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脱了,着凉了。”他轻声地对我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他站在身旁叫我如何脱?脸有点发烧?
“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做我的女人吗?怎么脱件衣服都不敢?”他的声音带着戏虐。
“现在不是还不是吗?”我低头不敢看他,此时他站在我面前,他的气息扑鼻而来,我有点局促不安。
“你把头垂得那么低干什么?想数自己有多少只脚趾?”他居然还是在调侃我,但说完他轻笑几声转过了身子,我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将衣服脱了,刚穿好他就转过身子,似乎背后有眼睛一样。
“怎么穿得那么快?”他的声音带着遗憾,让我又怒又羞,他怎么老是不正经,我拍打着他的胸膛,他抓住我的手,轻吻了一下,那温润的感觉让我的身体抖了一下,他又吻我了,其实我喜欢得紧。
“脸皮还是那么薄,你我有什么没看过?上次在客栈,我看得不够仔细,遗憾了很久,所以上次帮你换衣服的时候,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看了过遍,身材还……”
“你……”我又羞又怒,猛地拍打着他,他怎可以这样?
“下次换衣服我来帮你,反正已经驾轻就熟。”他一边说一边坏笑,因为知道他曾经偷偷脱我衣服,将我看过遍,所以浑身不自然,恨不得拿一张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这样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他见我扭头不理他,一把将我抱起往床沿走去。
“丫头有多少天没睡了?眼睛红肿成这个样子?”他的声音柔和,带着疼惜,他边走边请吻我的眸子,轻轻凉凉的感觉真的好舒服,一肚子的火消失于无形,甜蜜也羞涩再次涌上心头。
“有一两天吧。”其实这十天我几乎是不眠不休,但怕他骂我没敢说。
“丫头,是不是想我了?”他含笑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我感受到他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我感受他身体的炽热。
“才不想呢?”我害羞地将手抽回来。
“是吗?我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回来,原来有人根本就不想见我,早知就不用赶得那么辛苦,白回了。”
“别……”我捂住他的嘴巴,这十天我等得好苦。
“丫头说谎,想我又不承认。”他的双眼带着笑,笑得我不好意思。
“我是想你又怎样了?我想自家男人有错吗?”这个自家男人说出口后,我脸一阵发烧,这可是他上次说的,但为什么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脸会发烧。
“自家男人?”他居然在那里反复沉吟,然后轻笑出声,随着他的笑声在寝室飘荡,我将头埋进他的怀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这一晚他没有走,抱着我入睡,我觉得特别安心,当我醒来的时候,一缕阳光已经透过窗子射了进来,该死的我竟然连他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如果他要拿刀子刺我,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绿瑛送早膳过来给我,说他在竹林那里等我,我匆忙吃了一点就过去,竹林就在桃林的旁边,一红一绿,相映成趣,他站在一旁,衣袂随衣服翻动,双眼盯着满眼翠绿的竹林,静静立着,如万仞峰巅上的一棵青松,孤独而挺拔。
我本来想扑进他的怀中,但当看到他冰冷的眸子就不敢了。
“丫头过来……”他朝我招手,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如料峭的寒风,让人不敢造次,我走到他身边,他扔了一把剑给我,而他却只是拿着一根柳枝,莫非他想要拿这根树枝跟我比拼?
他也实在太瞧不起我了?虽然我的武功比不上他,但起码同一个师傅,在师傅的悉心照顾下,也不是泛泛之辈,尤其被困在山洞那三个月,更是突飞猛进,我就不信我这把削铁如泥的剑敌不过他手中的烂柳枝?
“开始了……”他冷冷的发话,他话音刚落,我已经进攻,我要抢占先机,只要赢就行,他侧身一闪就避过,动作是那样的潇洒自如,我使出浑身解数,甚至什么阴招也来了,但却靠近不了他。
他一边避开我,还一旁对我说出招还可以更狠一点,更猛一些,还有那个地方出现了空挡可以被进攻,想不到他一条柳枝对付我居然还绰绰有余,虽然我知道他武功高强,但我不知道高到这种程度?
他的目的似乎被不是打败我,而是告诉我那些地方不足,以前一些不明白的地方,经他一提,顿时脑子亮堂堂的,他的柳枝总在不经意拂过我的脖子,拂过一次,他就说:“丫头,你已经死了一次了。”他这话让我愤懑。
柳枝轻拂过我的腿时,他就会对我说:“丫头,你这条腿断了。”
不久我其他地方接连失手,先是脖子,然后腿,再接着是手,慢慢地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被他卸成了好几块,然后再一点点地细分,越想越毛骨悚然。
等到最后,我发现我已经被他剁成了肉酱,即使只是柳条,我也觉得浑身疼痛,但他的手头的柳条再次拂来的时候,那一抹绿色,让我觉得比刀刃还要锋利,心中畏惧。
当他停下手中的柳条,我身上哪一处都痛,虽然他的柳枝每次都是轻轻拂过。
“你现在还过不了竹林,这次柳枝没有用力,下次我不会留情,你现在好好参悟一下我刚才教你的东西,免得到时受皮肉之苦。”说完他转身离去,多余的话都不说一句,与昨晚的他截然不同,他昨晚的温柔都去了哪里?莫非昨晚是一场梦?
我看着他的身影慢慢地远去,我将剑扔到地上,冲来过去从后背搂住他,他停了下来,但却没有转身,风轻轻吹过,竹林风中哗哗响,如仙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