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他捉住我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又一下,是那样的依恋深情,我看到霍云诺握住茶杯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银奕,我曾经对你说我从来未爱过你,只是一时气话,其实我爱过你,深深地爱过,可惜最终我的爱却被你踩在了脚下,你说我曾经在梦中喊过他的名字,你知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梦到他?我在梦中对他说,我已经放下他了,我已经可以全心全意去爱另外一个男人了,你银奕才是我今生的良人。”
“乐儿……”银奕听到我的话眸子异彩纷呈。
“我绣了很多很多东西给你,我一片真心也尽付,晚上你在改奏折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以后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他的眼像我,他的轮廓像你,我一针一线地绣着,准备绣好给你看,其实我绣得特别用心,从没有如此用心,已经差不多绣好了,但就在这时有公公进来说莲妃有了身孕,你高兴得跳了起来,然后匆匆而去。”
“你说你只要我一个,不碰任何女人,但你的女人却有了身孕,你想过我当时的感受吗?那种被蒙在鼓里,那种被欺骗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你离去的时候说你会回来,我缩在床头一角等了你一整晚,等你回来的身影,等你只言片语的解释,但你没有。”
“你开心得已经将我抛诸脑后,也许你认为这个时候,我应该为你有有子嗣欢呼,做一个胸怀宽广的女人,这样才能博得君心,得到你更多的宠爱,但银奕其实我真的是做不到,我的心胸很狭窄,我在乎你,我爱你,所以我不想任何人分享你,听到其他女人有了你的子嗣,想到她们与你在床上缠绵,我的心刺痛得不行。”
“那幅锦帕,其实就差一点就绣完了,但却永远不会再绣好了,就如你和我本来可以很幸福地再一起,但如今我们要永远地分开了,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不,乐儿不……我错了,乐儿……不……”听到我说永远分开,他慌了,慌得语无伦次,慌得手颤得厉害。
“那幅锦帕我压在床下,估计现在已经满是灰尘,但不看也罢,那里面全是斑斑的血迹,我努力想将它刺完,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针专挑我的手深深刺下去,刺了一针又一针,血滴落下次,绽放着一朵朵红花,但我却不觉得痛。”
“银奕,我之所以不肯承认爱你,是因为觉得你根本不在乎我的爱,因为你将我对你的爱放在脚下践踏,在御花园看到你搂着你其他妃子,亲昵地吻着她们的时候,我装作没看到,转身就走,但泪就忍不住滴了下来,哭了整整一天,眼睛都哭肿了。”
“长夜慢慢,我实在是想你,我试过跑去其他妃子的寝宫,想将你拉回我的身边,但走到她们的寝宫前,却听到你们的笑闹声,听到你对她说没有谁比她更温柔?没有一个女人比她更好,我听到你对她说着情意绵绵的情话心如刀割,这话你也对我说过,但你转身又对别的女人说,并且说得更温柔,说得更情意绵绵,你怎可以这样?你怎可以这样?”
“我听到你们琴箫合奏发出的绝美音符,是那样的合拍,那样的缠绵悱恻,我很傻,傻到以为你只会奏给我一个听,只会与我一个人合奏,我站在外面很久,听了一曲又一曲,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整个身体僵硬在哪里,你可知道那刻我的黯然与冰冷?”
“乐儿,我……”银奕满脸的懊悔,重重地捶打着坚硬的石桌。
“你开始夜夜留宿在我那里,让我已经习惯你的气息,习惯你的身影,接着你隔天回来,后来三四天出现一次,再后来十天八天才见你一面,我即使不出宫,但我依然知道你这些天宠了那些女人,对她们是如何的温柔,如何的体贴,她们是如何的欢天喜地?”
“你说你惦记着我,你说你即使有着其他女人,你依然最宠我,你赏赐给我的东西越多,我觉得你宠的女人就越多,其实我并不需要这些东西,满寝宫的赏赐只会让我觉得窒息刺眼。”
“乐儿,我……”
“你别说话,让我把话说完,要不我怕我再也没有勇气说出来。”
“其实雨妃不是翼王的人,他是楚歌的人,那次她只是想刺伤我,惹怒你出兵打翼国罢了,但没人知道,那一剑是我夺过雨妃手中的剑,狠狠插入自己心窝的,是我不想再活下去了,我是自杀的。”
“我厌恶宫中的生活,但我逃不出去,我深爱着的男人,到头来却只是将我当作一枚棋子,其实曾经我对他真的很好,我以为他对我即使没有爱情,也有兄妹间的亲情,但他的为了皇权霸业,将我舍弃了,不顾我的生死,那一刻我是那样的心灰意懒,其实我对他也心死了。”
“我受伤昏迷的时候,你说的话我都听到,我只是不愿意醒来,当你的眼泪滴落在我的眼里,当你说此生这要我一个,当我肯睁开眼睛的那刹那,我已经从心里接受了你,我想全心全意地跟你过日子,一腔柔情尽付,但你却说还有女人比我更温柔。”
“那次御花园我说我侍候他,并不是因为我还惦记着他,而是我实在怨你,怨你又有了新宠,夜夜欢歌,怨你说话不算话,许下诺言又不当一回事。”
“你为我编织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但你却亲手将它捅破,你治好我身上的伤,但却在胸膛的另一边再刺一剑,让它血肉模糊,鲜血直流,所以你也许下了美丽的诺言,但我却不敢再去相信了,其实我很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