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怒火冲天般看着我,但却不张嘴说一句话,估计是等着我开口,整个寝宫的气氛变得压抑而沉闷。
“我出宫办点私事了,没来得及对你说,不好意思。”他的嘴角微翘,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似乎对我这个解释十分不满。
“不打扰女皇歇息,洛枫先行告退。”他的脸色变得平静,但声音却是那样的冷硬,他朝我微微弯腰,扬长而去,他的确是生气了,他这个男人,并不是温和得没有脾气,对我也并不是一直容忍。
“绿萼,洛将军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女皇你出宫的当天晚上将军就来了,听御医说女皇你身体不适,不适宜打扰,他就站在外面徘徊了一整晚,但今天晚上,御医说你还没有好转,他就忍不住冲进来了,说无论如何都要进来看看女皇你,打斗中洛将军的手臂受了伤,但看见你并不在内,他就不发一言,脸黑得可怕。”
“好,你出去吧。”我朝她摆摆手,怪不得他生气了,原来站在外面等了我一晚,结果发现当了傻子被愚弄了,换我也生气。
实在太累,我泡了一个澡,当我走出这个寝室已经是深夜,洛枫的寝室已经熄灯,乌黑一片,但门却是虚掩着的,心中一暖,他口里说不打扰我,其实还巴巴等着我过来,如果今晚我不过来,真的不知道他会气成什么样子。
一股歉疚的感觉油然而生,一个对自己无情无义的男子,自己却偏偏将所有的柔情给了他,一个爱我宠我惜我的男子,我却没有顾上他的感受。
洛枫,为什么我第一个遇上的男人不是你?其实我很愿意全心全意地爱你,只是心曾缺失了一部分,要修补需一些时日。
淡淡月色下,他侧身躺在床上,只露出一个冷硬的背影给我,平匀的气息,似乎已经沉睡,我轻轻爬上床,用手揽住他的腰。
在这一刻,在我身边的人是他,为我的病忧心的是他,站起寝宫门外徘徊一整晚的也是他,从来没有人对我如此好,我将头贴在他挺直的脊梁,他的身体猛地僵了一下,但却默不出声。
小睡,要惜取眼前人呀,我暗自对自己说,濯傲始终是心头的一个影子,永远都无法抓得住,是该放手了。
“洛枫,别气我,我身边就只有你了。”我温柔地靠近他,他僵硬的身子,在听到我的话时软了下来,但还是没有转过身子。
我撑起身子,对上他的眸子,在月色下的眸子黑幽幽的,依然带着怨气,我轻轻吻了上去。
“别动,免得呆会我对你用强。”虽然是这样说,但他的手并没有推开我,他喜欢我这样对他,他喜欢两人的亲昵,尤其是我的主动。
突然他闷吭了一声,我才记起他的手受伤。
我轻轻拉起他的袖子,里面包扎着,估计是硬闯进去时,被伤着了,心中有疼痛的感觉。
“痛吗?”我柔声地问,但他不吭声,估计就是痛也不出声,男人总是这样。
“洛枫,我好累了,呆会还要上朝,你不理我,我睡不着。”我软软地说,声音带着疲倦,谁知道这句话却十分有效,他终于还是转过身子,将我搂入了怀中,但那一声微微的叹息让我的心颤了一下。
他即使满腔怒火,但听到我累了,他的手还是愿意将我紧紧搂起。
“洛枫,你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好有什么用?我希望听到你说,洛枫,你是我最爱的男人。”他吻上了我的唇,带着焦虑,带着炽热的爱恋,他的目光有点熟悉,师兄提起丫头的时候,就是这种目光,焦虑但满是爱恋。
“我不管你瞒着我去做什么事情,我并不想干涉,但不许再用身体不适这个理由,因为我会担心和害怕。”
“我下次离宫,我会对你说的,不会再让你担忧。”他吻住我的唇,惩罚性地咬破了我的唇。
“你怎么那么喜欢咬人,整一个野兽。”因为吃痛,我气恼地瞪了她一眼,上次咬破我的手腕,如今又咬破我的唇,实在是可恶。
“睡儿,你不觉得这个惩罚很甜蜜吗?这样既心痛但又甜蜜。”他拽我入怀中,虽然胸膛起伏着,但眼里却平静了下来,一场暴风雨就这样停歇下来了,其实他很好哄,很容易满足,如一个小孩一般。
“一点都不甜蜜。”我的话他却不依了,直到我说很甜蜜,非常甜蜜,甜蜜得无法言说,他才放过我,而我也得以好好地休息了一晚,一夜好梦。
我现在慢慢习惯他的怀抱,他的怀抱能让我一夜安睡。
第二天上朝,奏折已经堆积如山,纵然是这样的太平年代,每天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多,也是这个时候,我明白那句皇上要日理万机并不是一句虚话。
朝中一派平和,但有时我觉得平和得有点诡异,让我的心老是不踏实,是娘真的将所有的野心都打压,将所有异心者都清除?又或者有某些东西隐藏得太深太沉让我看不到,摸不清?
但无论如何,这个皇朝以一个极为平稳的模样出现在我的眼前。
几个月过去,我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我的适应性一直很强,其实我发现做一个能呼风唤雨的女皇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起码暂时我没有因此产生疲倦和厌烦。
我与师兄签订的盟约也一一实现,狸国盛产花、丝绸、茶叶,并且这些的制作工艺已经比较高超,能比较廉价地买到优质的产品,但我这里却缺少盐,以前从濯傲购买,都要经过重重关税剥削,价格奇高,但现在师兄给减低了关税,两国在边境的地方有了商贸的往来,边境小城一片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