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好了,你可以看过来,我又不是女人,没难么多规矩,你爱看就看,我不介意。”
“谁要看你,身材又不是很好?”我始终气他昨晚对我无礼。
“说真的,我的身材还行。”他笑笑,好看的眼睛弯起,心情似乎不错。
“自大狂”我低声嘀咕着,然后转身看着他,他此时穿上一件黑色的袍子,虽然样式陈旧,但依然难掩他身上不凡的气度,幽深的眸子如月下的深潭,波光破碎,望着我浅笑,让我又一瞬间的失神。
“你穿上这套衣服后,腰不要挺得那么直,弯了一点,这样看起来丑一些。”没事长得那么好看干什么?没事腰板挺的那么直干什么?
“嗯,但不大习惯。”
“不习惯也得习惯,过来……”我朝他招手,此时我仿佛是将军,他是我的手下,但他想不到他什么话都不问,依言过来,一个大男人此时如小绵羊一样乖,真让我很有成就感。
“我没有什么工具,也没有人皮面具,只能简单地帮你修饰一下,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只要他们不会一眼就认出你,那我就成功了。”
“嗯。”
我从包袱里找出我刚刚已经准备好的东西,然后将他很有英气的眉,弄得颜色微黄,然后在稍稍加长。
他性感的唇角很容易认出,我在上面贴了一些短一些的黑胡子,在我弄的时候,他翘起唇角,有点想笑。
“别动,贴歪了”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很听话,不动了,但眼儿弯弯,终是有笑意,当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唇时,他竟然若无其事地轻轻蠕动了一下,我的掌心又一阵酥麻。
我狠命地瞪了他一眼,但他却无辜地看着我,似乎什么都没有做过,这让我无可奈何。
经过我一番苦功,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就出现在我的眼前,这是我第一次运用书里学的东西,虽然只是懂得那么一点皮毛,但依然可以让他脱胎换骨,现在他站在我的眼前,我已经找不到他之前俊美无双的影子。
我拍着手地朝着他笑。
“可满意?”我问他。
“我很满意,只是那胡子不舒服。”他笑,笑的时候胡子抖动着,显得有点不搭调,看来我这方面的功力还不够强。
“你别笑,你笑起来那胡子丑死了,你先出去,我换衣服了。”
“嗯。”他答完很爽快地走出门外,一点都不拖拉,我就喜欢这种雷厉风行的男子,做事果断利落。
我穿上女装,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就叫他进来,我的手艺与小青比还是有很多的距离,只懂得最简单的样式,他进来后,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再次微微翘起,胡子又微微抖了抖,还是很可笑,但却看不出是假的。
“好,我走了,希望你也福大命大,平安回家,下次记住了,衣服、胡子这些东西可以偷,太贵重的东西不要偷了,随时要搭上性命的。”
说完我朝他拱拱手,准备从窗边跃下,现在天还没有亮,四周还是黑黑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等等……”他突然在我身后叫我,声音竟有点急。
我转身疑惑地看着他。
“请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我的芳名?我才不好意思对他说。
“你叫我小夜,黑夜的,我到处漂泊,四海为家,敢问这位兄台大名?”出于礼貌,我也问了他的姓名,但如此客套让我觉得怪怪的,像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一样。
“叫我冰,请问到哪里可以找到小夜你,我希望有机会登门拜谢。”他居然比我还呀客套?让我禁不住想笑,他本来就不是这样的人,装成这样干什么?
“那这些小恩不要登门拜谢了,兄台就次别过,希望后会有期。”我豪迈地朝他拱拱手,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小夜……小夜……小……”他还在身后叫我,但我不想再回头,呆会就要天亮了,我要在天亮之前离他远一点,他的声音消失了,我也走远了。
本来还想在这个京城呆下去,但现在发现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迅速离开这里,去濯国才最安全,虽然那个地方严刑酷吏,但不至于到处有人追杀。
一路上用马匹代步的确轻松了不少,但出城的时候,发现官兵正在戒严,好在他们的目光都锁定在男子身上,而只是扫了一眼我,就挥手让我出城。
但我不禁为他担心,他们不但搜查过往的车辆,甚至发现可疑的男子,还要摸一下他们的脸,看是否戴了人皮面具,如此严密的搜查让我心惊,看来他偷的东西非同小可,如果他出城被扯开胡子,那就惨。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各安天命就好了,我理那么多干什么?
嘴是这样说,但我还是于心不忍,折了回来,给他提个醒也好,要不我替他送个口信,帮他找救兵,但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已经楼在人空,他已经走了,心中一阵怅然,淡淡的。
希望他能躲过这一难,毕竟大家相识一场,虽然是无耻了那么一点,那还算得上一个正人君子,有点色,但又不是很色。
下到楼下,马儿引颈嘶鸣一声,然后扬起蹄子欢迎我,想不到我还有一个马儿惦记着,运气也不是特别差。
我扬起缰绳,奔驰而去,奔驰了十天十夜,我到了狸国的郦城,听说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真正的不但景美,女人更美。
这里四季如春,每条街道都有着盛开的鲜花,并且这些花品种多得让你眼花缭乱,走进这个郦城,就像走进一座花城一样,树木葱茏,鸟语花香,很多都有几百年的高龄,带着点沧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