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将我嫁给濯傲,你说你很后悔,如今你逼我成为狸国的女皇,一个人独在高处,孤独地活着,将来你是否也会如当日那般后悔?”
娘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言语。
从此我走上了娘安排好的轨道,为了完成她对一个男人的诺言,一步步朝那九五之尊的宝座走去。
“娘,这个江山也许你看得很重,但我并不当一回事,那个男人也许你很在乎,他的一句嘱托,你可以搭上你的一生,但他对我来说朦胧得如一个影子。”
“我跟你不一样,我现在留下来,是因为我的确找不到地方去,我也想不到我要做什么,我觉得我的人生有点浑浑噩噩,也许我需要找点寄托,但如果有一天,这江山与我的幸福相悖,我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我斩钉截铁地说。
“如果真的与你的幸福相违背,娘也希望你幸福,其实也许你会爱上做帝王的感觉,成为高高在上的帝王,你就可以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再也没有人敢忽视你。”
其实是否被人忽视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是不愿意被濯傲忽视而已,但如今他之于我只是一个回忆了,我与他终成过去了。
我回到皇宫的时候,我迎来各种各样的目光,有怜悯也有不屑,已经没有当初的敬重,在她们的眼里,我的夫亡了国,我不但是一个不祥人,最重要的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
我见了皇兄一面,他以前虽然傻兮兮的,但模样俊美,精神抖擞,如今却整个人萎靡下去了,就想一个快要从树下掉下来的枯叶一般,本来就无神的双眼,这次就显得更加黯淡,我几乎看不见一丝光芒。
因为是家宴,没有群臣出席,只有他一众宠爱的妃嫔,我暗中打量了一下他身旁的女子……封贵妃,她腰如柔柳,肌肤胜雪,眼波流转之间脉脉含情,不张扬,不飞扬跋扈,乖巧得如一只小绵羊,她是右相的女儿,已经为为皇兄育有一女,在后宫极为受宠,风头不再。
她看我的目光,没有别人的怜悯与不屑,带着敬意,但就是这样看起来无害的女人,才更杀人于无形。
娘轻轻执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她的身旁,晚宴期间,嘘寒问暖,将座中一干人全部忽略,娘这样待我,立刻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众人看我的目光很快就不一样,不再是不屑,而是讨好与敬畏。
跟随着娘这段时间,我清晰地明白,如果娘要夺权为王,并不是什么难事,这十几年与其说是皇兄的天下,倒不如是母后的天下,娘的势力已经根深盘踞,渗透到狸国每一个地方,并不是普通的势力可以撼动。
不久宫中传播我是真公主的传言,说我是皇上与宫外一个美貌女子的私生女,身上流着皇上的血,是真真正正的皇室血脉,当今太后不忍心皇上的血脉在民间流浪,所以收为义女,大家盛赞太后义举的同时,看我的眼神更加敬重。
这事从皇宫传出,极为速度地朝四面八方传播,不久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都在议论纷纷,众说纷纭,大家将我越传越神奇,说我是不但有倾国倾城之貌,还有治国之才,是这个世界上难得一件的奇女子,听到这一切,我淡淡一笑,我知道娘在为我铺路。
又过来一段时间,她们又找到一封所谓的血书,里面写了我的身世,明确了我就是金枝玉叶,先皇的亲女儿,真正的长公主,我的地位有哗的一声提高了很多,而在这时我也明白了一点,权力这东西很神奇,手中有权,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曲的说成直的。
但为了更多人信服,我与我的皇兄还当众滴血认亲,我们的两滴血,最终是能溶在一起的,从此我长公主的地位算是定下来了。
我冷眼看着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淡然地看着自己一步步朝权力的最高处走去,后来皇上病危的消息不胫而走,我没有看到各种势力的蠢蠢欲动,也许早已经被娘扼杀在萌芽状态中,而在这段时间,因为皇上的病危,封贵妇阴郁成病,竟然变疯了,我就知道娘不会放过杀害自己的人。
疯对她来说,也许是娘给她最轻的惩罚,娘绝对不是一个以恩报怨的人,后来封贵妃的女儿也得了怪病,御医全力救治,但我知道娘现在不会取她们的性命,因为她们流着皇兄身上的血。
但右相的遭遇就没有那么好过了,不久听闻他的儿子贪赃枉法,尽刮民脂民膏,收入牢中,没收其财产,儿子刚入狱,右相被查出投敌叛国,证据确凿,最后被腰斩于市,但长公主怜封贵妃为皇上留下血脉,替她求情,太后才没有赐她三尺白绫,反而厚待她,子民盛赞长公主的道义。
其实以娘的铁腕,她要我为帝并不难,只是她想我让我变得更加名正言顺罢了,才大费周章,她太想在她油尽灯枯之时,将潜在的敌人尽可能一一扫除,让我的脚下的路平坦一下,对她的用心,我不知道是感激还是无奈。
翌日,娘牵起我的手,告诉我太医已经确诊,皇上的病最多只能撑四个月,而娘能撑八个月,得知自己还有八个月命,娘竟然很高兴,她说她终于可以活着看见我登上皇位,然后娶皇夫。
她说她已经帮我物色好皇夫的人选,左相于廉是一个谦谦君子,儒雅而学识渊博,长相也俊美,适合为后,新科文状元李郁文采飞扬,满腹治国经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以为妃,还有……
娘兴致勃勃地说着,因兴奋,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