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味道如何?如果觉得味道好,要不三天后你也娶我好了,这样傲公子就可以双喜临门了,既娶妾又嫁妻,岂不快哉?”那绚烂的笑容,那刺心的话语让我……
“宫小睡……”我无法保持冷静,杯子被我狠狠摔破,攥紧的拳头指尖发白,我说不出这刻有多怒,她竟然当着我的面吻别的男人?她当我是什么?她置我的尊严于何地,她……
族长和众人忙着打圆场,而翼宇还愣塄站在一旁,似乎在回味那一刻的美好,她不懂事吻他,他难道不会避开吗?他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吗?那一刻我竟然想狠狠地捶他几拳,那满腔的怒火排山倒海地袭来,我毫无招架之力。
杯子重新换上,歌舞声再响,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发火,我不停地告戒自己不能离席,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情绪大起大落,我一杯一杯得喝着,第一次发现这酒真苦,这女人真该死,居然敢……
无论我怎样劝慰自己,我的怒火依然无法停息,用酒来熄火,火却越烧越旺,当晚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醒来,竟然看到翼宇,原来我霸占了他的床,摸摸头很痛。
“你昨晚喊了一晚她的名字。”
“胡说?”那个该死的女人,我会喊她名字?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昨晚还骂了我一晚。”
“你听错了。”这话我相信,即使是现在,看到他我还是想狠狠地揍他一顿。
“今天你纳妾,该起来梳洗了。”翼宇懒懒地说。
“嗯。”我沉声说,没有半丝快乐,脑海总是浮现她绝望无力的眸子,但一想到她覆上翼宇的嘴,陶醉地吮吸的场面,我就火得想骂人,她当真就那么随便?她除了勾引男人,她就不知道干点什么的吗?
族长嫁女自是隆重,行礼的时候,我禁不住在人群中搜寻她的身影,但她没有出现,我的脸带着笑容,接受众人的祝贺,但心却依然对她吻翼宇一事耿耿于怀。
红烛高燃,我轻轻揭开嫣儿的凤冠,今晚的她羞涩而美艳,让我想起与小睡的新婚夜,但无论我怎么努力去想,我都记不起凤冠下她的容颜。
“嫣儿,你先歇,我喝多了,出去走走。”对眼前这个女人,我没有丝毫欲望,满脑子都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我们的新婚夜,你要去找她?”嫣儿的声音满是委屈,她想指责我,当却没有这个胆,我不置可否走了出去。
“你不用去了,她昨晚就走了。”嫣儿的声音难掩胜利者的得意,什么?她走了?不可能,这个女人怎会走,她那么缠人,怎会肯走?我“砰”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她们真是太不了解她了,她有什么可能会肯走?我是绝对不相信她会离开的。
“赌约提前三天结束,从此婚嫁自由,再见路人。”看者她留下的纸条,我呆住了,她竟然走了,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地走了?不是还有三天吗?说什么爱我,全都是谎话,她怎可以连招呼都不打一下就走了?心像被掏空了一般。
我拿着她的纸条,一个人站在寒风中,心像剜去了半边,整个人失了魂。
她昨晚就走了,走了整整一天了,手一松,纸条随风飘起,越飘越远,直至不见,如她那般。
心突然一抽了一下,我朝纸条飘走的方向冲了过去,带着焦急与恐慌,黝黑的夜,黯淡的月光下,那纸条已经消息无影无踪,无论我怎样努力再也找不到了,我定定站在寒冷的天地间,突然觉得是那么冷,冷得手也微微抖了起来,明明是自己将她逼走,但那刻为什么却觉得自己被遗弃在无人的黑夜中,是那样的彷徨而无助。
她怎么可以走了呢?明明还有三天,为什么不过完这三天?什么婚嫁自由,什么再见路人,看到这些字眼,是如此刺目刺心。
她不守诺言,明明说三个月,三个月不够她竟然抽身离开了,不行,我要将她抓回来,三个月不够她不能就这样离开,她不是说自己的赌品很好吗?提前退场,没有人的赌品有她那么烂,谁跟她赌谁倒霉。
浓浓夜色下,我骑着快马追了出去,无论是天之边还是海之角,无论是狸国还是濯国,我都要将她拽回来,我要斥责她言而无信,我要她呆够三个月才走,我……
马儿感受到我的怒火,追风掠影般疾驰,但追到断头崖之时,马儿碰到凸起的石块一声长嘶,这声长嘶打破了夜的寂静,也惊醒了我,我这是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将她追回来?
我勒住马头望着茫茫前路,心中挣扎而煎熬,我几次挥动手中的缰绳,但最后都是无力地垂了下来,走了就随她去吧,这不是自己希望的吗?但为什么自己的心却……
那晚风很大,吹得四周的杂草枯枝瑟瑟发抖,我就这样坐在马背上,很努力地看着前方,我仿佛看见她驾着马儿背驰在旷野上,离我越来越远,她的身影也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没来由的慌张。
“宫小睡……”我朝前方大吼了一声,声音在茫茫夜色中回荡,只是夜更沉,声已绝,却没人回应,心随着夜月来越冷,冷意从心弥漫到全身,无法缓解,不知道是不是今夜太冷了,以至日后无数个日日夜夜,我躺在床上却如卧在冰窟上一般,找不到半丝暖意。
我好恨自己为什么不遵循自己的心意,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把她拽回来,狠狠地惩罚她,好好地疼惜她,我甚至怨这马儿,为什么就要碰到石头,为什么就要长嘶一声?要不我又怎会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