他爬起床然后高雅地坐在一旁命令我,他莫非还以为这是宫中,我是他的宫女?
“我不是负责开门的。”我妩媚地一笑,无情万种地斜躺在床上不动,衣襟微开我也不理,他黑脸站起来去开门,但去到大门的时候,他突然折了回来,粗暴地用手将我微开的衣襟拢起,那张脸黑得骇人。
看着他冷硬的背影,我心里百味掺杂,道是无情还有情,明明是冷酷狠绝得很,但偏偏不经意流露的关心与柔情,又让我冷下的心重新暖起来,难道他这一缕柔情只是报恩的方式?我不相信。
“公子,昨晚休息得可好,不知是否住得惯?”金七说完还偷偷瞄了我一眼,嘴角带着笑意,眼里尽是暧昧。
“很好”他的话总是不多,也不在意金七的眼神。
“傲公子,金七已经安排好暗卫一路跟随,沿路吃穿用度已经打点好,一定安全护送公主到蒙罗国,公子吃了早点就可以出发。”他的态度依然很恭敬。
“好,有劳了。”濯傲此时的声音不阴冷,但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听到他的声音总让人有俯下身子听命的感觉,也许这样的人就适合做帝王过发号施令的日子。
金七出去后,两人静静地吃早点,这是这段时间过的最好的日子,有热气腾腾的早点,有舒适的大床,如果他对我稍微好一点,我的心情会更加愉悦。
“濯傲,对我好点。”我一边咬着包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话音刚落,他拿包子的手微微震颤了一下,虽然很细微我却看到了,但我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我只缺亲人,不缺女人,如果你想我对你好点,不妨考虑我昨晚的提议。”他吃着包子,淡淡地说,我顿时没有了吃东西的欲望,明知道我生气,还旧事重提?
是我不够火热,还是他太冷,两人之间的火花总是燃不起来?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在他的心里留下一点痕迹?
吃完早点,两人出发,这次换了一辆马车,马车的外面看起来比较普通,里面却豪华宽敞得很,居然还摆有果子可以随意吃,车夫对我们恭恭敬敬,他衣着普通,脸色沉稳,但他眸子不经意射出凌厉的光芒,让人微微心惊,他的警觉性一定很高,说不定是一个一流高手。
我看不见他们说的暗卫,但我知道从此这一路,我们会一直有人保护着,一路上不用再风采露宿,车夫驾驭马车的功夫不可小觑,即使是难行的山路,也如平路一样,没有任何颠簸,即使我想趁机倒入他的怀中,还是没了机会。
晚上投宿,吃穿用度都很好,并且都是安排最舒适的清雅的客房,而他也没有再提过要两个房。
“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们的赌约时间差不多过了一半。”
“我不需要你提醒,现在过了多少天我比你更清楚。”我冷冷地说。
然后两人吃饭、洗澡一切如往昔一般,他也习惯将灯火吹熄,而我也没有兴致去将灯火点燃,两人一身清爽地爬在床上,而黑暗中我依然软软地依偎上去,环住他的腰,他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