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嫣儿要为我换衣服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下了逐客令,那阴沉的脸让我总是有笑的冲动,这女人真是凶,以后谁敢娶她?
“小嫣儿乖,先出去。”听到我这样叫,她的眼睛几乎要喷火一般,不但凶还是一个妒妇,我好笑地看着她。
没人服侍,我只得自己穿衣服,我的衣服华美而手感极好,她的却质地粗糙样式古板,就连胭脂水粉也是劣质货,看来这嫣儿品行真的不怎样。
“如果是天生丽质何必需要用这些。”看到她气得七孔生烟的样子,我禁不住火上加油。
“就算我长得再勉强,也比你那个小嫣儿要好看。”她恶狠狠地说,但她这话倒不假,即使她不施粉黛,自有一份淡雅清新,举手投足散发的高贵随意,并不是随便模仿得来,只是我是不会开口赞她的,这女人本来就自恋,再赞一下恐怕会觉得九天仙女都只配当她的丫鬟呢?
晚宴热闹融洽,自然少不了歌舞助兴,几个妖冶的性感女子翩翩起舞,舞步轻盈,长腿香肩果露,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挑逗与撩拨,身为帝王已经司空见惯。
舞罢,族长的女儿嫣儿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出来,对她我实在没有任何好感,虽然双眼满是欣赏地看着她,但她的面容总是模模糊糊,她弹了什么我也没什么印象,众人拍掌之时我也跟着叫好几声而已。
晚宴结束,不出所料,那三个冶艳女子都是给我暖床的,真是周到得很,估计族长这一安排刺激到她,她一晚辗转难眠,她睡不着也不许我睡,粗暴地摇晃着我,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你我的赌约还有十九天,这十几天你不能碰其他女人。”她霸道地向我下命令,她凭什么管我?我濯傲想要什么女人就要什么女人,想要多少个就多少个。
“如果有一个女人,她这一生不会算计你,不会背叛你,你是否愿意去一点一点地接受她。”她的眸子亮了亮,带着希冀,也带着怕希望落空的恐慌。
“我不愿意,现在不算计我,不代表永远都如此。”她是狸国的公主,当两国有矛盾的时候,她能不算计我吗?她会不背叛我吗?我待晴儿如此,她依然弃我不顾,何况是她?我多番容忍她只因她对我有恩,她真是想得太多。
“你不觉得孤独吗?”她幽幽地问我,话音袅袅,心微微颤了一下,孤独的滋味我尝得还少吗?我怕孤独,但我却无法摆脱孤独,它会如影随形跟随我一生,如梦魇一般,只是我没意识到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已经远离孤独。
我不知道说了多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我只知道这一晚我睡得很好,很温暖,一定是床被子够暖,但我不知道被子再暖,也没有她软软的身躯让我觉得温暖。
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从床边洒进来的时候,她依然甜睡,粉嫩的脸带着笑,像一朵洁白无瑕的花儿,似乎正在做着花仙子的美梦,我禁不住抚了一下她的发丝才起床,心如她的发丝般柔软。
走出门,我抬头看着那光芒万丈的太阳,唇微微勾起,从今天开始,濯傲会重新活过来,在这里会崛起一个最强大的国家。
我整个人忙碌起来,很多时候回来,她已经睡着,可能是等不到我,她睡着也满脸哀怨,那皱起的眉,那嘟起的嘴可以看出她的怨气有多浓,那一瞬间我竟然魂不附体般吻上她的脸,她的唇,温柔得连自己也不相信。
在我的轻吻下,她的脸竟漾上淡淡红晕,哀怨的脸也舒展开来,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在我的轻轻摩挲之下,她发出的一声低低的嘤咛,但就这声嘤咛将我惊醒,什么时候起,我对这女人这般温柔了?我不应该很烦她吗?
我摇了摇头,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夏初晴已经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被骗了一次,不能再骗第二次,否则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人。
早上在她没有醒来之前,我就离开了,这段时间两人相处的时间太长了,长得我慢慢习惯了她的气息,她的温暖,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现在是时候摆脱她了,晚上族长设宴款待客人,因为翼宇来了,我没有叫上她。
想不到连敖竟然手段如此狠绝,登基不久趁翼国连气大伤举兵进犯,以让人震惊的速度灭了翼国,因为同病相连,那晚大家都喝了很多,族长醉了,翼宇也醉了,我也被几个舞姬簇拥而去,但我只是微醉,当她们替我宽衣的时候,我厌恶得挥手将她们离开,我闻不惯她们身上的脂粉味,那味道并不是我熟悉而舒心的。
一个人的夜很清冷,我竟然想念起赖在我怀中的身躯,原来没有她的夜晚,我依然睡不着,我这是什么了?我突然有点慌,我害怕这种并不陌生的感觉,我害怕自己的情绪再次被一个女人控制,她一定要走,越快越好。
当第一缕曙光照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依然清醒着,她现在还懒懒地赖在床上吧,昨晚有没有盖好被子?她盖不盖被子关我什么事?我解嘲地笑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想这个女人?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敲门的声音,翼宇过来与我一起去看禹将军,共商要事,他起得可真早,也许都是上惯早朝的人,还不习惯睡到太阳高起。
“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落难帝王,相视一笑,只是笑容都十分苦涩,曾经是那样骄傲,曾经是那样雄心壮志,想不到帝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