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之仁,你以前的狠都去哪了?”翼宇气得跺脚,但摄于濯傲的眼神,不敢再说什么。就这样我被濯傲送了回去。
那天城门打开,濯傲领着一队精兵送我出去,我看到了银狼,我也看到了父皇与娘,他们都出来接我们。
“她等着你,去见见她。”银狼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可闻,听到他这话,濯傲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
“丫头……”银狼的马轻轻扬起蹄子来到我身边,他轻轻地将我抱过,然后双手紧紧搂住我,很用力,生怕我不见了一般,我背上的伤口被他碰得很疼,但我死死忍住不吭一声。
“丫头,谢谢……”这是他第二次如此认真对我说谢谢,第一次是知道小连藕是他的儿子时,他紧紧搂着我说谢谢,今天是第二次,我禁不住回眸,他的眸子变得通红,眸子里面竟然闪着泪花,看着那晶莹的泪,我感到自己全身都痛了。
“她真的是我娘,她认得她的眼睛,没有人的眼睛有她那么漂亮,但她却……”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如他此时的身体。
“没有人有她漂亮,没有人的眼睛有她漂亮。”他很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他努力压抑他自己的声音,不让哭声溢出来,但最终他还是哭了,颤抖着身子搂着我在马上哭了,声音在风中起伏飘荡,是那样的悲切与疼痛。
看到银狼这样子,我全身上下无处不疼痛,我能体会她看到她娘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时的悲愤与痛苦。
父皇轻轻帮娘拂出眼角的泪,当濯傲走向军营的时候,他的步伐缓了下来,双脚似乎有千斤重一般,最后停在营帐门前不再踏进一步。
“进去吧,她想见你,她真的是你我的娘。”银狼声音依然沙哑,但那通红的眸子在看向濯傲之时,竟然有说不出的柔和,即使濯傲自己心里已经确认了,但听到银狼这样说,他的身子还是抖了一下。
我不敢跟进去,我不敢看那心酸的场面,因为我的心已经够痛,当我听到濯傲压抑的啜泣声,我转身离去,泪流满面。
听到父皇说师姐到现在依然未醒,我的心就一直往下沉,而娘知道我背上有伤,拉我到营帐里擦药,擦药的时候,我自己不叫疼,但娘没擦一处手就抖一次,似乎她比我还疼痛。
擦好药,与娘聊了一会我就过去看师姐,但揭开帐门的时候,却发现濯傲俯下身子吻住了师姐的唇,轻轻吮吸碾转,深情而专注,疼痛而忘我,即使我进来,也浑然不觉,我轻轻放下帘子,走了出去,心酸得很。
“娘你照顾着,等我处置了那个女人,稳定了局面,我会去看娘,但我要小睡,把她还给我。”濯傲定定地看着银狼,眸子通红,是那样的坚定与执拗,似乎不夺回来死也不罢休一般。
“不行……”连敖的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定,让我的心头震了一下。
“为什么?”濯傲的声音变得冰冷,两人四目相对,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凝固了,压抑得很。
“她现在的身份是濯国的皇后,狸国曾经的女皇,无论如何我要带她回去,否则我怎向狸国的子民交代?你身后的大军有一半是狸国的将士,他们会允许我将他们的女皇留在此处?”
“自始自终她只当我是师兄,我们清清白白,如果她醒来,愿意跟你,我绝对不阻挠,但你在战场射了她一箭,将她置之死地,她真的肯回到你身边?如果她对你心死了,我不想你禁锢着她,人我带会濯国,有本事你就从我身边带走。”
“从这里回濯国,路途遥远,沿路颠簸,我不放心。”
“我会好好照顾她,如果在我手中她依然活不过来,那证明天意如此。”父皇淡淡地说。
父皇话音落了之后,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再说话。
“我想再看看娘,再看看她。”说完他就默默地走进他娘的营帐,从营帐出来后,他的眼睛似乎变得更红。
“小睡……”他喃喃地叫着,声音让站在帐外的我心酸。
“你一定活着,活着起来射我一箭。”
“我不想孤独一辈子,我不想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所以你一定要活着。”他的声音带着霸道。
“我给了你三个月,你不能连三个月都不给我,这不公平。”当我与银狼进去催他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不该听的话,看到不该看的一幕。
“你再不醒来,我吻醒你。”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俯下身子狂吻起来,让我的脸微红,但我看到银狼不怀好意盯着我的唇时,我的脸更是烫得厉害,孩子都有了,但每次看到他炽热而暧昧的眼神,我还是会心跳脸烧。
我退了出去。
“丫头,我想你。”看到他灼热的眸子,我一阵心慌,明明心里想他想得要命,但他这样看着我,我的心又砰砰跳,又乱又慌。
“我去看你娘。”我忙闪过他递过来的手,一溜烟地跑了。
“死丫头……”他低低地咒骂我,声音带着疼爱。
但我才跑了那一会,就跑了回头,拽起他的手跑进我的营帐,我想他,想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想到心痛,想到哭,如今他活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一进营帐,我就搂着他,而他一把将我抱起,两人狠狠地吻着,吮吸啃咬。
“寒儿……”当听到父皇在帐外的声音,我们猛地分开,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娘赫然站在营帐之内,那脸比我的还红,但娘低头出去的时候,嘴角抑制不住大大勾起,而我却羞地满脸绯红,恨不得找一个洞去钻,我怎么连里面有没人都忘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