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算你过关。”韩太傅极不情愿的说道。
“不过,我这里倒是有几个千古绝对,想请太傅您赐教?”我泰然自若,不紧不慢的直言向韩太傅挑战。
“芯儿,韩太傅博学多才,当年可是我朝的新科状元,先帝御笔亲封的对子王,至今还未有对子能考的倒他,不如你私下再请他赐教好了。”襄逸担忧的望着我,替我圆场道。
我含笑的走上前,在他面前小停片刻,轻声对他说:“不用担心。”然后直接走到韩太傅跟前,微笑的朝他开口:“久闻,韩太傅你博学多才,芯儿特来讨教,不如我们打个赌可好?”
“郡主想要如何赌?”韩太傅自信满满的看向我,似在讥讽我年幼无知。
“如果你对不上我的绝对,以后你授课我就可以不来了,怎样?”实在受不了他那个样子,如果我继续上他的课,不知道会不会笑到喷血。遂干脆直接出个对子将他一军。
“这个赌注,未免太小了吧。以老夫之见,若是老夫对不上,老夫甘愿辞去太傅一职,并且永不踏入天香阁半步,这样郡主也就不用再听老夫讲课。但若是老夫侥幸获胜,老夫希望郡主你能在皇上面前立誓,永远放弃王妃之位!”
我不禁感叹原来他对我是如此忌讳,为了自己的女儿能飞上枝头,他竟然拿自己的仕途前程赌我的王妃之位。不过可惜,他恐怕是要失望了,因为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要当什么王妃,更别说什么皇后了。
“韩太傅,似乎越矩了吧?王妃之位自有皇上定夺,哪能让你私下当成赌注。”聂武冷冷的语气斥责道,紧皱的双眉显示他此刻的不悦。
“是啊,韩太傅博学多才是世人皆知的,对对子更是名不虚传,如今以对对子胜负来要挟芯儿放弃王妃之位,岂不是要让后人耻笑?”襄逸闻言亦微怒,毫不留情的斥责道。
“反正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只立芯儿为妃的。”殷邪看似不经意的说,手里还把玩着玉佩,似乎并不在意此次赌注的结果。
“呵。”我不屑的朝他冷笑一声,平静的开口道:“好啊,如果你对的出下联,我不仅如你所愿,立誓放弃王妃之位。而且,我立马剃度为尼,永远不踏足皇宫半步。”
“芯儿”三人不可置信的看向我,异口同声道。未理会他们的惊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犀利的眼神直逼向韩太傅,我继续道“但是如果你输了,就罚你这一辈子再不再吟诗作对,终身不再碰书本。怎么样?敢不敢?”既然他要跟我比狠,就不要怪我比他更狠。像他这样的书痴,不让他碰书,还不比不要了他的命更难受。
听完我的话,韩太傅眼眸里迅速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镇定住心神,用坚定的语气对我说:“好,老夫就跟你赌。”
“那好,就请在场的皇子做个见证。”我见目的已经达到,迅速的切入正题。
“听好了,我的上联是一孤舟,二客商,三四五六水手,扯起七八叶风篷,下九江,还有十里。”这个绝对是我在一本历史书上看到的,明朝嘉靖年间,江西吉水县的状元罗洪光与几位饱学之士同游九江,邻船一名船夫慕名来到罗洪光的船上,说出此上联,请求续对。该上联不仅说出了游江的实事,而且把从一到十的这十个数目字按顺序嵌进去,成了“绝对”,从那以后,400年没人能对出下联来。
果然,待我读出上联之后,韩太傅却傻了眼,迟迟对不出下联,只是呆呆的杵在那里,眉头紧锁,苦思冥想。几位皇子亦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青青,去给我叫只烧鸡来,外加一壶女儿红。看来韩太傅是要想很久,恐怕我的肚子是等不了了,就边吃边等他好了。”我瞅了一眼韩太傅那吃瘪的表情,大步流星的走回书桌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郡主,这……”青青欲言又止,为难的看着我。
要在天香阁吃东西的确不和规矩,这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这样说的目的只是争取时间,韩太傅怎么说也是当朝的对子王,要找到一个能赢他的对子,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他既为读书人,又是当朝元老,面子肯定是看的很重要。我要打的就是心理战,我直言不讳的说要在此吃烧鸡等他,绝对是对他极大的讽刺和顽固守旧最大的挑战,对他这样的读书人来说,又岂能容忍?
“不用了。”果然,韩太傅几乎是颤抖的声音响起,“老夫,对不出。还请郡主赐教。”极不情愿的吐出几个字,忿恨懊悔的表情抑郁在脸上。
“什么?太傅你?”大皇子不可置信的大吼,“她出的你对不上?开什么玩笑!”鄙夷的瞟韩太傅一眼,似有不甘的说。
“大皇子如果对得上来,不妨说出来听听。”韩太傅不满的拂袖背离,直言不讳的讽刺道。
“恩,本王……”大皇子吞吞吐吐,眼神闪躲,“本王不想理会你们这些文人咬文嚼字的表演,本王记得本王的母妃还有事找本王,本王就让走一步。”大皇子遮遮掩掩,不好意思的借故离开了。
“刚才我只不过是和太傅您开了一个小玩笑,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而已。”我冲大家笑笑,打趣道。众人皆惊讶的望着我,不明何意。
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虽然韩太傅是韩月雪的父亲,对我成为王妃也极为的忌讳,但怎么说他也不是坏人,有哪一个父亲不希望自己女儿能够飞上枝头呢?更何况我和他素无仇怨,没有必要一定要逼他到哪个地步。